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禍從口出

說話的自然是黃老邪,身爲一方大員、坐鎮一家獨大的南海艦隊了,這傢伙還是像金庸筆下的那個真正的黃老邪一樣,時不時地還要露一下崢嶸。

他這隨口一嘆,卻把馮白駒整個弄蒙了。洪常青,洪常青是誰呀?

得,看來這又是一場理不清說還亂的無頭歷史迷案了。

在孟遙與高志遠的示意下,羅漢秉、廖海北上前一個拉開黃老邪,一個十分正式地舉手互致敬禮,然後按照條令條令向馮白駒介紹道:

“馮白駒同志,這位就是我們的營長孟遙,這位是我們的政治部主任高志遠,在他們一旁的,包括我在內,都是原營指成員。”

“孟將軍好,久聞大名,今天我們總算是見面了。”

馮白駒急忙伸出雙手,同時也把瓊崖支隊的領導成員一一介紹過來。

一陣寒暄過後,瓊崖支隊到底有人按耐不住內心的疑惑,大着膽子在人羣裡問了起來:

“孟將軍,你們到底有多少隊伍呀,你們一來,白軍全部都自己撤出了海南島,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而且你都是將軍了,怎麼還只是一個營長呢?”

突擊營的人一聽,不禁一陣愕然。

靠,這問話是不是也太直白了一些吧,就算咱們的黃老邪也不至於如此吧?看來,這信息閉塞的危害性,實在不容覷啊,怪不得後世信息時代的出現是一個必然了。

孟遙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心中的不快馬上一閃而過。

很顯然,孤懸海外且又幾無稱手通訊工具的瓊崖支隊,這些年不僅抵抗了軍的一次次圍剿,而且也因地理、時空等因素的限制,有意無意地被邊緣化了。

看來,很有必要爲艱苦卓絕堅持戰鬥多年的瓊崖支隊,支援一些武器、被服之外的東西了,尤其是那些暢通的通訊工具,不能再讓他們這樣閉塞下去。

當然,順便再普及一下當前的國際國內形勢,尤其是國民革命軍抗戰軍事序列,是十分必要和必須的了。

看到孟遙彷彿不經意地望來一眼,馬路遙立刻會意,趨步上前道:

“那位指揮員同志,你這句話問的非常好。根據國民政府對日抗戰統一軍事部署,我們也與八路軍、新四軍一樣,擁有兩個集團軍的序列番號,分別爲新編第一集團軍和新編第二陸軍集團軍。”

“當然大家也看到了,在這座大海島上,我們還有一些海軍和空軍的力量,所以國民政府便將這座孤懸海外的地方,順手交給了我突擊營來防守。”

“至於我們營長的稱號,則是我突擊營全體官兵的統一共識。不趕走日本,我們的那面軍旗將永遠不易幟,那就是空降抗日突擊營的旗號,一直都要飄揚在每一片神聖的領土之上。那麼,我們營長的稱號,以及我們每一個人的序列與職位,當然也就以這面大旗爲準。”

八路軍、新四軍已是國民革命軍軍事序列,這一點馮白駒當然早已知道。陳賡團來人時,也將當前的整個抗日形式和當今中國政治格局,做了一番粗線條的介紹。不過就算如此,無數的疑問,在這位絲毫不遜色於任何國共兩方將領的優秀地方領導人心中,依然還是疑雲滿布。

“敢問孟將軍,有傳聞說您同時還是那個蔣光、蔣某人親自頒授的陸軍二級上將銜,不知是否真假?我八路軍陳賡團的陳賡同志,在黃埔時期真的是在您開設的那個步戰合成系聽過課?”

孟遙呵呵一笑,不知馮白駒同志怎麼忽然問起這兩個問題,只好摸着鼻子首肯道:

“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不過那位重慶的蔣先生在收回上海治權後,這個什麼陸軍一級上將的招牌,我也就懶得要了,順手又還了出去。”

馮白駒突然誇張地甩甩頭,低頭拼命回憶起來,在八路軍中獲得最高將軍之位的朱老總,到底是中將還是少將呢?

