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肯給龍神血或冥螅逆輪體,那……”嬰九瞥了一眼周凡笑容燦爛道:“那也無所謂,我要你肚子裡的三個小傢伙,你覺得如何?”
要我肚子裡的三個小傢伙?周凡面露愕然,他沒想到嬰九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沒有張口就答應,而是小心翼翼道:“那三個傢伙也能轉讓?”
“爲什麼不能?”嬰九道:“它們在你的肚子裡,那就是屬於你的,這可是船告訴我可以轉讓的,船也建議你將它們轉讓給我。”
周凡眼角跳了跳,可以轉讓或許是真的,但船建議他轉讓給嬰九,他反而不是很相信,他低頭向船詢問,但船沒有給任何迴應,他只能擡頭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船說你在撒謊。”
“這怎麼可能,船就是這樣告訴我的。”嬰九一口咬定說。
“你這人,就算事實擺在面前,也不肯承認。”周凡冷哼一聲道。
“好吧。”嬰九笑道:“看來船真的告訴你了,我承認它確實沒有提出這樣的建議,但這三個小傢伙你不是害怕得很嗎?轉讓給我,我幫你解決夢境危險的問題,對你來說,完全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周凡雙眉微挑,“聽起來是不錯,但我更怕死,船說是屬於我的,但它們又不受我控制,它們似乎還能看到我的想法,要是讓它們知道我把它們賣了,說不定它們會殺了我。”
“這個問題完全不用擔心。”嬰九輕聲安慰道:“它們現在與你是一體的,你死,它們也活不下來,它們怎麼會害你呢?只要我們約定交易,等它們一出生,船就會把它們轉到船上來,它們想殺你也做不到了。”
周凡沒有吭聲,他確實畏懼肚裡的三個東西,但嬰九越是這樣說,他就越不敢用它們來與嬰九作交換,對他來說,難以預料的事情太多了。
嬰九見周凡不肯交換,她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那你就等死吧。”
說完她就沒有再理會周凡。
周凡才不管嬰九會不會生氣,他轉身修煉去了。
轉瞬又過了數天,除了修煉,周凡也爲冰極州傳來的消息感到驚愕不已。
雲煙主在冰極州,吞噬完一里的人,就會停下來消食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就給冰極州儀鸞司以及寒北道主府的增援提供了寶貴時間。
等雲煙主吞噬了第二里的人之後,冰極州的修士與寒北道主府的高階武者與修士終於聚齊,在寒北道主花飛花的親自率領之下,向雲煙主發起了進攻。
只是結果慘不忍睹,戰鬥剛一開始,就有十一個修士當場死去,死去的高階武者更是數不勝數,倖存修士都是連忙逃跑,有消息說最前面的寒北道主花飛花斷了一條左臂才得以逃脫。
周凡得知消息之後,就沉默了起來,他本來以爲有大都護府的提醒,這些人應該不會這麼莽撞行事,他沒有想到寒北道主府與冰極州儀鸞司居然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來對付雲煙主。
他們以爲這是什麼?這可是不可知級怪譎,簡直是不知死活。
說到底還是不信大都護府,周凡爲此嘆了口氣,他顧不上對花飛花幸災樂禍,而是憂心忡忡將杜泥他們喚了過來,他更擔憂的是雲煙主會不會又殺回來,殺回來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
……
寒北道主府針對雲煙主的行動失敗,損失慘重消息傳到鏡都時,整個鏡都官場都爲之轟動起來。
十一個修士以及數千級別不低的武者,這樣的慘重損失在大魏七道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在當天的朝議上,書院派系官員在陳拯的率領下,發起了對花飛花的彈劾。
世家、野狐派官員都是沉默,不敢再有任何的反駁,因爲事實擺在面前,花飛花是這次行動的發起者,這麼大的損失,誰站出來爲花飛花爭辯,都要被噴得狗血淋頭。
不僅僅是書院派系,一直中立的大佛寺官員也開始站在書院派系這邊,支持書院對花飛花的彈劾,因爲此次十一個修士之中,有一個死去的金身修士是大佛寺的,大佛寺不可能再袖手旁觀,他們想要花飛花付出代價。
三相也不可能壓着彈劾的奏摺,將彈劾花飛花的奏摺送入了御書房之中。
彈劾花飛花是一回事,大魏各個勢力還關心如何才能解決雲煙主。
此次花飛花的行動也證實了大都護府判斷沒有錯,這個怪譎就算不是不可知級,也強大得可怕。
至少寒北道是難以解決這個怪譎了。
那該怎麼辦呢?
文官們吵吵鬧鬧,但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樣的事,不是他們能解決的,還是要看聖上與書院聖人、大佛寺怎樣解決了。
大魏天子只是拿起奏摺,隨便翻開看了看,就扔在桌上,沒有再看。
他身旁站着的是鵝公公。
大魏天子微微挑眉,他沒有爲花飛花的事煩惱,他想了想道:“那雲煙主確認是不可知級了嗎?”
“典籍上確有一些記載,但不多,不過寒北道對付不了,現在被它吃了這麼多人,只能將它當作是不可知級來處理。”鵝公公輕聲說道。
“不知道它的弱點。”大魏天子嘆了口氣:“寒北道太遠了,而且不知它的實力如何,魏滄江那位願意幫忙試探一下嗎?”
“問過了,它不願意。”鵝公公沉默了一下道:“不過按照約定,我們態度強硬一點,它就算不願意,也會出手的。”
大魏天子猶豫了一下道:“還是算了,別逼它,免得寒北道再起波瀾,既然如此,我來吧。”
“聖上,紅腦魔的事情纔剛過不久……”鵝公公忍不住勸道。
“無礙,其實試探也沒有多大意義,既然可能是不可知級,那這個理由就足夠了。”大魏天子淡淡道。
隨着他話語落下,容納皇宮的巨大湛藍鏡面盪漾起了一層淺淺的漣漪。
冰極州正在飄蕩着往下一處人類聚集地而去的獨腳雲鹿停了下來,它擡起長滿珊瑚枝長角的頭顱,看向了鏡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