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和沙礫的追逐22

奧運終於過去了,子心的工作再次進入正軌,每天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偶爾加班。

其實自從她跟着雷廷俊回北京找都這家公司上班後,她的工作一直都處在正軌上,只是因爲奧運期間她在當志願者的原因,公司給了她一個月的假期。

子心在這家公司熟了,雖然開始只負責西班牙,可慢慢的也把一些別的國家交給她負責,他們是外貿公司,說穿了就是中間商,自己沒有工廠,公司老總代理了幾個國內有實力的品牌來做國外的總經銷。

她的工作態度一直很好,尤其是做了志願者後,就連笑容都顯得越發的親切了,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不多,就二十幾個,大家也都很喜歡她。

因爲一頭短髮,眼睛又大又清亮,有人說她的眼睛跟還珠格格的小燕子有得一比,於是就有人創意,把她叫着了小心子。

她聽着這樣的外號是哭笑不得,不過知道大家也都是年輕人,鬧着玩兒的,並沒有惡意,也就沒有跟大家計較,他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在公司上班一直很平靜,上班時大家也很認真,只是中午下班時偶爾聚在一起聊一下八卦,尤其是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年輕的女孩子最喜歡聊八卦了。

每個公司都有八卦女,這家外貿公司也不列外,小周就絕對是一個,每天中午大家吃盒飯的時候,就是聽她賣弄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小道消息的時候。

“喂喂,你們聽說了嗎?”剛下班,盒飯還沒有送來,小周又講開了:“聽說京城四少的二少王少王君御要結婚了,而且他要娶的女人不是傳說中他最愛的那個什麼香……香子,聽說是一個叫什麼……”

“真的啊?”一片驚訝聲,明顯的帶着失落和嘆息,然後大家又圍着小周開始議論起王君御的那些個情史來。

子心安靜的站在自己的卡位旁邊,坐了一個上午很累,聽着小周說八卦,她才知道京城四少在北京城裡的確是太過有名了,這些未婚的女孩子,是不是個個都夢想着要嫁給京城四少呢?

晚上不用加班,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收到了雷廷俊的短信,說小玉來了,讓她晚上陪小玉去逛商場挑衣服,因爲他晚上要加班。

她即刻回覆了個好字,和雷廷俊最近來往比較多,尤其是他陪她回了趟北川,所以聊天的時候比較多,對他的事情多少有些個瞭解。

她不止一次聽雷廷俊對她說起過小玉,好像是他繼母帶過來的女孩子,準確的說是異父異母的妹妹,只不過繼母帶小玉過來時,小玉都10歲了。

雷廷俊的母親死得早,在他10歲那年就去世了,父親在他13歲那年又娶了一個繼母回來,還帶來了一個妹妹,然而繼母娶回來五年,他剛剛上大學,父親也去世了。

繼母后來也嫁人了,只不過帶來的妹妹已經15歲了,不願意再跟着母親走,於是這個家就成雷廷俊和小玉的家。

雷廷俊剛剛考上大學,爲了讓他上大學,考上重點高中的小玉主動放棄了繼續上學的機會,然後在家裡種地養豬賺錢來供他上大學。

所以,雷廷俊每每說起小玉都滿含深情,子心每次聽小玉的故事都忍不住淚水漣漣,雖然沒有見過小玉,不過心裡卻一直就惦記着她,覺得這樣有情有義的女孩子一定很真誠很善良。

終於下班了,她把自己的辦公桌收拾好背了包出門,經理在安排今晚有陪酒的任務,好似美國那邊有客戶來,她聽見小周又在抱怨,說經理真是的,把她們當三陪了。

她聽了這話笑了一下,幸虧她負責的客戶來公司的少,所以這種任務也少,她上班這麼久還沒有遇到過一次。

心裡掛念着陪小玉,幸虧雷廷俊的公司和她的外貿公司不遠,就在隔壁一棟大廈,而她住的宿舍離雷廷俊租的公寓也不是很遙遠,兩站公交車站的路程而已。

和同事們一起走出電梯,剛走出大廈門口,就發覺前面的人頓足了,好似在看什麼,她急着要走,於是往前面擠了擠,想要趕緊去馬路對面搭公交車。

只是,她剛擠到前面,也頓足了,因爲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就停在路邊,看見她時,駕駛室的車門已經推開了,接着一大捧白玉蘭花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氣得想要轉身就走,偏兩邊都是人,尤其是公司的同事,都瞪大眼睛看着她,那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

