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飛彪一出手,原本以爲自己一把拉開托馬斯,在格開傑瑞的拳頭,這傢伙也就該見好就收了。誰知,他一拳探出,不僅沒有擋住傑瑞虎虎生風的拳風,反倒被嚇壞了的托馬斯又胖又大的身軀一帶,險些還捱了對方一拳。
哎他『奶』『奶』的,整個一瞎眼狗啊。
別看曹飛彪早不做偵察兵多年了,可尋常的特種兵要想跟他過招,那也得幾十回後之後才能見分曉。看着傑瑞悶頭悶腦地一對王八拳又照面門而來,曹飛彪這次可不含糊了,探出手臂一個順手牽羊,腳尖再在他的踝關節上一蹭,傑瑞還沒明白過來,一個狗吃屎就擦着地皮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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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爬起來一看,對面哪裡還有自己要拼命追打的托馬斯,只有一個看上去十分滄桑的中國軍官,神定氣閒瞅着他,然後緩緩衝他勾了勾手指。
傑瑞看了看自己一雙被地皮一路蹭破的手臂,一層細細的血珠正緩緩冒出,不禁疑『惑』地將自己上下看了一遍,隨即擡眼打量着曹飛彪,突然莫名其妙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他媽的,黑人有這麼牛『逼』的嗎?
別說曹飛彪生氣了,就是周圍緊急趕來勸架的所有突擊營官兵,一個個險些肺都氣炸了。媽的,這不是典型給臉不要臉的夯貨嗎?
離傑瑞最近的幾個戰士,抱着雙臂冷冷地攔住了他。
“行了,都別賭氣了,給我把這個傑瑞和那個什麼准將分開,帶到我的辦公室去。”
孟遙說完,轉身向後走去。
誰知,他剛把頭轉過來,就聽見後面很響亮地傳來一聲拍打,然後就是傑瑞的一聲慘呼。
“跟老子走吧,你這脖子搞這麼硬幹什麼,沒聽見是我們營長要召見你嗎?”
陸濤搖搖頭,氣咻咻地衝着孟遙就是一聲低吼:“看看吧,孟遙,這就是你現在要倡導的所謂要野放野養的兵模式,越來越不像革命隊伍了。”
“呵呵,陸濤,如果你說的革命隊伍,都是一個個聽話的小綿羊,老子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樣的隊伍老子寧願不要。”
孟遙嘴裡笑眯眯地說着,但看着陸濤的表情卻是兇巴巴的模樣。
“你總是從一個極端跑到另一個極端,難道除了狼和綿羊之間,你就沒有選擇了嗎?”陸濤說着,突然加快步伐,顯然是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孟遙望着陸濤的背影,順手『摸』出一根菸叼在嘴上,然後大聲喊了一句:“有本事別跑哇,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吧。”
曹飛彪趕上來,也望着陸濤的背影,順手揪下一根茅草叼在嘴上,隨口附和道:“遙子,你發現沒有,我們的這個濤兒,真的越來越像一個婆婆了。”
誰知,孟遙突然給他一個白眼,甩開膀子就去追陸濤去了。
靠,這什麼意思呀?
有點目瞪口呆的曹飛彪,一把拉住就要顛顛地跟上去的覃五柄:“喂小子,老子不在的這些年,教導員給營長灌什麼『迷』魂湯了。我纔是他最好的哥們,諸葛盾給你說過沒有?”
覃五柄搖搖頭,嘻嘻一笑,輕輕掰開曹飛彪的魔掌,無聲指了指孟遙,隨後大步流星跑了。
『操』,老了老了,卻被邊緣化了——
曹飛彪不甘心地『摸』了『摸』自己鬍子拉碴的下巴,下意識地一把拽出腰裡偵察用的小鏡子,仔細端詳起裡面那張熟悉的已經很是滄桑的臉龐,就見幾個笑嘻嘻的年輕臉蛋突然也擠了進來——
“曹部長,老男人照鏡子,顧影自憐吶。”
“老曹,別看了,你那倆小子在學校可比你威風多了。”
“曹部長,臉老更顯男人魅力,咱嫂子這回見了你,你可要小心嘍。”
聽着突擊營的官兵,不停地與眼前這位凶神惡煞的明顯是他們很大的長官的人打趣着,有的甚至還要去調皮地試圖『摸』『摸』他的鬍子,從他身旁一閃而過的托馬斯、傑瑞,不覺都是一愣。
無奈,人家大多都會說英語,而他們卻連一句中文都不懂,即使再詫異、好奇,最後也只能悻悻地走過去而已。
來到一座小樓,二人被勒令站在門外。
托馬斯站了好一會兒,卻見他們人雖然被帶過來了,卻被人家扔在這裡,再也沒一個人理睬,只有冷颼颼的風吹來吹去。一氣之下,這傢伙突然憤怒地對看守他們的戰士大聲抗議了起來:
