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居然不是鳥兒是花,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周凡嘴角扯了扯,他乾笑更正道:“是我看走眼了,這確實是花。”
鬼才能看出這是一朵花,周凡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趙雅竹哼了一聲,頭也不擡道:“有事就快說。”
“我要再買一顆神元珠。”周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趙雅竹手停了下來,她瞥了一眼周凡:“你還要繼續留在那個險地之中?”
“真的不怕死嗎?你兩次運氣好,避了過去,但不代表你次次運氣都這麼好,你應該明白,神元珠也不是萬能的,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睡覺逃出那個險地。”趙雅竹意味深長說。
蝕芙臉色微冷地停下了手,因爲周凡可以說與她性命相連,周凡現在身處險地,就相當於她身處險地。
就似趙雅竹說的那樣,不是每次都運氣這麼好,可以避過一劫。
這就是輔佐者的悲哀,蝕芙還是沒有開口就此說什麼,因爲她知道周凡不會爲她作任何的讓步。
“我當然明白,沒有人願意冒險,但我有自己的苦衷。”周凡苦笑道。
周凡其實還是有一定把握的,要不然他不會繼續冒險下去。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就成全你,還是原來的價格,一千條大灰蟲。”趙雅竹冷笑道。
周凡點頭答應了下來。
趙雅竹將周凡的琉璃球從灰霧中凝聚出來,又從中取出了一千條大灰蟲,她開給周凡製作神元珠,神元珠做好,就遞給了周凡,完成了這次交易。
周凡拿着神元珠,他開始集中精神灌注自己早已經想好的意念。
意念灌注好,神元珠化作銀黑兩色光芒順着他的眉心鑽了進去。
如此一來,周凡才鬆了口氣。
因爲駭夢之環的原因,周凡無法在船上待得太久,很快他就從這裡離開。
“你還沒有找到他嗎?”趙雅竹看着蝕芙問。
“哪裡有這麼容易?我已經努力找了。”蝕芙小眉微蹙,似乎覺得很爲難。
“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趙雅竹輕嘆了口氣說:“要是他運氣不好,說不定今晚就醒不來了。”
“昨夜他不是逃過去了嗎?我相信那夢沒有太危險。”蝕芙冷着臉說。
“哪有這麼簡單?”趙雅竹冷笑:“如果那血衣小男孩不是沒有意識的死物,他應該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今夜再想用同樣的辦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辦法。”蝕芙臉色更冷道。
“我也知道,但願他能順利活下來。”趙雅竹想了想,又是臉色一正道:“他能不能活下來,暫時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情,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與你商量。”
蝕芙眉頭微皺,她沒有插口,而是靜靜聽着。
“我希望你能儘快尋到他,至少要在我附身之前找到他。”趙雅竹臉色嚴肅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蝕芙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問。
“因爲我希望我附身在他身上的時候,你就在現場。”趙雅竹緩緩道:“到時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需要我的幫忙?”蝕芙眼裡露出一絲忌憚。
“也可能不需要,只是有備無患而已。”趙雅竹想了一下道:“你不用害怕,我沒有理由會害你,只要你幫我,待我脫困之後,我就不用再受到船的規則束縛,到時我將會幫你,即使無法讓你脫離船的控制,但對你也會有難以想象的好處。”
蝕芙臉色平靜,她沒有問這樣當着船的面前商量會不會有問題?
因爲她早已知道,她們就算是使用什麼傳音的法子,都無法繞開神通廣大的船,而且趙雅竹說船不會理會這種事,有什麼事光明正大商量就是了。
蝕芙想得更多的是如何答覆趙雅竹。
“我幫你會不會壞了船的規矩?”蝕芙首先要確認這個事實。
“當然不會。”趙雅竹毫不猶豫道:“船隻是不允許引導者幫輔佐者,可從來沒有說輔佐者不能幫引導者。”
“就算是這樣,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蝕芙又是說道。
“我不會騙你。”趙雅竹搖頭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道心起誓,對船發誓也行,但我可能會脫離船的控制,所以道心起誓更好一點。”
“我承諾要是成功,必定會重酬你,就算不成功,也絕不會加害你……”趙雅竹一臉鄭重以自己道心起誓。
蝕芙聽完之後又要趙雅竹加上了好幾句,趙雅竹沒有任何猶豫,按照蝕芙所說的加入了她的道心起誓之中。
“你這小傢伙總該相信我了吧?”趙雅竹道心起誓完之後才笑着說道。
“我會盡快找到他。”蝕芙板着臉道:“但不保證一定能尋到他,還有,你有多少把握能脫離船的控制?”
要是趙雅竹能脫離船的控制,對蝕芙而言,那代表着希望,因爲趙雅竹已經道心起誓,一旦脫離控制就會助她脫離控制,就算無法幫她脫離控制,也會給她提供助力。
她已經不是初次登船的菜鳥,對修行的事情有不少的理解,知道道心起誓沒有修士能違背,不過她對趙雅竹的話還是存有一絲警惕之心,她要回去與娘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只要把船的一些細節隱瞞下來,就不會因爲泄露船的事情,而觸犯規則。
趙雅竹沉默了一下道:“百中無一。”
一百次都未必保證能成功一次,這就幾乎等於沒有任何的把握了,蝕芙微微一怔道:“我知道你急於脫離船的控制,但這附身機會可是你花費不小的代價換來的,這樣做值得嗎?”
“有嘗試纔會有希望脫離這鬼地方,別說百中無一,就算萬中無一,我都願意花大代價去嘗試。”趙雅竹沉聲道:“你們是無法理解,被囚禁在這無數歲月的那種痛苦。”
蝕芙沉默,她確實不理解這種痛苦,畢竟登船者、輔佐者都是能到外面的世界,而引導者只能永遠束縛在船上,無法從船上脫離。
除非到達那虛無縹緲的終點,但這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