不得不伸手接過這捧白玉蘭,她不知道是哪家花店這麼有耐心,居然把白玉蘭都做成了捧花,白玉蘭接過來,陸振東那張臉就從白玉蘭花後露了出來。

靠,子弟就是子弟,連她在這裡都知道,居然這麼快就找過來了,而且還弄這麼大的排場,這不成心讓她明天成爲八卦女主角嗎?

她懷裡抱了一大捧白玉蘭,不等陸振東獻殷勤的幫她開車門,直接來到車邊,拉開後排座位的車門,一下子就鑽了進去,陸振東迅速的幫她把車門關上了。

她坐在後排座位,把這捧白玉蘭扔在一邊,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對着前面開車的陸振東吼了句:“你就不能低調一點?”

陸振東正小心翼翼的開車,因爲現在是下班時間,路上車多爲患,他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一笑。

“好,低調是吧,下次我一定低調,絕對的最低調。”

他的聲音明顯的聽起來沒有幾分誠意,子心氣得又從空的地方探過身來對他說了句:“下次?怎麼可能還有下次?”

她今天一定要把話給他說清楚,他們之間不需要來往了,他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她已經給他了,她甚至以爲她和陸振東之間應該不會再見面的,即使見到,大家都最好有默契的裝着不認識才好。

陸振東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迅速的把車靠邊停了下來,子心正在奇怪怎麼這麼快就到點了,可陸振東已經從駕駛室下車了,她剛要去推車門也準備下車,可慢了一步,陸振東已經拉開車門擠上來了。

子心幾乎是本能的朝裡面挪了挪身體,看着頭欺過來的他,有些緊張的問了句:“喂,陸振東,你要……”

剩下的話子心已經沒有辦法問出來了,因爲陸振東已經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而他的薄脣覆蓋下來,就像杯蓋落在了杯口上,準確無誤的覆蓋上她的粉脣。

她拼命的掙扎,用力的推拒,使出全部的力氣想要把他推開……

可是沒有用,一點用都沒有,陸振東的力氣那麼大那麼大,她被他擠到車門邊,身後是那一大束白玉蘭,而她被他壓得死死的,密不透風。

他的薄脣也死死的壓着她略顯乾燥的粉脣,密不透風,粗糲的舌頭已經大力的撬開她的貝齒,正用力的鑽進她的溫熱的口腔裡,然後捉住她的丁香小舌,開始秋風掃落葉般的狂掃起來,不放過她嘴裡的每一寸地方。

她氣急,想要用腳踢他,可一雙腿被他壓得死死的,她的腳使不上力來,想要大聲的喊叫,可嘴被他堵住,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只有手臂,可因爲他整個人貼上來,她的手臂施展不開,只能去抓他的後背和拉扯他的頭髮,偏他的頭髮短,她的手根本就拽不穩。

陸振東的吻霸道而又強勢,而且來勢洶洶,他這種吻法,激烈霸道得好似要把秦子心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裡去,甚至連呼吸都吝嗇得給予。

秦子心被陸振東突如其來的這麼激烈的吻給逼迫得透不過氣來,她只覺得自己的胸腔全部的空氣都在瞬間被這個霸道而又強勢的男人給捲走。

所以,現在的子心就不得不拼命的掙扎,用自己僅能使力的雙臂去拉扯他的頭他的脖子,想要掙脫他強悍的舌頭,去呼吸新鮮空氣,因爲她即將窒息而亡。

只是,秦子心這樣拼命的掙扎沒有得到解脫,陸振東並沒有放過她,他在她嘴裡的舌頭反而越發的急切,不停的狂掃,吞嚥着她嘴裡的津液,好似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甘泉,而他是跋涉沙漠幾千裡的徒步者,乾渴太久終於見到了泉水,恨不得一次就把泉水喝完一般。

