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闖進後宅之時,三皇子已然帶着初夏逃離,一絲可以追擊的線索,也不曾給他們留。
該死,還是被他們跑掉了。
鳳翎悠哉的走進屋,好像在旅遊一般,來回的參觀了一次。剛剛跟小姐過來,她都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屋子佈置的倒是清雅怡人。
“王爺,救命啊……”張冉心急的招喚。
“鳳翎!”楚鈺轉頭,看向了鳳翎。
那個小子的胳膊是她弄斷的,喊她有什麼用。鳳翎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鳳翎沒有挪動,事情定然不是出自迷陣,楚鈺陰着臉,快步走了出去。
“發生了何事?”
“王爺,您看……”張冉端着小兵的胳膊,挪到了楚鈺的跟前。
四周都是迷陣,並沒有可疑的人物出現,怎麼會傷成這樣。楚鈺皺着眉,轉頭看向了屋內。
“他這傷,是如何得來的?”
“是,是鳳翎姑娘。”張冉緩緩低頭。
鳳翎……楚鈺眯了眯眼,轉身走了回去。
“幹嘛,這是想要興師問罪?”鳳翎雙手抱胸,微微挑了挑眉。
“爲何傷人?”
“嘖嘖嘖,你幹嘛不問問你的士兵,我幹啥誰都不傷害,卻偏偏傷了他呢?”鳳翎咬着脣,不服氣的看着楚鈺。
窮詞狡辯,楚鈺冷哼一聲,終是轉過了頭。鳳翎雖然不着調,但卻不會無故出手傷人,這其中,定然還有別的原因。
“你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兵捂着手臂,‘噗通’跪在了地上。他堂堂七尺的男兒,從小便被教養,莫要在背議論他人是非。
張冉張了張嘴,跪在地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口舌之非,應當受此懲罰。”楚鈺哼笑。
“王爺,他這懲罰也夠了,可是這手臂……”張冉擔憂的說着。手臂若是在不接上,恐怕就在也續不上了。
楚鈺垂下眼簾,轉身走進了屋內。若不是爲了他們,他又怎會過去求她,待回去王府,他定然全部稟告王妃,把這該死的丫頭,做成‘七彩烤山雞’。
“鳳翎……”楚鈺清了清喉嚨,擡眼看了過去。
“不是我的錯噢。”鳳翎聳聳肩,無辜的攤了攤手。
“本王知道。”楚鈺擡起眼,陰險的看向鳳翎,“王妃今日胃口不好,甚是喜愛烤山雞,你若是……”
鳳翎瞪大眼睛,憤恨的看向楚鈺。該死的臭男人,他居然敢威脅自己。你纔是烤山雞,你們全家都是烤山雞。
“姑奶奶我純美又善良,救濟苦難,當然不讓……”鳳翎一邊說,一邊憤恨的走出了房門。
“本王再此等待,期盼鳳翎姑娘的好消息。”楚鈺挑了挑眉,依進了身後的軟椅中。
鳳翎氣哼哼的走出門,擡手抓向了跪在地上的小兵。讓你招惹姑奶奶,疼死你呀的。
“起來,別再地上跪着,讓人厭煩!”
“你……”小兵擡起頭,恨恨的看向鳳翎。
我什麼,有本事過來打我啊!鳳翎鼓着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小兵。
小兵氣的猛一拍地,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這輩子就沒有打過女人,今日倒是要破一回例啦。
“高柱,你好了……你好了啊……”張冉興奮的大喊。
“我,我好了!”高柱不敢置信的瞪着眼,興奮的來回擺動着胳膊。天啊,好神奇啊……
鳳翎滿臉黑線的站在一旁,雙眼不善的看着衆人。這都是什麼人啊,光顧着自己高興,忘記她這個大功臣了。
張冉忽然反應了過來,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們居然把鳳翎姑娘給忽略了,也難怪她會生氣。
“鳳翎姑娘,多謝你啦……”
“謝什麼謝。”鳳翎沒好氣的嗆了他一聲,傲嬌的轉過頭,走回了屋裡。
這書院裡面已然空蕩一片,睿親王怎麼還不走,還有什麼好勘察的。
“回來了。”楚鈺懶懶的擡起頭,手指輕柔的叩向桌面。
“王爺,天已然漸黑,我們可否回府?”鳳翎依靠在門邊,懶散的說着。
楚鈺點點頭,起身走向門外,經過鳳翎的身邊,再次停下了腳步。這個丫頭,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你從何處來?”
