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深深一劍劈下,就是數不清的細小劍針。
張李小狐身體化作了深紅火焰,他伸手拉出了一張火焰大弓,深紅的火焰箭矢疾射而出。
七人比起高象書院大考時都是有着不小的進步。
各種各樣的攻擊紛紛落在了墨線巨人身上。
轟隆隆的爆炸聲一陣陣響起,墨線巨人身體上的墨線被切斷、炸開,但又不斷重新接上。
但它身體墨線接上的同時,它的身體開始在不斷縮小。
周凡他們見攻擊起到了作用,攻擊得更迅猛了。
被圍攻的墨線巨人發出刺耳的嘶叫聲,但它面對的可是大魏出色的年輕天才,它身體的墨線被消耗得厲害。
墨線巨人的身體不斷被周凡他們的攻擊撕裂,但又融合起來,它試着發出墨線攻擊周凡他們,但周凡他們根本就沒有輕易接觸這些墨線,只是一邊閃避一邊使用各種辦法遠攻。
只是持續了一會,墨線巨人就轟然倒地,它的身體破破爛爛,那些支離破碎的墨線化作黑色的煙氣散去。
“死了嗎?”杜泥跟着衆人停下手問。
“應該是死了。”張李小狐的身體又恢復了正常的形態。
周凡面露警惕之色看向那大甕,由於害怕大甕存在問題,所以剛纔周凡提醒其餘人不要攻擊大甕。
即使攻擊大甕,很可能這墨線巨人也活不下去,但萬一又出現什麼突然不好的變化,那就糟了。
當然要是這墨線巨人很難對付,他們自然要試着攻擊大甕。
墨線巨人一死,那大甕上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
這讓周凡他們鬆了口氣,他們皆是在心裡想,那墨線巨人被他們擊殺,大甕也開始崩潰了。
奧公公與瘦猴帶着小妹奔了回來。
只是隨着大甕徹底破碎,衆人很快面露駭然之色,他們腳下突地升起一團黑色煙氣。
煙氣往上席捲,周凡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着黑色煙氣消失在了原地。
什麼也沒有剩下,唯獨剩下大戰留下的痕跡,周圍的所有樹倒得七零八落,山石斷裂。
輕風嗚嗚叫着。
直至過了一會,纔有頭生三鐮刀彎角的六蹄黑獸拖着沉重的黑鐵馬爬犁緩緩走來,它那壯如一個小孩身軀的黑蹄在山石地面留下一個個蹄印,鼻孔裡噗嗤噗嗤噴着黑色的氣霧。
黑鐵爬犁一側依然有着三隻黑影小獸嬉戲玩鬧跟着。
爬犁上放着的紅木棺槨以及一女人兩個小孩的灰色影子都沒有多大變化。
六蹄黑獸走到周凡他們消失的原地,停了下來。
兩個小孩灰影爬上了巨大的紅木棺槨,盯着消失的原地,它們比起上次灰影似乎變得更凝實了一些,它們在交頭接耳,然後看向了灰影女人。
木然坐着的灰影女人扭頭看向了那破碎的大甕碎片,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大甕碎片飛了起來,朝着她飄來。
數百塊大甕碎片在飄到她身前時,一一爆開,化作一團團漆黑的墨線。
墨線化作了一扇墨線門,墨線門打開,噴吐出紅霞般的光芒。
六蹄黑獸拖着黑鐵爬犁從門裡走了進去,三隻黑影小獸連忙小跑着跟了進去。
待它們完全走進去之後,墨線門蜷縮着徹底消散在空氣之中。
……
……
周凡他們接連掉落下來,落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在落地的瞬間,一直僵硬的身體才恢復了控制。
他們立刻從地上躍了起來,他們很快面露驚色,因爲他們處在一個與黃卒子山完全不同的世界之中。
天上懸掛着的是一個灰藍太陽。
一團團濃密的紅色煙氣在地面一尺左右的高度緩緩流動。
荒蕪的黑沙地,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植被,也看不到任何的建築物,他們置身在一個奇特的大地之中。
“保持真氣防禦。”周凡第一個反應過來,飛快叮囑道,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真氣防禦罩能隔絕很多毒素詛咒的侵蝕。
事實上就算周凡不說,也沒有人敢大意。
周凡招了招手,把小妹喚來,給她貼上了一道符籙,符籙散發出黃色光芒,將小妹與墨墨都籠罩在其中。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溫曉沉聲問道。
他從來沒有見過灰藍的太陽,灰藍太陽似乎沒有散發出該有的炎熱,這裡的溫度很低,要不是他們實力都很不錯,早就冷得秫秫發抖了。
“肯定是那大甕,那墨線巨人似乎是不能殺的怪譎,殺死它,使得那大甕發生了新的變化,我們會來到這裡,與那大甕脫離不了關係。”杜泥道。
周凡的六識一直保持開啓着,他掃了一眼那天上的灰藍太陽,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他不敢久望,就移開了視線。
對於杜泥的猜測,周凡很認同,他們似乎被挪移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至於這裡是哪裡?周凡也不知道,甚至小妹有碎空骨,他也不敢亂用,因爲這未必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那個灰藍的太陽看起來與他們所在的世界完全不相同。
身下緩緩流動稠密的紅色煙氣,他伸手捉了一下,就輕鬆捉住了一團,鬆開手,紅色煙氣沉下去流走。
“不要探討那麼多我們爲什麼進來的。”奧公公扯着嗓子聲音尖銳喊:“趕緊想想該怎麼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吧。”
“恰恰相反。”杜泥反駁道:“我們知道了怎麼進來的,也許就知道該怎麼出去了。”
“就算與那大甕有關,那大甕在外面,我們能對它做什麼?”奧公公哼了一聲道。
“我們該不會出不去了吧?”張李小狐憂心忡忡道:“雖然我已經將所有能帶的錢都放在了身上,但高象縣還有一些產業沒有變賣……”
“……”周凡道:“我們四處看看,看能不能尋到出去的路。”
既然站着討論不出什麼,那就只能四處看看了。
這裡的一切都太獨特了,周凡沒有提小妹碎空骨的事情,這樣做就似之前說的那樣太冒險了,而且也無法帶上其他人。
其餘的人都是微微點頭,只能四處走走了。
他們剛走沒幾步,周凡又停下了腳,其餘人也跟着停腳。
周凡若有所察回頭望去。
六蹄黑獸正拖着黑鐵爬犁朝他們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