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但這時大都護府集議室內坐滿了人。
就連本來正在休息,等待天亮就出發的溫曉與瘦猴都被找了過來。
所有人都在看着周凡。
人齊之後,周凡沒有浪費時間,他把獨腳雲鹿疑似不可知級怪譎雲煙主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他在其中加了一些修飾,說他聯繫了自己的師門,從師門長輩中得知了此事。
聽周凡說完,滿室寂靜,這可是不可知級怪譎。
“你們過來之前,我已經讓府裡的符師搜尋一切關於雲煙主的信息。”周凡又補充道。
“那怪譎會往黑水城過來嗎?”奧公公尖聲問道,要是會往這邊過來,那他這個特使要考慮調職的問題才行了。
“會不會是弄錯了?”熊飛秀怔了一下道。
室內的不少人都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現在還無法確認。”周凡緩緩道:“我也希望不是。”
“所以當務之急要想法確認那怪譎是不是雲煙主?”杜泥臉色凝重道。
“這確實是目前我們要做的。”周凡皺眉道:“只是還沒有辦法能迅速分辨它是不是雲煙主。”
雲煙主每次出現形態不一樣,只知道它擅長操縱氣候,擁有很多不同的能力,可以嗅到遠距離的食物。
想短時間分辨雲煙主的形態,是很難的事情。
衆人討論該如何做,但信息就這麼多,分析來分析去,都似周凡在船上那樣,無法拿出太有效的辦法來。
周凡心情沉重,那雲煙主曾經被嬰九殺死,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世間出現過,要是如此,符師那邊能收集到有用資料的可能也不大。
“往寒北道彙報,說黑水都護府發現了疑似不可知級怪譎,請求他們支援。”周凡看向錢飛飛道。
錢飛飛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周凡知道寒北道城那邊很可能不會支援,但黑水都護府有了這樣的發現,那就要往上彙報,否則黑水都護府真的出了大事,寒北道主府那邊不知道,肯定會重重參他一本。
該做的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好,至於寒北道主府那邊會如何應對是那邊的事,要是寒北道主府敢什麼也不做,也是解決這事之後的事情了。
“向鏡都那邊提前報告這事。”周凡又看向杜泥說。
杜泥點頭,表示知道了。
如果真的是不可知級怪譎雲煙主,周凡真正的希望不是放在寒北道主府,而是鏡都,往鏡都彙報,那就是讓大魏那些大勢力有個心理準備。
到時大都護府真的撐不住,那書院、大佛寺、大魏官家這些勢力就要想辦法了,譬如似上次對付紅腦魔那樣從鏡都那邊發一道光來……
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撐住……周凡默默地想,他又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讓七木裡的村子,要是有能力的,現在就搬遷,搬遷方向以遠離獨腳雲鹿最後消失的地點爲主。”周凡看了看方桌上的地圖,指着七木裡獨腳雲鹿消失的那點沉聲說道。
距離天亮的時間不多了,即使他也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有多大,畢竟如果是雲煙主,它的嗅覺可是能夠觸達到一縣之地。
但總要嘗試一下,也許那雲煙主剛剛復活不久,嗅覺能到達的範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而且一直往外逃,下一個村子未必逃得了,但下下個村子就有着一絲希望逃脫,就算這絲希望很渺茫,也不能什麼也不做等死。
至於七木裡的七木城……周凡感到頭痛起來,那可是一座有着將近十萬人的城市,想讓他們搬遷,根本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的。
“大人,那我們還要去希石縣嗎?”溫曉開口問話打斷了周凡的思緒。
“去。”周凡站了起來,“但人數要再加一些,我也與你們一起過去一趟。”
他現在還沒有想到辦法來對付雲煙主,但辦法可以一邊趕去一邊想,他不可能坐在府內,只是眼睜睜看着,什麼也不做。
周凡又與杜泥、張李小狐他們說了幾句,叮囑他們看好黑水城,就站起來結束了這次商討。
天還沒徹底亮的時候,周凡已經帶着溫曉他們往希石縣趕去。
出了黑水城不久,周凡離隊施展瞬移級身法趕路,在他看來這樣走實在太慢了,他要儘快趕到希石縣才行。
……
……
花飛花醒來的時候,侍女服侍他穿着的時候輕聲告訴他說幕僚找他。
花飛花只是微微點頭,他知道不是什麼急事,要不然侍女會喚醒他。
過了好一會,纔在小廳內見了自己的幕僚。
“大人。”幕僚站起來行禮道:“黑水大都護府發來急信。”
“哦。”花飛花神色微動:“說來聽聽。”
“說是黑水都護府發現了疑似不可知級怪譎雲煙主,請求我們這邊幫忙。”幕僚笑着說,他知道大人很討厭大都護府,所以纔不敢爲了這事擾了大人的清夢。
“不可知級雲煙主?”花飛花面露疑惑之色,“府裡的符師們有聽過這怪譎的嗎?”
“我來之前問了問,在目前已記載的不可知級怪譎之中,並沒有什麼雲煙主。”幕僚肯定道。
“沒有記載。”花飛花道:“那周凡是憑什麼來認定這是不可知級怪譎的?”
“大人,那周凡說的是疑似,也是說這有可能弄錯了,他可奸詐得很。”幕僚提醒道。
“疑似……”花飛花恍然道:“那這事是怎麼回事?周凡意欲何爲?有沒有問過雷天陽?”
雷天陽身在黑水城,也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雷大人那邊也問過了,雷大人說確實有一個裡的五個小村子被一個雲霧類的怪譎吃掉了,更具體的情況他正在打探……”幕僚回答:“至於那周凡想做什麼,來之前,我們也討論過了,我們懷疑他是故意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
“這不可知級怪譎根本就是他往嚴重來說,到時要是損失太嚴重了,他可能就會上奏說我們不作爲,導致了這麼嚴重的損失。”
“照你這意思,我還得派人去幫他嗎?”花飛花臉色立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