力量!
多麼美好的一個詞。
沒有力量的人渴望得到力量。
擁有力量的人希望擁有更強的力量。
失去力量的人,則是對力量有着更加偏執的渴求!
趙鑄就是第三者。
他想擁有力量,想恢復以前的力量,他想做很多的事情,沒有力量,不行!
這就是毒癮,無法戒除!
趙鑄躺在病牀上,左眼瞳孔之中,有着一盞月輪,熠熠生輝,身體的傷勢正在快速復原,以一種超出科學可以解釋的可怕速度。
甚至,德克以及敦比亞這幾個知道趙鑄身份的人都沒料到,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們的團長就算是神將,竟然能夠在一夜之間,
徹底痊癒!
霍惑惑曾捏了捏趙鑄的肩膀,說過,你的身體和我們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
這一點,趙鑄早就知道了。
他的確是不一樣。
如果自己的身體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普通的身體,自己根本不可能如此快地恢復,而且每每給自己以驚喜。
精神力、意念力、青蛇之力……
等等等這些,都是因爲自己身體的特殊性而重新出現;
出現得,讓趙鑄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
自己的身體,像是承載了很多記憶,隱藏了很多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就像是一座寶庫,等待着自己發掘,而埋藏下寶物的人,正是趙鑄自己。
他,正在慢慢地找回自己,找回自己的曾經,找回自己的力量。
“阿彌陀佛。”
一聲佛音嫋嫋而起,一尊佛影出現在趙鑄的身邊。
佛,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和善。那麼的慈祥。
趙鑄看着佛,佛也看着趙鑄。
趙鑄能夠從佛的目光中看見自己,同樣地,佛也能夠從趙鑄的眼眸中看見他。
趙鑄本就是佛。
佛本就是趙鑄。
一日爲佛,終生爲佛!
昔日,地球上一個苦行僧,曾經對趙鑄兩次跪拜。第一次高呼:“我佛慈悲。”第二次高呼“爲我佛歸來喝!”
那個人,趙鑄看得很透徹。他沒有佛法,沒有修爲,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苦行僧,但是卻開了慧根。
他能看見佛,能夠參拜佛,是他的榮耀,也是一生渴求,比起其他一心李佛的僧侶來說,他是幸運的。一生得見真佛兩次,這是誰也修不來的大機緣。
可能,見到兩次趙鑄,見到兩次真佛,他,還是他,還是必須得繼續過着苦行僧的生活。還是得靠化緣吃飯,餓了,甚至得再去翻翻垃圾桶,依舊穿着破舊的百衲衣,過着風餐露宿的生活,於他生活狀態。沒有絲毫改變,但是於內心而言,則是一種大滿足。
趙鑄此時腦海中,想的,就是那個僧人。
趙鑄閉上了眼,佛也閉上了眼。
“你不是我的佛。”趙鑄開口道。
“我是你的佛。”佛開口道。
“我佛,有鬼面。”趙鑄說道。
“我亦有鬼面。”佛回答道。
趙鑄點了點頭。緩緩又睜開了眼。
在他面前的,是一尊鬼面佛,鬼面佛雙手合十,於趙鑄行禮。
趙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伸手,
鬼面佛也伸手,放在了趙鑄的掌心之中,
一人一佛,於剎那間融合。
趙鑄左眼是月輪,右眼,則是幻化出了鬼面佛。
“體魄,重塑!”
青蛇之力帶來一種磅礴的力量,並且於趙鑄身上顯露而出,一條帶着雍容華貴氣息的青蛇圖騰出現在了趙鑄的胸膛位置,帶着桀驁,帶着矜持,帶着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的妖異。
當光圈散去,當一切平靜,當佛不見,當青蛇斂去,甚至是連窗外的星雲羣也因爲天即將變亮而變得有些模糊時,趙鑄終於緩緩從病牀上坐了下來。
輕輕地摘去自己身上的繃帶好,脫去了自己的病號服。
趙鑄記得,張蕙蘭把自己的軍服放在了病房的衣櫃裡,這是一種風俗,病人在病房內,肯定保留一套平時穿的衣服,寓意着早日康復。
趙鑄換上了自己的軍服,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將釦子系起來。
忽然間,趙鑄腦海中有浮現出了一條思緒,那就是波文忽然來殺自己,到底觸發了什麼東西,對自己,對霍惑惑,對背後的苟泥土,等等這些人,都造成了怎樣的一種影響?
一些東西,苟泥土應該能夠看得到,那麼,有些什麼,是他看不到的?