“嗨,你們的長官什麼意思,爲什麼把我們丟在這兒卻又不聞不問。我抗議,我是美國的准將,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什麼,你說什麼——”
一個剛剛還很流利地用英語命令他站在什麼位置的戰士,這是卻突然做一臉疑『惑』的表情,還把一隻手故意放在耳畔,一副聽不懂他講什麼的樣子。
“我抗議,你們這是赤『裸』『裸』的侵犯人權的行徑。”托馬斯一看之下,不覺更加憤怒,揮了揮手臂,卻被戰士一臉嚴肅地打了下去。
“老實點,你就算是美國准將,現在也是被俘虜的美國准將。”
哦上帝,他現在又會講英語了。
托馬斯氣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癟了癟嘴,索『性』徹底閉上了嘴巴。
再看傑瑞,卻是一路都一言不發,甚至還始終高高地昂着他那顆鬥雞般的黑腦袋,自始自終都沒有看他的長官一眼。
終於,從辦公室裡傳出了叫他們進去的命令聲,而且還是英語。
呵呵,看樣子是故意也要他們聽到。
不過,這叫誰先進去、誰後進去,卻是很講究的一個問題。
托馬斯還未等戰士指示,便率先向前跨出了一步,然後下意識地瞅了一眼離他遠遠站着的傑瑞。
傑瑞不覺就是一聲冷哼,然後惡狠狠地終於正眼瞪了他一下。
托馬斯馬上回以一個輕蔑的眼神,嘴?都市小說角慢慢挑起來。小子,現在讓你猖狂,等回到美國,看老子不弄死你。哼哼,別說一個黑人中尉,就是白人,敢這樣在敵軍面前毆打准將,那也是難逃懲罰的。
就在這時,看守傑瑞的戰士一伸手,將他一把向前推去:“聽着中尉,現在讓你進去,接受我們營長的問詢,你要敢再他媽的撒野,老子也不跟你廢話了。”
托馬斯一聽傻眼了,激動地嚷嚷了起來:“喂喂士兵,我是准將,爲什麼要讓他一個小小的中尉在我前面?”
看守他的戰士吊起雙眼,一下子笑了起來:
“准將?呵呵,看來你很講論資排輩是吧?那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營長是中國陸軍上將,現在傳喚誰,不傳喚誰,你不用再叫嚷什麼了吧?”
啊,托馬斯一聽,立刻就傻眼了。
那位接受他受降的營長,怎麼會是一員上將呢?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將傑瑞和托馬斯這兩個帶頭打架鬧事的傢伙,分開一審問,就連一直板着臉的陸濤最後都忍不住笑罵了起來。
“真是『操』蛋,原來這美國佬的宗族歧視,到現在還這麼嚴重啊。”
原來,還在空降師還未展開行動之前,離島佔領美軍最高指揮官托馬斯便下達了一個秘密命令,假若一旦受到攻擊,只要判明是中國的那支神秘部隊突擊營旗號,各島礁守軍可以自行決定抵抗與否。
然而這個命令,十分奇怪的是僅僅只在美軍白人部隊中做了傳達,而對離島及其另外的一個島礁上的兩個黑人連,卻是隻字未提。
大敵當前,竟如此厚此薄彼。老實說,這的確是一個十分『操』蛋的命令。
查明瞭原因,孟遙也一下子想起了馬路遙報上來的戰果明細上,難怪美軍98%的傷亡,竟然全部來自黑人連,而白人士兵除了受傷的,被打死的攏共還不到一個巴掌。
這就不怪傑瑞如此憤怒了,換了任何一個連隊指揮員,面對這樣明目張膽被人暗算還拼死爲部隊爭得起碼的尊嚴的做法,也一樣會暴跳如雷的。
不過,這樣一來,孟遙的針對以美國爲首的列強集團對突擊營瘋狂圍堵反撲,而準備拿手中的這批俘虜大做文章的一條計謀,反而不用怎麼費神就可以順勢而上了。
將兩個莫名其妙受了一通審問的傢伙重新趕到門外,陸濤一轉身就笑了起來:“孟遙,爲了突擊營我儘量不爲你唱讚歌,但這一次,我真想誇你一句。”
“好,我很願意接受你的這種洗禮。”
孟遙說着,很受用地擺出一個姿勢來,還沒享受到哩,胸口就重重地捱了陸濤一拳:“做人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你總是這樣沒正形,到時候建國蒙古做了總統叫人怎麼放心得下啊。”
誰知,孟遙突然把臉一黑道:“誰說我要做總統了,真要設總統的話,那也只有你去坐那個叫人不得安生的位置,反正我是不會坐的。”
陸濤也是嘿嘿一笑,看看一旁的曹飛彪道:“真到那時候,也由不得你嘍。”
正說着,威廉和嶽軍一前一後地推開門,探頭往裡一瞅,不由得好奇地齊聲問道:“營長,教導員,你們笑什麼呢,一副搞陰謀詭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