秦子心的臉因爲一直得不得呼吸而被逼得氾濫起滿臉的紅潮,喉嚨裡溢出一聲十分難受的*聲,她真的要窒息了,要死亡了,因爲霸道的陸振東封死了她所有的呼吸通道,脣舌一直都不肯放給她一絲縫隙。

蒼天啊,她真是個悲劇啊,在濱海被龍天敖追到大山上的懸崖邊上墜崖都沒有死亡,在北川8.0級的大地震都沒有把她給震死,而現在在這太平盛世的北京街頭,她居然要被京城四少的陸少給活活的吻死。

秦子心是在即將窒息的一瞬間狠狠的落下自己的牙齒的,把陸振東的舌尖給重重的咬了一口,血液的味道迅速的在彼此口中充斥,殘忍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中蔓延……

陸振東狂掃的動作明顯的停頓了下來,而秦子心趁他停頓的瞬間,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猛然的將他的頭推開,然後一手撐着座位一手撐着玻璃窗,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空氣的味道原來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得可以讓人貪婪到這樣的地步。

看着貪婪的呼吸新鮮口氣的秦子心,陸振東心情大好,見她呼吸稍微平息了一下,他又伸手,一把把她拉過來,薄脣預再次覆蓋上去。

這一次子心有防備,即刻用手推開了他的頭,可他依然不管不顧的欺身上來,子心真的是嚇壞了,身體已經挪不動了,可陸振東還在不停的擠過來。

“陸振東,你耍*是不是?”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吼了起來,對於他今天這樣的欺人太甚的確是生大氣了。

“我就耍*,你怎麼了?”他原本只是想要擠緊她挨近她想要擁抱一下她,偏她還說他耍*了,看來她肯定不知道什麼叫耍*。

他的話落,即刻伸手一把把她抓了過來,子心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抱着坐到了腿上,而他的嘴角還殘留着剛纔的血漬,雙手卻已經在用力的拉扯着她的衣服了。

她真的是氣急,想也沒有想就揚起了手掌,然後一下子就朝他的臉用盡全力的揮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邁巴/赫的車廂裡響起,倆人幾乎都在瞬間楞住了,子心看着自己的手,陸振東看着面前的女人,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再繼續了。

好久好久,不知道是三秒還是十秒,陸振東抓住她衣服的手終於鬆開,然後伸手過來,指腹停在她的嘴角邊,幫她把剛剛殘留的那點血漬輕輕的抹去。

“怎麼那麼傻,你咬我也就是了,還連自己都咬。”陸振東的聲音*而蠱惑,而他的左邊臉上隱隱約約的看得見五指印,整個臉都紅了。

子心稍微一愣也反應過來,迅速的伸手拉開他的手,然後從包裡掏出紙巾來,扔了一張給他,自己用小鏡子照着把血漬給擦了一下。

子心把自己身上被他揉皺了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剛要開口,他卻已經遞過來一個盒子。

她微微一愣,“這是什麼?”

“你給我的生日禮物,還給你。”陸振東見她不伸手,乾脆直接的塞進她的手裡。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子心倒是不解了,疑惑的望着他:“怎麼了,現在不想要了?還是覺得這東西不值錢了?”

“想要,一直都想要。”陸振東伸出舌尖把嘴角邊的血漬捲了進去,這個動作卻像極了沙漠裡的餓狼吃了食物後的意猶未盡,看得人心裡忍不住發毛。

“既然這是你想要的,而你對我那麼好,其目的……”

“秦子心,”陸振東迅速的切斷了她的話,根本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或者本能的不想聽她說後面的話。

“我要鄭重其事的跟你聲明,我陸振東做的一向都是大買賣,如果我只是爲了一個‘沙漠之眼’找上你,然後和你耗這麼久,那麼我豈不是虧大了?”

