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帶着何槽趕到的時候,三村的武者正帶着巡邏隊隊員與另一夥人對峙着,兩夥人中間有六位符師以及另外兩個看起來也似符師的人將他們隔開了。
周凡眉毛一挑,在來的路上,何槽就告訴他,這是紅窯村的人找上門來了。
“董開、魏少華,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黃符師看着紅窯村的兩個符師毫不客氣直斥其名喝道。
紅窯村的規模,有三位符師,現在就來了兩位。
三丘村、莽牛村、隱腹村現在算是團結一致對外,六位符師都是臉色發冷看着自己的同儕。
要不是他們及時趕到,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三村加起來的符師武者數量遠勝過來的紅窯村,看起來人多勢衆,他們就沒有什麼畏懼可言。
“你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地方可是紅窯村的!”紅窯村的符師董開緩緩道。
作爲一村的符師,自然要維護本村的利益,再說董開和魏少華也看不起這些偏僻村子的符師,去偏遠村子做符師的都是一些儀鸞司符師中的無能之輩!
“我們爲什麼會出現這裡,你們可以向儀鸞司問,這裡不是你們紅窯村的,紅窯村在紅石窯!”莽牛村的宋符師冷笑道。
董開和魏少華還有紅窯村的武者皆是臉色微沉,其實他們發現焚谷地被三村佔領之後,早已經去問過了,儀鸞司居然將焚谷地給了這三個偏遠村子。
紅窯村可是一直將焚谷地當作村子的自留地,並且無時無刻不在籌謀搬過來的,所以他們纔不能忍。
“你們搬走,我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紅窯村中的一個武者沉聲道,他臉色黝黑,身材魁梧,頭髮剃了一大半,唯獨留着頂端的一撮紮成了長辮子。
他是紅窯村的正隊長崔宇。
“崔隊長說得對,你們三個村子搬走,我們還可以斟酌給你們一些搬遷路費,這焚谷地一直是屬於我們紅窯村的,真的不是我們爲難你們。”崔宇身邊站着的是一個瘦得好似竹竿的中年男子,他臉色溫和說,但一雙三角眼卻是破壞了他的臉容,使得他顯得有些陰險。
此人是紅窯村的村正張一安。
有些話符師不適合說,只能由他們說出來。
他們早已經得知,此次三村搬遷儀鸞司是讓三村挑選好幾個地點的,三村完全可以再另選一地,他們就是過來攆走三個村子的,焚谷地只能是他們紅窯村的。
紅石窯那邊遠遠比不上焚谷地,對紅窯村來說焚谷地是紅窯村得以繼續壯大的未來,對他們很爲重要,所以全村的武者除開一些留守之外,其餘的都在村正和隊長的帶領下過來了。
董開、魏少華沒有說話,黃符師六位符師也不適合再開口。
“如果我們不搬呢?”莽牛村的嚴龍擒冷着臉反問道。
紅窯村要焚谷地繼續發展壯大,但對三村來說,沒有比焚谷地更適合的地方,他們是不會搬的。
“你們還是搬走的好。”崔宇眼神向在場所有三村的人掃視過來,“要不然就別怪我們紅窯村不客氣。”
崔宇身邊那些人都是爲此大聲吆喝罵起來,三村的人也不甘示弱反罵回去,要不是符師們阻隔,早就打起來了。
吵了幾句,就被八位符師板着臉呵斥,衆人才安靜下來。
隱腹村的狄符師冷聲道:“董符師、魏符師,你們這是想引起四個村子之間的大規模械鬥嗎?”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董開與魏少華當然不會傻傻接過來,他們中的魏少華只是緩緩道:“儀鸞司規定,符師不能介入村子之間的爭執,紅窯村要如何做,那是他們的事,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我們過來只是看看,有沒有符師敢違反這項規定?”
畢竟三個村子六個符師,這是一個較大的威懾,爲了避免符師插手,董開兩人才過來了,只要他們在,符師不是失了理智,都不會敢出手,否則就等着儀鸞司那邊嚴厲的處罰吧!
符師一旦不能出手,在紅窯村看來,三個村子從低丘原一路過來焚谷地,實力肯定會大大受損,根本不是他們紅窯村的對手,他們這麼着急過來,就是不想讓三個村子緩過氣來。
一旦讓三個村子緩過氣,在此紮根下去,他們再想趕走三個村子,那無疑是異想天開。
莽牛村的張符師又看向紅窯村的衆人喝道:“紅窯村這是想挑起村子之間的戰爭嗎?官家規定,村與村之間不能發生任何的械鬥,敢首先挑釁主使者必定處於嚴刑,我勸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引發戰鬥,我們當然不敢。”張一安笑着拱了拱手道,“我們是來發起合村挑戰的。”
聽到合村挑戰,三個村子不少人臉色微變,因爲他們終究是三個村子,合村挑戰就無法團結起來了,他們恐怕會被一個個挑戰下去。
只是茅符師冷笑道:“這不符合村挑戰的規定,合村挑戰只有符師上報遭到強大怪譎的襲擊,實力因此削弱,強村才能向弱村發起合村挑戰!”
張一安臉上笑容收斂:“難道三個村子一路過來,沒有遭到強大怪譎的襲擊嗎?你們的實力一點都沒有減弱嗎?”
“沒有。”六位符師皆是搖頭否認,他們說沒有就沒有。
如果是村子駐守時遭到強大怪譎的襲擊,實力被大大減弱,符師不敢欺瞞,就必須上報,比如三丘村遭到黑怨級怪譎襲擊就是如此。
但官家制定條例時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村子遷徙遭到怪譎襲擊出現損傷就屬於可報可不報的灰色地帶,六位符師早已經商量過,並沒有上報的打算,就算要報上去,也只能等村子穩定下來再說。
紅窯村的武者符師們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董開與魏少華之前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事情。
“我們要和你們展開村子之間的交流切磋。”崔宇怒道。
村與村之間武者如果是和平切磋,那就不算是違反規定。
“我們都忙得很,誰有空跟你打,你莫不是傻子不成?”藏在人羣中的羅裂田往外喊了一句,他的頭立刻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