“東土大唐……”鳳翎歪着頭,淺淺的勾起嘴角。
楚鈺的面色一僵,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鳳翎跟在他身後,悠哉的往前行,走出房門的時候,輕柔的一揮手,將四周白茫茫的霧氣,全部吸收到了掌心。
張冉猛然回頭,詫異的張大了嘴。怎麼回事,霧氣爲何自動消散,一定聲息也沒有,“鳳、鳳翎姑娘,您做了什麼?”
鳳翎靈活的擺弄着手指,將掌心朝着張冉的方向。雕蟲小技而已,也能讓他這樣大驚小怪,活該只是個百夫長。
“看夠了嘛,若是不夠……我把霧氣送給你。”
張冉一驚,快速的轉過了身,惹不起,他還躲得起。
鳳翎嗤笑一聲,慢慢的放下了手。
楚鈺一路沉默着回到王府,剛剛走進正堂,便見曲悠坐在首位上,靜靜的等着他。
“用過晚膳了嘛?”
“還沒……”曲悠搖頭。
“走吧,過去內堂用餐。”楚鈺沒有絲毫的意外,擡手拉着曲悠,朝內堂的方向而去。
幻珊帶人上好菜,擺好碗筷,便跟往常一樣,衝夫妻二人鞠了一躬,“王爺,王妃請用膳,奴婢告退!”
“嗯,下去吧!”楚鈺淡淡頷首。
曲悠坐在飯桌前,哀怨的摸着肚子,她就已經餓了,若不是爲了等他……
楚鈺拿過瓷碗,把開胃湯呈了一小半,放在了曲悠的面前。飯前喝完湯,不僅可以暖身子,更能讓口中潤滑,實乃是上上的佳品。
“你這養生的方法,是從哪裡學來的?”原來用餐之時,也沒見他這麼講究,怎麼還忽然飯前喝起了湯來?
“五哥說的……”
“燕王。”曲悠疑惑的挑眉。難道,他的內膽也被換了,成爲了一名穿越人士,“五哥最近可曾有哪裡反常?”
“並未有任何的反常之處。”楚鈺搖頭,不解的看着曲悠。爲何忽然這樣問起,難道是有哪裡可疑不成?
那就奇了怪了,這飯前要喝湯的養生方式,在楚國境內無一人得知,爲何五皇子又是從哪裡聽說的呢。曲悠低着頭,心不在焉的舀着湯,一勺又一勺,就連沾到了衣襟上,也渾然不知。
楚鈺直起身,黑眸疑惑的看了過去。小王妃雖然不拘小節,卻是一個極其乾淨的人,今日這是發生了何事,怎麼會如此的失態。
“悠悠……”
“嗯,什麼?”曲悠迷茫的擡起頭,清亮的大眼覆上一層薄霧,顯得神秘而朦朧。
楚鈺的眼底一暗,拿過錦帕,向她的嘴邊擦去。修長的手指劃過曲悠的嘴邊,慢慢挪到了她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充滿了愛憐。
“悠悠……”
“幹、幹什麼!”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頓時弄的曲悠一愣。
傻丫頭!
