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鐲子的裂紋只有淺淺的痕跡,若是不細看,根本難以發現。
週一木、大柳他們會知道,也是小柳先發現,告訴他們的。
周凡爲此警惕了起來,霧當初給他鐲子的時候,可沒有說會出現這種情況。
緋紅鐲子壓制小柳體內的怪譎力量,要是緋紅鐲子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那小柳體內的怪譎力量將會再也壓制不住。
大柳他們不是很瞭解小柳半人半譎情況,所以不知道這事的重要性,但周凡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周凡眉頭微皺,現在唯有晚上去問一下胭脂了,看她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周凡心裡想着這事,不過沒有說出來,而是好好陪着小柳到他家玩了一個下午。
到了吃完晚飯,小柳才依依不捨跟着朱春梅回家去了。
周凡笑着對週一木兩人道:“我去找一下瘦猴。”
瘦猴今天沒有出現,應該是昨晚值夜,現在也差不多睡醒了。
週一木與桂鳳兩人愣了一下,桂鳳道:“阿凡,你不知道嗎?瘦猴離開了村子。”
“離村?”周凡微微一怔,“去了哪裡?”
週一木道:“我們還以爲你知道了,現在看來他來不及去天涼城找你,瘦猴跟一個武者學武去了,他臨走前還說要是時間足夠,經過天涼城就去看一下你。”
“跟誰學武?那個武者你們認識嗎?”周凡臉色微微一變道,要是瘦猴只是尋常武者,他倒是不擔心,但問題瘦猴是譎人,這世間總有些人貪圖譎人能力,而鋌而走險的。
“我們不認識,他自稱爲白虹館的弟子,不過黃茅兩位符師確認過他的身份,瘦猴也同意跟他走,所以張木匠才讓他去的。”週一木認真回答。
“白虹館嗎……”周凡鬆了口氣,他聽過這個門派,這個門派在高象縣也算是很有名氣的一個門派。
白虹館行事很正氣,自發爲民衆除了不少怪譎,黃茅兩位符師既然確認過他的身份,那想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畢竟貪圖譎人能力的武者不少,但似張鶴那樣真的冒險奪取譎人能力的人還是不多的。
況且青筋瞳也不算什麼太稀有的能力。
周凡又去找黃茅兩位符師確認了那個帶走瘦猴的中年武者確是白虹館的二代弟子。
至於那中年武者爲什麼會到天涼裡焚谷地這種地方來?
白虹館的弟子向來喜歡四處遊歷鍛鍊,這是衆所皆知的事情,這不是什麼特別出奇的事情。
周凡在放心的同時,他又暗暗嘆了口氣,瘦猴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他了?
不過他很快覺得好笑搖頭,瘦猴只是去了白虹館,他三月後可是要參加書院大考的,到時肯定會有時間相見的。
不必如此多愁善感惺惺作態。
周凡回到家中沒有急着去修煉,而是與空閒下來的爹孃說了自己即將四處遊歷鍛鍊的事情。
聽完後爹娘都很擔心,不過在周凡出言安慰下,他們才放心下來。
“家裡面你不用擔心,我與你.娘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反而是你,在外面要小心一點,遇到危險不要逞強,任何時候都要想着保住自己的性命。”週一木想了想說道。
週一木他們知道周凡與他們說去遊歷,那就是真的下定了決心,他們也不想攔住周凡。
“爹,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周凡又取出一道消息符遞給週一木。
這消息符是周凡花不少功勳兌換回來了,距離比起那初級消息符不知要遠了多少,只要他在洛水鄉範圍內,週一木都能通過這道消息符聯繫上他。
週一木小心收起了這道消息符,他擡頭看着周凡道:“阿凡,家裡那塊玉佩還在嗎?”
“在呢,爹我一直帶在身上。”周凡取出了那塊環狀青玉佩,畢竟是家傳玉佩,周凡保管得很小心。
週一木看着玉佩他猶豫了一下道:“阿凡,這玉佩你帶在身上不要讓人看到,原因你也是知道的。”
“本來這玉佩存在危險性,不應該讓你帶着,但這畢竟是家裡一直流傳下來的唯一東西,你又是周家唯一的血脈,所以我只能將它交給你……”
“爹,我明白的。”周凡搖頭打斷道,這塊玉佩爹如此看重,只要小心一些,誰也不可能知道他存着這麼一塊玉佩,再說這塊玉佩形狀普通,沒有任何獨特之處。
不會有人知道這玉佩的來歷。
周凡今晚沒有修煉,陪着爹孃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夜深時,才與父母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周凡再度睜開眼時向前方看去,看到胭脂正坐在四方桌上吃着那美顏蟲時,他才鬆了口氣。
今夜要是胭脂不在,那他也要想辦法喚她出來。
周凡走了過去道:“有時間嗎?”
“我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胭脂手中玉筷夾起一條晃動着的美顏蟲,扔進自己的嘴裡,優雅咀嚼起來,“有事早奏,沒事退朝,你這人太醜就是站在這裡,也會影響我的食慾。”
周凡沒有計較的意思,而是將小柳手上那緋紅鐲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鎮譎鐲裂了?”胭脂聽完後,她扔掉了玉筷,看向周凡,臉上露出十分感興趣之色。
“那玩意叫鎮譎鐲?”周凡微微皺眉,“是的,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霧那傢伙是不是給了一個次品給我?”
“鎮譎鐲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不會拿一個次品糊弄你的。”胭脂鄙夷道,“會出現這種情況,說明你那小青梅竹馬的譎人力量太強,鎮譎鐲也鎮不住了……”
說到這裡,胭脂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驚疑之色:“不對呀,我沒有見過霧那老傢伙,但是能上船當領航員的,無一不是境界高深之輩,他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低級誤判……”
周凡臉上露出緊張之色,小柳的安危容不得他不去關心,“那究竟是什麼問題?”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出不去,也見不到她。”胭脂白了一眼周凡,“你給我說說她是怎樣成爲半人半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