趙鑄相信肯定是有的,否則苟泥土也不會離開自己的妻子就是七年。
如果此時自己再和波文打一場,那麼,死的,肯定就是波文了,可惜,這種如果,很難成立,甚至可以說是,因爲和波文打的那一場,激發出了趙鑄的潛力,讓趙鑄更快地找回了原來的感覺。
比起慢慢重修,戰鬥、廝殺,纔是讓自己取得突破和進步的最好方法,前提,就是不要死。
離開了戰地醫院,趙鑄一路走過去,直接屏蔽掉了醫生護士對自己的感知,他不想引起這些麻煩,反正自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自己有這種任性的資格。
基地內,還算是比較平靜,迪南星的戰火依舊熾烈,而伽馬星,依舊安寧。
安寧得,讓趙鑄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彷彿,是一種大海上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趙鑄清楚,自己是能夠感應到一些事情的,尤其是在自己的鬼面佛重新甦醒的時候,自己能夠對未來,產生一些預知,這種預知,無法像聖西安以及苟泥土那樣具體化、清晰化,但也是足以預測一下自己的吉凶。
沒有先去城牆,趙鑄先去了監控室,他需要從陳雨馨那裡獲得自己昏迷的這些天時間裡所發生的事情,必須掌握一下這裡以及土倫甚至是地球上的情況。
進入監控室時,陳雨馨正在吃着藥,是維生素,趙鑄進來時,她正在喝水嚥下去,看見走進來的趙鑄,她直接被嗆了過去,蹲下身子不停地咳嗽着。
監控室裡其餘文員都轉過身,看見這裡的最高長官出現,一起敬禮。
趙鑄點了點頭,“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情和你們主任聊聊。”
“是。”
“是。”
一干文員都離開了監控室。
陳雨馨是見過那場戰鬥的畫面的,也見到了趙鑄的傷勢,見此時趙鑄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些錯愕以及不敢相信。
這,就是神將的可怕麼?
但是,也太可怕了一點吧?
趙鑄拉出一張椅子,在陳雨馨身邊坐了下來。
“最近有什麼消息麼?”趙鑄問道。
陳雨馨很快撫平了自己的情緒,她對趙鑄現在有一種本能地畏懼,是的,畏懼,但她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有,迪南星已經發來了請求增援的電訊,地球那裡也發來了幾條固守待援的電訊。”
“地球上有沒有告訴我們是哪一支艦隊會增援過來?”
“沒有。”
“這就是還在磨洋工了。”趙鑄搖了搖頭,看起來,很大的可能,自己這邊,已經被放棄了,對比於路途遙遠的土倫防線來說,選擇在這裡作爲主戰場,戰線太長,而且不可知數太多,地球gn還是更傾向於把戰線向裡收一收,再進行一場持久戰。
就在這時,一條通訊請求傳遞了過來。
陳雨馨迅速開始破譯,然後道:“是星盾艦隊,請求同步的電訊。”
“接。”趙鑄說道。
“是。”
陳雨馨接了通訊。
“這裡是伽馬星,這裡是伽馬星。”
“這裡是星盾艦隊司令部,我是凱恩。”
“是,長官。”陳雨馨看了一眼趙鑄繼續迴應道。
凱恩親自打來電訊?
趙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嗯,沒鬍子了,本來還有一點點鬍碴子,現在是完全沒了,皮膚太嫩了,嫩得趙鑄有點不習慣了。
“我現在以星盾艦隊總司令的名義,命令你們伽馬星駐守,放棄伽馬星基地,火速趕往迪南星增援,我們星盾艦隊會進行出擊,接應你們的安全到達迪南星。”
陳雨馨聽到這個消息當即愣住了,放棄伽馬星,增援迪南星?
“放棄迪南星,增援伽馬星?”陳雨馨問道。
“是的,我的命令已經下達,請你們立即執行,之前你們彙報說你們的最高長官王朗受傷昏迷,我讓你們選舉出一個新的臨時最高長官,選出來了麼?”
陳雨馨看向趙鑄,趙鑄對她點了點頭。
“報告,選出來了。”
“好,這次轉移和增援行動由他進行指揮。”
“可是……”
“沒什麼可指示的,這是軍令,違背軍令的話,等着上軍事法庭吧!這是一場兩個種族之間的戰爭,不要因爲個體的利益還忽略整個人類的集體利益!”
凱恩的聲音很堅決,態度也很明確,要求伽馬星的駐軍增援迪南星。
陳雨馨又看向趙鑄,這個命令,她真的不敢接。
趙鑄笑了笑,伸手,從陳雨馨的腰間掏出了手槍,關上保險,直接對着監控室裡的牆壁連開數槍。
“砰!砰!砰!”
陳雨馨也是一點就透。
“你們那裡怎麼有槍聲,怎麼回事?”凱恩問道。
“報告,蟲子已經潛入我基地內部,伽馬星基地請求增援,請求增援……”
陳雨馨手指一滑,直接在電訊通訊中進了一段雜音,隨後中斷了電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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