“我身上沒有別的寶物了,”秦子心聳聳肩膀,然後無奈的說:“其實就是這個叫什麼‘沙漠之眼’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寶物,因爲我不懂這些,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小圓碟子,既然你那麼想要,又對我那麼好,幾乎可以說對我是有再生之恩的人,所以,我就給你了,我覺得……”

“你什麼都不要覺得……”陸振東迅速的搶斷她的話,然後臉又欺了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秦子心,我沒有說不要這‘沙漠之眼’,我只是把這東西放你這裡而已,因爲比起‘沙漠之眼’來,我更加想要什麼,你心裡明白。”

“可是……”

“沒有可是!”陸振東迅速的搶斷了她的話,然後伸手過來,再次把她拉進懷裡,不再是霸道強勢,而是溫柔輕撫的擁抱着。

“子心,我們已經見過父母了是不是?你回北川時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了,等你回來,我就帶你去家裡,我們商量訂婚的事情,可你……”

想到這裡,陸振東就氣得咬牙切齒,擁着她身子的手幾乎要把她的手臂給捏碎似的,看着眼前一臉無辜的女人,他真的恨不得把她給捏碎瞭然後兩口吃到肚子裡去算了。

“你知道汶川地震後,我13號晚上就到了成都嗎?你知道我在汶川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15號我生日那個夜晚,當接到陌生人用你的手機打來的電話說你可能不在人世時我的心情嗎?”

子心趁他說話的瞬間稍微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然後望着一臉悲情的他搖搖頭,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以爲他一直在北京呢。

“當時,我覺得我頭頂上整個天都塌下來了,而我自己墜入了一個幾千米的深淵裡去了,天地已經重逢在一起,而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我在北川中學找你,發瘋似的的找你,那些屍體,那些從北川中學地底下挖出來的屍體,我一個一個的去辨認,每當看清那個人不是你,我就激動得要哭泣……”

“秦子心,你怎麼這麼狠心,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也回到了北京,你甚至連眼睛都復明了,可是,你爲什麼,爲什麼不再來找我?”

“還有,你在北川沒事了,然後通訊也搶修通了,你的手機掉了,可是,你應該也有我的電話號碼吧?即使你沒有用心記過我的號碼,你也記得我北京公寓的地址吧?即使……”

“我想,只有你願意跟我聯繫,你肯定就會聯繫到我的是不是?可是,爲什麼?你爲什麼不跟我聯繫?”

“你知不知道?我在汶川呆了整整一個月?你知不知道,我有次痛苦到恨不得地震把我也給震死算了,那樣我就就可以很快見到你了?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

子心眼眶裡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她的聲音哽咽着:“東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爲……我以爲你要的就是‘沙漠之眼’……我以爲……”

陸振東再次把她緊緊的擁抱在懷裡,薄脣輕輕的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然後慢慢的,緩緩的滑落下來,落在她的眼睛上,把她眼眶裡的眼淚,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輕輕的,溫柔至極的吮/吸乾淨。

“傻瓜,”他低語一聲,把她愈發的擁抱得更緊:“子心,你真是個大傻瓜,跟‘沙漠之眼’比起來,你不知道要重要了多少倍,沒有‘沙漠之眼’我可以照樣的生活,可是,沒有你,我的整個世界都倒塌了……”

“東子,別說了!”子心覺得這話聽着特難受,她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不想再聽到更加讓她難受的話了。

她一向不喜歡承諾,尤其是男人的承諾,所以現在東子這樣說,她聽着就覺得慎得慌,因爲曾經那些美好得可以刻骨銘心的承諾,讓她徹底的體會了一把注水豬肉的廉價和難以下嚥的經歷。

東子把她的手從嘴巴上拉下來,“好,不說了,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

“我……”

子心苦笑了一下,然後掙脫開陸振東的懷抱:“東子,你這是何苦呢?喜歡你的女人多了去了,排成對的是,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我只想要你。”陸振東迅速的搶斷她的話,然後雙手抓住她的手臂,臉再次欺向她的臉,眼睛凝視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提醒她:“千萬別忘記了,你曾經在馬場可是答應嫁給我的?”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她以爲他之所以說要娶她,要她嫁給他,是因爲他想要‘沙漠之眼’,而她也並沒有答應他,是他自說自話的,只是她沒有反駁他的自說自話而已。