看到突然糾結不已的馮白駒,孟遙看了看手錶,隨即握手告辭。

按照雙方約定,五指山以內的事務,突擊營不插手其中任何一個方面,但最終選址投巨資興建的超級軍火庫,瓊崖支隊也不能隨意打探或進出。不過由於軍火庫的特殊性質和要求,其佔地面積十分龐大,而且還拉出了一道方圓12公里的絕對禁區,一道30公里的軍事緩衝區,所以孟遙在軍火庫建成後,除了無償援助了大批物資、裝備,並幫助瓊崖支隊成功實現了全員換裝、全員輪訓,又主動提出了方圓一百公里以內的廣袤山區,由突擊營再次出資興建一個地域龐大、門類齊全的農業合作實驗區,以幫助區內的貧困山民種田、養殖以及對山林資源的科學開採和利用,使他們真正擺脫貧窮。

這樣一來,兩個超級軍火庫簡直就像一個被層層包圍的金蛋蛋,再加上10公里之內戒備森嚴的守衛部隊,整個大山之外更有突擊營海島各種部隊自己的防衛區,真算得上是天塹了。

離開了馮白駒一行,車隊沒用多久就進入了一條逼仄的極深山谷中。

車速跟着驟減,窗外的景緻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模模糊糊一閃而過,而是像慢動畫一般一幅幅、一幀幀呈現在眼前。

只看了一會兒,黃老邪便怪叫了一聲:

“餵我說弟兄們,這裡可是打埋伏、搞伏擊的好地方呀,典型的口袋陣。別看咱們有好幾輛戰車護航,只要誰在這山谷兩邊一紮,兵力也不需要多少,一個加強連足矣,咱們絕對是嗝屁朝樑,有來無回啊。”

高志遠聽了一陣心中不喜,探出窗外看了看一側的山峰,縮進來後朝着黃老邪就是一通大罵:

“黃老邪你給老子閉嘴,還當自己是陸軍那會,動不動就危言聳聽。你一個海軍司令,管陸軍什麼事?打埋伏,你要打誰的埋伏,誰又來打誰的埋伏,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車上坐的是一家人,山坡上坐的也是一家人,你一個人胡說八道什麼,又不是搞紅藍軍對抗。”

黃老邪大概沒想到高志遠這麼激動,不覺也有些急眼了,翻起一雙白眼就口不遮攔地回擊了起來:

“,老子就算信口開河,這一車坐着的人可都是行家裡手,單就地形和時機來說,真要有人圖謀不軌,或者搞一個什麼軍事政變,一個連就可以在這兒把咱們連鍋給端了,哈哈,這不是沒有可能性吧,老子就算胡謅謅也是有理有據吧?”

話音一落,滿車坐着的各方大員、軍師首長以及各部門頭頭腦腦,都是臉色突然爲之一變,剛剛還在一臉起鬨的笑容,頓時凝固着僵硬在那裡。

對黃老邪的說法,沒人懷疑它的理論性和真實性。但如果要加上可能性,雖然那是幾近於零的概率,但一旦發生,那可就真的玩笑大了。

一時間,人人都是大氣不敢出,甚至連目光也不敢在向孟遙那邊動一動。

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可惡的黃老邪,居然一下子捅到了一個最敏感的話題上。媽的,在座的人雖然後脖子一陣陣發涼,但要真論起來,恐怕此刻真正要心驚肉跳的人,只能也只有是孟遙一個人了。

畢竟真要出事,他們這一車人,不過是陪斬而已。

黃老邪也傻了,像一尊石像愣愣地瞪着高志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兩人鬥着嘴就把事情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靠,開玩笑有時候還真的不是隨便都可以這樣玩的啊。

現在,黃老邪就差揮起手掌,惡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他敢發誓,兩人之間的確是玩着、笑着,竟然就這樣把兩人逼到了死衚衕裡。

別忘了,孟遙可是從蒙古基地回到海南基地,還不到兩天時間。

而這車上坐着的大多數,可都是近一年來都守着這個海島長期經營的掌權者,尤其是他高志遠、黃老邪和廖海北三人,絕對是此刻島上說一不二的人物。現在誰的嘴巴只要歪一下,他們算是徹底玩完。