楚鈺淡定的收回手指,慢慢的給她布着菜。她的身子骨還是過於瘦弱了些,應該多多加餐纔是。
“多吃點,不然沒有力氣。”
沒有力氣,這說的什麼話,現在馬上就到入寢的時候了,除了飯後的散步以外,哪裡還能跟力氣扯到關係。曲悠沒搭話,滿臉疑惑的接過瓷碗,低頭小口的吃了起來。
楚鈺嘴角噙着笑,寵溺的伸過了手,“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不對,這個說話的語氣不對!曲悠想要縮回手,卻被楚鈺按在了桌子上,“你要幹嘛?”語氣裡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楚鈺緩緩靠近,薄脣吻上了曲悠的脣角,舌尖劃過了她的脣瓣。如此美味,已然有些時日未曾嚐到。
“武學之術,博大精深,若不深入探討,怎麼登上極樂巔峰。”
“噗……”曲悠一口湯噴了出去。
大爺滴,就知道這貨沒有好話,滿腦子的淫穢思想,哪怕是吃飯的時候,也不忘將她剝光。說什麼武學之術,藉口找的倒是很好,可姑奶奶我偏偏不上道。曲悠扯了扯嘴角,側過身繼續吃起了飯。
楚鈺也不氣餒,淡定的端起碗筷,優雅的慢慢進餐。一碗淺綠色的碧梗米下肚,方纔心滿意足的擡起了頭。
“悠悠,可曾用好?”
“還沒吃飽呢!”曲悠陰陽怪氣的說道。
“好,那你慢用……”楚鈺揉了揉曲悠的絲髮,起身回了主臥。
曲悠張張嘴,剛想詢問他是否還要陪她散步,卻見他的身影已然走出了房門。她連忙端起瓷碗,快速的朝口中撥弄了幾下,撂下碗筷,追了出去。
楚鈺在前方慢悠悠的走着,跟曲悠僅有一臂之遙,距離是不近也不遠。他神色淡然的邁着步,側耳聆聽着身後的腳步聲。
“可曾用好,若不然……本王陪你回去,待飯後在來散步。”這句話,楚鈺說的真心實意。
他的小女人過於瘦弱,成親一年有餘,他時刻的主意着,不敢讓她懷有子嗣,生怕她這具嬌柔的身子,會承受不住生產的風險。
“那個陣法可曾破除?”曲悠蹦躂着上前,胳膊挽上了楚鈺。
“破了!”
“鳳翎破的?”
“嗯,此次也是多虧了她。”楚鈺真誠的誇讚。
曲悠歪着頭,疑惑的看向楚鈺,依照着他的個性,居然會開口誇讚鳳翎,別在是被怪物附身了吧。
“你的名諱是什麼?”曲悠繞道楚鈺身前,滿臉認真的問道。
“楚鈺。”
“字號呢?”
“字少陵。”
“那封號呢?”曲悠繼續追問。
楚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吻上了曲悠的嘴角,“本王封號睿親王,乃是十六歲上完戰場,親自斬殺敵軍首領之後,父皇親口而封。”
呼……總算沒有被掉包!
曲悠後知後覺的拍着胸,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薄脣封住了檀口。她詫異的睜大了眼,任由楚鈺將她打橫抱起,一路走回了主臥。
楚鈺輕柔的將她放在軟塌上,揮手打落了身後的牀幔。他坐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曲悠,冰涼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激起了陣陣的漣漪。
曲悠雙手置於胸口,嬌柔的身子抖的好像風中的落葉一般,讓人心生憐愛。
“寶貝兒,放鬆……”
“我,我冷。”曲悠顫着音,貝齒狠狠的咬住脣瓣。她就知道,依照楚鈺的性子,今晚的這番恩愛,她定然是躲不過的。
“乖,一會兒便不冷了。”楚鈺慢慢俯身,薄脣再次吻了上去。
曲悠閉着眼,小巧的舌尖緩緩探出,迎合着他的旋律。一次又一次,刺激着他的神經,挑弄着他的味蕾。似乎上了癮一般,玩的好不歡快。
楚鈺的身子一僵,眼底越發陰暗了幾分,他擡手打滅了桌上的紅燭,拽過了身側的錦被。一個翻身,朝曲悠壓了過去,而被子也隨之落在了他的身上。
“愛妃,本王言出必行,這就帶你登上武學的極樂巔峰!”
曲悠一愣,嬌媚的嗓音溢出了紅脣,給這冰涼如水的夜,平添了幾分曖昧……
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