她一度以爲,他要的東西她給他了,他們之間也就不需要任何聯繫了,所以他要帶她去見家長什麼的,她也去,因爲馬上就要回北川了,她覺得那些更像是演戲。

只是後來陸振東的母親來和她談,徹底的讓她感覺到被侮辱了,所以她加快了結束他們之間繼續往來的進程,把他想要的東西提前給了他。

“東子,其實……”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好似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似的,用手矇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微微的笑了一下。

“子心,什麼都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去擔心,我的父母會接受你的,而我……”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凝視着她的眼睛:“我對你的心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體會不到。”

子心沉默,她不是體會不到,而是她壓根兒就拒絕去體會。

她總覺得自己現在很愚笨很糊塗,尤其是在感情上,她總覺得自己容易犯錯,因爲她情商特別低,低到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分不清虛僞和真誠!

所以,對於感情,她現在採取的是統統抹殺的態度,她體會不到,或者是本能的抹殺掉,於是,東子這樣一說,她又覺得自己肯定犯糊塗了。

“東子,我餓了。”子心即刻開口,然後用手推了他一下:“去開車啊,難道我們就在你這邁巴/赫車上吃空氣不成?而且這空氣都不怎麼新鮮了。”

陸振東笑了一下,即刻放開了她,推開車門下了車,關車門前,又探進頭來:“要不要下來坐副駕駛座位上去,我們好說說話。”

子心搖搖頭,“不了,我喜歡坐後面,後面安全。”

陸振東笑了起來,也不和她爭辯,體貼的幫她關上車門,然後迅速的上了駕駛室,這才啓動車朝大道上駛去。

子心坐在後排鬆了口氣,感覺到背上有什麼扎得痛時才反應過來,原來身後還有一大捧白玉蘭呢,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白玉蘭的刺都扎穿了她的衣服,刺進了她的肉裡,倒是讓她的神經愈發的清明起來。

手機有短信提醒,她即刻按開,是雷廷俊的,問她是不是塞車,說小玉一直在他的公寓等她。

她趕緊給雷廷俊回了條短信,說今晚臨時有事沒有辦法陪小玉了,讓他代她向小玉道歉,等星期天一定陪小玉去逛商場,陪她買個夠。

------胡楊篇------

龍天敖找秦子心的路並不平坦,因爲秦子心去探望劉紅梅時填寫的資料非常簡單,並沒有寫自己在什麼公司上班,只寫了北京兩個字。

北京城太大了,何況他自己對北京也不怎麼熟悉,因爲他長住濱海,北京雖然有套豪宅,也只是用來他偶爾來北京住而已。

要找人,急是急不來的,何況他的事情多,都交給手下的阿輝去找,阿輝說北京不好找,不過打聽到了劉紅梅下個月的探望日,阿輝說等那天去劉紅梅的監獄等就好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雖然還有二十多天,可比盲目的在北京城裡去撒網要好一些,於是他就安心的工作,只等那一天的到來。

龍天敖以爲他要見到秦子心必須是下個月劉紅梅的探望日時,他甚至已經讓張恆把那一天給他空出來了,因爲他那天要趕到北京去。

然而,就這這個月,在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會見到她的時候,秦子心卻又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那天是10月15日,濱海的天氣並不怎麼好,天氣預報居然說下午會有颱風暴雨,讓全濱海的市民做好防洪的工作。

龍天敖的工作日程表都是秘書張恆安排的,下午剛上班的時候,張恆就把下午極晚上的安排報告給他了,特地說明晚上北京最大的代理商要過來,因爲他們最新款的手機出口一直是這家公司在代理,算是大客戶。

“晚上安排在哪裡接待他們?”龍天敖盯着手裡的文件,並沒有看張恆,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北海漁村,因爲對方公司的老總喜歡海鮮,濱海又以北海漁村的海鮮最爲有名,我已經定了包間,對方一共來了三個人。”

“好的,我知道了。”龍天敖放下手裡的文件,然後用手揉捏了一下額頭:“晚上你和萬副總去就行了,讓業務部的經理去機場直接接到包間去,我就不參加了。”