高志遠恨恨地回瞪着黃老邪,當然很清楚兩人之間是怎麼回事,恨只恨自己已然覺醒,攔着攔着這混蛋還是照着馬蜂窩就直奔而去。

罷了罷了,突擊營發展到今天,龐大的帝國雛形業已初見端倪,那麼附着在帝國之身的一些衍生物,自然也是難免要應運而生的。是福是禍,隨便吧。 ◆ ttКan◆ Сo

高志遠一聲長嘆,撲通一下跌坐在座位上,彷彿聽天由命地閉上了雙眼。

這——

黃老邪比哭還要難看地裂開嘴,也是豁出去一般,扭頭就向孟遙望去:

“營長,你聽我說,我們——”

孟遙早已擡起手來,笑眯眯地搖了搖手,隨即對前面的司機命令道:

“停車,這裡的景色真的很不錯,而且好像還有很多山民在上面勞作,讓大家都下車,這大概就是最外面的那個農業合作實驗區了吧?”

沒有一個人接腔,一個個順着車門便爭先恐後地溜了出去。

還別說,從山谷一進來,便是大片的實驗區,不時能看到一些三三兩兩的男女山民,帶着海南特有的斗篷,穿梭在茂密的山林與野草之間。所過之處,不時驚起一支支色彩斑斕的飛禽,同時還有一些長角的野獸竄出。

不過,仔細一看,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無論怎麼撲騰,卻都跑不出這一面山坡的範圍。而那些站在下面的人,好像也怕過於驚動了它們,於是停下來,人與獸就這樣面面相對,令人不覺莞爾。

“咯咯咯,真有趣,弗里斯,你沒有感覺嗎?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與我們從前的莊園一樣的地方,真讓人留戀,你說是嗎弗里斯。”

一串抑制不住的笑聲,從不遠處的專家團傳來,惹得無數目光聚焦而去,竟不覺間沖淡了瀰漫在人羣中的緊張氣氛。

當然這裡面能聽懂的沒有幾個人,因爲麗絲?梅特納、弗里斯姑侄二人,不過是兩人之間的對話,滿嘴說的都是德語,看來並不想要別人聽到。

但人類的表情和肢體語言,卻是共通的。

孟遙對德語並不擅長,但因爲有一次在法蘭克福進修的機會,所以多少還是能粗略聽懂一些。

老實說,這個時候能聽到一個女性的笑聲,而且是那種發自內心真正快樂的笑聲,並因此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孟遙其實從心裡還是十分感激的。

要說黃老邪和高志遠的一番無意中嗆起來的對話,沒有在他心底深處留下一點陰影,那絕對是騙人的。甚至可以說,那一瞬間,他還有一種醍醐灌頂般的警醒和後怕。

但越是內心驚心動魄,表面卻越是要不動聲色。

畢竟這潭靜水,突然被攪渾,是從一個玩笑開始的,而且事實上那種概率也的確是微乎其微,那麼一切爲什麼就不能再從一個玩笑結束呢?

想到此,孟遙忽然走到麗絲面前,伸手與她握了一下,隨即鼓掌望向高志遠笑着大聲說道:

“老高,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我們這些外國專家們這麼喜歡田園生活,我們不如就把這種喜歡昇華一下,同時又可以作爲一種福利,在這片實驗區中選出幾塊最好的地方,給每位專家建一座私人莊園,你看如何?”

高志遠先是一愣,馬上對孟遙的這種應急能力和危機處理暗自叫好,心神一鬆,緊跟着又是眼前一亮。

還別說呀,這還真是一個神來之筆啊。

洋專家們背井離鄉,水土不服、文化差異是一方面,但沒有了那種故土的歸屬感,領地莊園的擁有感,以及他們骨子裡那種天生對私人空間的捍衛和追求,纔是不能很快融入到突擊營的最大障礙。

人,天性都是自私的,一旦有了私人化的個性莊園,他們骨子裡的個性得到了保護和個人空間有了寄託,最終融入還不就是一個時間問題了嗎?

“營長,這個主意太好了,我舉雙手贊成,不過——”

高志遠說着,忽然又面露難色地悄悄使了一個眼色。

孟遙馬上會意地一點頭,壓低聲音道:

“你是擔心總有一天我們必須離開這裡,恐怕將來都是爲他人作嫁衣裳?不管了,騎驢看唱本,真到那一天再說那一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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