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要一百條大灰蟲?你不去搶?”周凡有些無語道。
這引導者趙雅竹回答問題也太貴了!
趙雅竹沒有生氣,她只是微笑道:“你是第一次與我打交道,可能不清楚,以後你就會知道,我一向很貴。”
“嗯,從船反饋給我的信息來看,上任引導者一個問題只收你十條大灰蟲,所以我就要收十倍,這是我的規矩,你要是覺得貴可以不問。”
現在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胖了,周凡嘴角微動,默默腹誹了一句,他又瞄了一眼蝕芙。
蝕芙眼裡露出疑惑,她在想大灰蟲是什麼?
“一百條大灰蟲,不僅僅包括她是誰,還有她的所有信息,是這樣嗎?”周凡反問。
周凡急於知道這突然多出來的陌生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暫且不想與趙雅竹計較,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一百條大灰蟲只是聽幾個字,那他接受不了。
“你還想跟本姑娘討價還價?”趙雅竹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她的濃眉毛微挑,“讓你知道她的身份,才能更好將事情往我所想的方向推進,這次就如你所願,但下不爲例。”
周凡哼了一聲,心想應該是我說下不爲例纔對。
趙雅竹這是同意了周凡的要求,她舉起肥大的右掌,有着一縷灰霧向她飄來,到了她近處,灰霧凝成一個圈,有些虛幻的圈很快就化作了琉璃球。
看着琉璃球內密集遊蕩的大灰蟲,她臉上露出一絲訝異之色,“在這處河面就收集了一萬六千多條大灰蟲,不錯。”
她伸出手,手掌自如越過了琉璃球壁,抓起一大把大灰蟲,那些大灰蟲掙扎着被手掌從琉璃球伸了出來,很快化作灰色的光芒沒入她的掌心內。
周凡沉默看着,他早已經知道,這些引導者沒有他同意無法取走大灰蟲,經他同意能取走的大灰蟲數量一條不多一條不少,引導者們無法多拿。
蝕芙也是在觀察着,她心裡明白,這就是周凡與趙雅竹口裡所說的大灰蟲,但她不知有什麼用。
趙雅竹取走了大灰蟲,她揮了揮手,讓琉璃球飄起,她纔看着周凡道:“這小傢伙是輔佐者。”
“輔佐者?”周凡喃喃自語,既不是登船者,也不是引導者,是輔佐者,他看向趙雅竹,示意趙雅竹進一步解釋。
蝕芙同樣一臉的疑惑。
“老實說,這是我醒來後,船告訴我的,我做了這麼久的引導者,可從來沒有見過輔佐者。”趙雅竹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爲什麼是告訴你,而不是告訴我?”周凡有些不爽道。
他現在也是能與船交流的。
“你能與船交流?”趙雅竹臉露異色,這在以前的登船者很少見,船有什麼事都是聯繫引導者居多。
她剛從漫長的沉眠中醒來,瞭解周凡的不少信息,但那些信息,更多是修爲境界身體狀況,並不代表她知道周凡的所有事情。
“以後趙姑娘就會知道,我並不是普通的登船者,我想趙姑娘最好不收費盡心盡責輔助我,這樣說不定船很快就到達終點,我們都能早日下船。”周凡笑着說道。
這已經是他接觸的第四個引導者,對引導者,他也算是有着一定程度的瞭解。
趙雅竹面露不屑大笑道:“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登船者,我在船上見過的登船者,多到你一輩子見過的人,那些登船者每一個都不同,但是他們都無一例外存在同一個特徵。”
“那就是極度自戀,以爲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結果我每次醒來,遇見的都是新的登船者,那些登船者去了哪裡?你知道嗎?要不要再花一百條大灰蟲,本姑娘告訴你?”
周凡擡頭看了一眼空中的巨大血球嘆道:“他們都成了血球的一部分,當然如果一百條大灰蟲你能告訴我,血球最內層是什麼,那我就給你一百條大灰蟲。”
那是連霧都不知道的秘密。
“看來前面的幾個引導者,告訴你不少東西。”趙雅竹冷哼一聲,“我怎麼可能知道血球內層是什麼東西?如果你知道,本姑娘可以給你一千條大灰蟲。”
“所以我們還是說回輔佐者吧。”周凡搖頭正色道。
他猜測,船隻將輔佐者的信息告訴引導者,那可能這本來就是隻屬於引導者能知道的,引導者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來決定是否告訴自己這個登船者。
當然,現在出現了輔佐者,拿登船者來稱呼他,或者並不太正確,不過這只是引導者對他的固有稱呼,並不需要太在意。
“我沒有見過輔佐者,但這是因爲我處於比較前面的位置,說不定輔佐者在後面纔會出現。”趙雅竹又緩緩說。
“你說‘說不定’?也就是說這只是你的猜測嗎?”周凡皺眉道。
“這確實是猜測,因爲船沒有告訴我,以前有沒有出現過輔佐者,它告訴我的更多是輔佐者其他方面的信息。”趙雅竹笑道,“但無論怎樣,這對我來說,完全是沉睡醒來後的新變化。”
“不知道原因的變化,希望能給我這次的甦醒帶來更多的樂趣。”趙雅竹看向了蝕芙,因此她不希望蝕芙太快死去,每次醒來都只是面對登船者,她早就厭煩這種一成不變的局面。
蝕芙臉色陰晴不定。
周凡心情有些沉重,在趙雅竹以前沒有出現過,這可能是第一次出現的新生事物,也可能是隻有比較後面纔會出現,但無論如何都是罕見的變化,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嗎?
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
這種變化是他今夜進來灰河空間之前從來沒有預料過的,要是以往,他只需要與引導者周旋博弈,現在這輔佐者,將會帶來更多未知的變化。
“趙姑娘,請繼續,你說了這麼多,還沒說到輔佐者出現的意義呢?船有沒有提及這方面的事情?”周凡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詢問。
“當然有,似我們引導者就是引導登船者將船駛向終點,船給我的說法是,輔佐者顧名思義,她是過來輔佐你這個登船者的。”趙雅竹眼眸變得有些幽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