“龍總,對方總裁親自過來了,說要跟你談合作的事情,而萬副總一直沒有負責這一塊,負責這一塊的經理恐怕不能和對方公司簽訂明年的合約,所以……”

張恆望着龍天敖,她知道龍天敖不喜歡應酬,尤其是這種代理公司,現在隆盛集團的產品已經是國內外知名品牌,這家公司不代理,後面等着的公司多着呢,他不怎麼在意。

只是這一家公司代理他們的牌子幾年了,而且從最初到現在,一直合作都還算愉快,不管怎麼說,本着老客戶優先的原則,她覺得龍天敖都該重視一下這家公司,人家公司老總都來了,如果龍天敖不去,就有些看不起人家嫌疑。

“行,晚上我去一下吧,”龍天敖見張恆說話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今晚不去一下貌似有些擺架子了。

其實他原本就架子大,這在業界裡也是有名的,人家說他擺譜也好高傲也好,他都不在意,他覺得很多的事情沒有必要親力親爲,而且也不是任何一家公司都需要他親自接待。

颱風是在下午16點多開始刮的,剛開始六級,等到傍晚時已經是7級颱風了,而且暴雨也準時達到,整個濱海被狂風和暴雨肆虐。

龍天敖下班後看見颱風暴雨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是真的不想去北海漁村的,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而且張恆已經回覆了對方公司說他會去,現在不去肯定不好。

“他們都到了嗎?”龍天敖坐上車時問了句後排的秘書張恆。

“下午5點的時候,業務部林經理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在機場接到他們了,然後直接帶他們去的北海漁村,這會兒估計應該到了。”張恆一邊回答一邊整理手上的資料,這可是新的一年的合約,只是比去年更加的苛刻,而且龍天敖還提價,她估計今晚有得談了。

龍天敖一聽人家都到了,微微的閉上眼睛,示意司機開車前往,因爲颱風和暴雨的緣故,車開不快,幸虧不是很遠,暴雨也剛剛來臨,還不是很大,所以半個小時後也就達到了。

張恆定的是北海漁村的北國風光包間,迎賓小姐非常熱情,直接領他們上的樓,推開包間門,裡面的人看見龍天敖都站了起來,只是——

只是,龍天敖在看見裡面唯一的女性時整個人都楞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坐的人裡,居然有她——

秦子心也沒有想到,自己跟着公司的總裁和部門經理過來談合作的項目,居然是隆盛公司,而且居然是和隆盛公司的老總龍天敖談。

她是中午上班時才接到通知的,說讓她陪着老總和部門經理走一趟濱海,因爲出口到西班牙的手機合約到期了,現在要去濱海公司籤新一年的代理合約,而西班牙客戶提出了很多方面的問題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而這一塊是她在跟西班牙客戶聯繫,所以老總認爲她應該把這些跟濱海的合作公司談一談,因爲她才說得清楚。

他們代理的品牌是iui,這是國內的一個自主品牌,她以前沒有聽說過,因爲這品牌沒有內銷,一直是出口,所以她糊塗的以爲iui就是一家公司。

吃了午飯跟着老總一起來的機場,中間陸振東還說晚上帶她回家去吃飯,說他父母想在家裡見她,她趕緊說今晚肯定不行,因爲她要去濱海出差。

陸振東就非常霸道的說讓她把工作給推掉,出什麼差啊,大不了不在這家公司上班就是了,他隨時能幫她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她懶得理會他,直接說已經在機場過了安檢口了,馬上就登機了,現在推掉也來不及了,再說做人也要有原則,工作要有原則,職業人員也要講職業道德,說好了要去做的事情怎麼能臨時推脫?

再說了,公司負責西班牙這一塊的就她一個人,她要推脫了,公司臨時去哪裡抓人?

