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看着手中的重刀,重刀長七尺,寬兩尺,可以說是體型誇張,重量更是高達三百斤。
但現在周凡已經進入力氣高段,對力氣一萬五千斤的他來說,三百斤的刀並不重。
“霧,這刀太輕了。”周凡對坐着發呆的霧喊道。
霧沒有說話,他只是揮揮手,飄蕩的灰霧朝重刀旋聚而去,在刀身繚繞着。
本來就是霧氣所化的重刀與這些灰霧融合起來,重刀的長寬在不斷增加,直至增到一丈長三尺寬才停下來。
周凡雙手握着的刀柄一沉,他連忙加大力氣才提起了重刀。
自從進入力氣段後,周凡對重量的感知很敏銳,他稍微估量了一下,手中的重刀約是一千五百斤!
這重量對現在的他來說最爲合適不過,他開始認真揮刀修煉基礎刀術。
修煉的時間飛快流逝,周凡將重刀與輕刀不斷交換,不知疲倦地修煉,直至離開灰河空間的那刻,他的刀術基礎也變得更爲紮實起來。
周凡放下刀與霧道別一聲,退出了灰河空間。
醒來的瞬間,周凡先是側頭看了看昏黑的屋內,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從牀底爬出來,屋外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點燃油盞的燈芯,燈光亮了起來,趴在地上的老兄,只是微微擡頭,算是對周凡示意了一下,又將狗頭放在地面上。
周凡沒有去哪裡,在屋中靜坐,等值夜的巡邏隊員回來後,他出去與魯魁、烏天八打了一下招呼。
魯魁、烏天八見周凡安然無恙,臉上皆是露出驚奇之色。
不過周凡沒有多理會,轉身回了屋內,沒有多久,瘦猴也來找他了。
周凡將三道小焰符交給瘦猴,又叮囑了幾句才讓他去巡邏。
周凡沒有回家,他昨天傍晚就跟父母說過今天早上不回去,畢竟他是傍晚殺死第二個咒鬼的,若無意外,咒鬼離他越來越近了,這時候回去風險太大。
還是留在營地更爲合適一些。
周凡在屋內靜坐也不是無所事事,他繼續練刀,環首直刀每刀劈出,皆蘊含兩種變化,無聲落刀與凌厲的刀勢已經漸漸結合在一起。
足足練刀一小時,門外忽然有人喚道:“周隊長。”
周凡停止揮刀問道:“我在,什麼事?”
“兩位老大人讓你過符屋一趟。”門外的巡邏隊員說道。
周凡聽到這裡精神一振,他收刀入鞘,推開木門跟着那巡邏隊員到了符屋。
符屋門外,黃茅兩位符師、魯魁正小心翼翼陪着一個陌生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穿淡青交領長袍,深黑衣帶束在腰間,左腰掛着一個硃紅酒葫蘆。
不僅如此,中年男子的右手還拿着一個冰藍酒葫蘆對着自己的口倒酒,那張看起來落拓的臉沒有因爲飲酒而變得滿臉通紅,看起來還有些青白。
周凡走到一丈外站住了腳步,他心裡知道,這位中年男子十之八.九就是那個天涼裡特使。
中年男子放下酒葫蘆打量了一眼周凡溫和道:“你就是那個中了眼咒的周凡嗎?”
“是。”周凡點頭應道,同時還舉起自己的手背,讓中年男子見到了他手背上的血棺材印記。
黃符師笑着替周凡介紹道:“這位是天涼裡儀鸞司的安東使燕歸來燕大人。”
周凡拱手行禮道:“燕大人。”
燕歸來道:“你不用站這麼遠,過來就行。”
周凡猶豫了一下,還是走近,一走近,就能嗅到燕歸來身上淡淡的酒氣。
燕歸來等周凡走近,他臉上露出一絲異色,他又認真看了一眼周凡道:“你帶我去一趟小丘湖。”
周凡心裡有些詫異,他不明白爲什麼要點名自己帶路?不過他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黃茅兩位符師與魯魁也是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燕歸來剛到不久,就向他們詢問事情的經過,他們就一一回答,包括周凡中了眼咒的事情。
當燕歸來聽到周凡已經殺死了兩個咒鬼,他就說要見見周凡。
上官說要見周凡,黃符師他們當然不會拒絕,誰知道燕歸來剛見了周凡,幾乎什麼都沒有問,就讓周凡帶路。
“燕大人,那我們三個呢?”茅符師一臉恭敬問。
燕歸來飲了一口葫蘆酒道:“你們去做自己的事,有人給我帶路就足夠了。”
黃符師三人面面相覷還是齊齊應了一聲是。
時間緊急,燕歸來很快就跟着周凡向小丘湖而去。
周凡在前面帶路,他身後的燕歸來在默默飲着冰藍葫蘆裡的酒,周凡有些摸不透燕歸來的路數,他也不敢亂開口。
這人來自天涼裡儀鸞司,是黃茅兩位符師的上官,敢一人獨自來對付血屍棺,實力絕對不簡單。
燕歸來卻是忽而道:“周凡,你知道爲什麼要專門叫你帶路?”
“不知道。”周凡簡單道。
燕歸來輕笑道:“因爲你年紀輕輕就成爲了武者,我聽他們說你踏入力氣段時間很短,又能連續殺死兩個咒鬼,天賦很不錯。”
周凡心裡警惕起來,他看着前方平靜道:“大人謬讚,我能殺死兩個咒鬼,實在有些運氣成分。”
燕歸來道:“運氣也好實力也好,但你殺了那兩個咒鬼始終是事實,叫你帶路是因爲萬一在我收拾掉那血屍棺之前,你讓趕到的第三個咒鬼殺了未免可惜。”
“謝謝大人。”周凡口裡隨意道,心裡還是警惕着,這燕歸來真的是因爲惜才,從而將他帶在身邊的嗎?
不過周凡確實沒有感到他有任何的惡意。
燕歸來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飲酒。
很快兩人就到了小丘湖附近。
“周隊長。”被勒令守在這裡的兩個巡邏隊員站在一丈外打招呼道,他們不認得燕歸來,但也猜得到這位應該是來幫三丘村解決麻煩的。
“讓他們先離開吧。”燕歸來開口道。
周凡就開聲趕走了這兩個巡邏隊員。
小丘湖很爲寂靜,湖中的血屍棺依然在不斷流血,湛藍的湖面已經被染紅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