知道濱海有颱風暴雨是在飛機上聽空姐說的,她是在濱海長大的,對於颱風暴雨見慣不驚,倒是公司的老總和經理都是北方人,一聽颱風暴雨還真嚇了一跳,她趕緊對他們說其實就是風大點雨大點而已,沒什麼事的。

的確是沒什麼事的,他們下飛機時,還只是刮颱風,暴雨都還沒有下,來接他們的也是iui品牌公司的業務部門經理,還承諾說晚上公司老總會親自過來,可見對他們公司的重視。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走在一邊就是了,一直是公司老總在和那個部門經理談話,他們坐了一輛車,而她和自己公司的部門經理坐了一輛車。

她這一次的確是夠糊塗,坐在車上也沒有問一下部門經理這iui是什麼公司的品牌或者iui就是一家公司的名字?

現在,當她和龍天敖這樣面對面的站在這裡時,她才感覺到自己的確是越來越笨,低級錯誤也犯得越來越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墜崖把腦子給摔壞了的緣故。

不過,貌似沒有墜崖前,她也不聰明,如果聰明,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龍天敖看見秦子心時當場就楞在了那裡,因爲他不僅沒有到秦子心會出現在這裡,更加沒有想到,她已經不用戴眼鏡了,而且頭上也沒有戴假髮了。

她的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睛依然清澈透明,好似清泉一般能看見自己的影子,一頭三寸長的短髮把她顯得越發的有精神,身上穿着黑色的職業套裝,整個人給他的感覺好像是煥然一新了一樣。

別說龍天敖楞在那裡,就連張恆都大吃一驚,她雖然只見過秦子心兩三次,不過依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怎麼又好好的在這裡了?難道說,龍天敖自己糊塗得沒有搞清楚?

龍天敖有千言萬語想要跟秦子心訴說,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像她求證,偏偏是在這樣的場合,對方公司的老總已經伸過手來了,而且非常熱情的跟他打招呼,他不到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應對客戶。

那公司老總趕緊給龍天敖介紹了一下自己公司的員工,當介紹到秦子心時,幾乎是炫耀般的說:“龍總,我不跟你吹牛啊,我公司小秦啊,那西班牙語說得真是太好了,現在西班牙那邊,我們佔了很多的市場,你跟我們合作……”

龍天敖默默的聽着那公司老總對秦子心的稱讚,他知道他不是吹牛,因爲秦子心一直都很能幹的,何況西班牙語是她的專長。

合作事宜談得很順暢,因爲都是誠心合作,所以談起來就沒有那麼大的阻力,不過談到後來也還是卡住了。

龍天敖依然還是按照原計劃要提價,可對方公司不願意在原有的基礎上漲價,一直在說現在利潤低,賺錢不容易,現在一下子提了5個百分點,他們銷售是提不上去的,這樣做即使不虧本也沒有錢賺,而沒有錢賺的生意誰願意做?

秦子心一直不說話的,因爲她的任務不在談價的問題上,她主要的是把西班牙那邊客戶反饋回來的信息和提出的一些需要改進的要求給這邊公司說一說就行了。

但是,現在他們就價格的問題一直僵持不下,也就輪不到她提那些要求了,如果合作都談不攏,合約都籤不了,什麼客戶的要求都是空的了。

龍天敖看了看秦子心,她倒是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看他看她,她也微微一笑看過來,那神情那眼神,就和看一個陌生的人是一模一樣的,她完全公式化的把他當成了她公司客戶的老總。

最後他讓了步,不是因爲那老總說利潤的問題,而是想要早一點結束這場爭論,由原來的提5個百分點變成3個百分點,對方公司老總遲疑了一下,然後答應了。

合作的事項一旦談成,就輪到子心說話了。

子心就把自己的筆記本拿了出來,然後翻到西班牙客戶反饋回來的信息列表裡,把一些重要的關鍵的問題都向龍天敖的部門經理反饋了一下,同時提出他們公司的一些要求,質量上的,外觀上的,包裝上的,還有運送途中應該注意的事項等等。

龍天敖一直就安靜的看着她,她一臉認真的跟自己的部門經理討論產品的細節問題,甚至拿出產品來,認真到一條縫隙的寬度一個螺絲的擰緊度。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認真的職業女性,她身上少了小女人的嫵媚,多了職業女性的自信和穩重,成熟和內斂,言談舉止之間,倒是比以前愈發的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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