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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被命名爲紅星的根據地兵工廠,是在搜刮了伊爾角角落落之後迅速建立起來的。因爲有了伊爾上很多私藏的各種機牀、儀器等先進設備,一直爲兵工廠發愁的孟遙等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戰爭打的是什麼,打的就是雙方的消耗,其次纔是意志。
不過這個名字,卻引來了很多人的非議。
學校叫紅星學校,醫院叫紅星醫院,連打飯的食堂都叫紅星食堂。這突擊營裡就沒有文化人了嗎?能不能站出來一個振臂一呼,痛批一下這種毫無創意的懶惰行爲。
想要標新立異的人,可惜很快就被孔學孟揪着耳朵趕出了鄂豫藍根據地會議大樓。
這老夫子也真奇了怪了,聲望一天天見長,脾氣也隨之水漲船高。尤其叫人摸不着頭腦的是,自打混進了突擊營,他的革命意識比誰都強。按他的話說,就是紅星怎麼了,紅星就是一種崇高的象徵,是一種信念。人最可怕的是什麼?試想如果一個人沒有了信念,一個集體沒有信念,一個國家沒有了信念,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此言一出,頓時語驚四座。
孟遙他們吃驚的不是老夫子現學現用的理論,而是他那種自然流露出的情感,讓很多老突擊營的人都不覺產生了這樣一個錯覺:這老夫子,多像他們原來的那個老革命、原空降15集團軍的軍政委呀。
所以,沿着崎嶇的盤山路,帶着威廉蜿蜒而下的孟遙,面對剛剛開通的尚未命名的馬路,他忽然就笑了:這條路就叫紅星路,愛誰誰了。
威廉顯然弄錯了孟遙的笑意,搖着手指不停地說道:“不不,不,親愛的遙,我不要去看你的兵營,我要打槍打炮,我要看你們是如何生產你們手裡的、這樣的槍。”
他說着,眼睛就貪婪地盯在了諸葛盾的手上。
諸葛盾一看威廉眼神,神經質地就是一哆嗦。不過還好,營長一下子就將他那顆騷呼呼的腦袋搬過去,戲謔地地調侃了起來。
“威廉,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喜歡我們的武器嗎?”
“這還要問嗎?”威廉惱火地聳聳肩膀,用一副你休想騙我的眼神盯着孟遙說道:“遙,你忘了,我也是一個武器專家。這裡最早最好的槍,是我,威廉,用上帝之手給你們送來的。”
孟遙忽然收起笑容,糾正道:“威廉,你用詞錯了。”
“哦我很抱歉,是他們,不是你們。”威廉慌忙擠出一個笑臉道。
孟遙這才又笑起來,歪着腦袋問:“威廉,你還想賣給我們步槍生產線嗎?”
“哦不不,親愛的遙,”威廉使勁搖着頭,可憐巴巴地說道:“請你不要再說這個讓我尷尬的問題了,現在我再鄭重地告訴你,我願意用我有的一切,來換取你的一張許可證,讓我也可以生產和擁有這樣美麗的槍。”
這時,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忽然走出來,伸手攔住了他們。
“哦到了,”孟遙說着,笑眯眯地下了車,隨即又招呼着一衆人走下來。
等孟遙一站定,面前的戰士馬上向他立正敬禮道:“報告營長,紅星兵工廠特別警衛連二等兵胡曉光在此值日,歡迎營長前來視察。”
孟遙點點頭,隨後將手伸進口袋。
咦,一摸之下,他不覺愣住了。由他自己親手簽下的特別通行證,剛剛不還在學校和特色農場都用過了嗎,怎麼現在就沒有了呢?
“營長,怎麼啦?”諸葛盾急忙跑過來。
孟遙看看他,“通行證呢,你看看,是不是在你那裡。”
諸葛盾下意識地摸摸口袋,很快搖頭道:“營長,你再想想,是不是掉在路上了,那東西可一直在你手上吶。”
“是呀,我記得也是這樣。”孟遙說着,眼睛不覺就朝威廉瞟去。
威廉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比紙還要白了,神情顯得比孟遙還要焦急,恨不能伸手就要幫孟遙再搜一遍口袋。“哦不不,親愛的遙,上帝呀,求你不要戲弄一個如此真誠的人,快快找出那張該死的什麼通行證吧。”
威廉不說還好,他一說,孟遙反而一下子輕鬆下來,無可奈何地衝着他兩手一攤,不無沮喪地說道:“哦威廉,看來我真的要抱歉了,通行證沒了。”
“上帝,”威廉痛苦地捧起腦袋,蹲在了地上。
一直在看戲一般的錢如洋,望着父親錢耀祖眨巴着兩眼,嘴巴動了幾動,就被錢耀祖凌厲的目光給頂了回去。倒是一旁的那夥中原商人圍着王巨南,小聲嘀咕了起來:“看來那洋人還真相信了,呵呵,這樣的鬼話,也只有傻子纔信。”
孟遙皺着眉頭,眼睛詢問似的看了看胡曉光。胡曉光馬上觸電般地往回一縮,嘴裡跟着叫起來:“營長,你可以進去,但進去之前,請你先把我斃了。”
“你個胡曉光,胡咧咧什麼?”諸葛盾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孟遙望着痛苦不堪的威廉,忽然笑眯眯地說道:“這樣吧威廉先生,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射擊訓練場,這可是行程安排裡面沒有的哦,我猜你一定會喜歡。”
這時,龍嘯天也走過來,伸手拉起威廉,還在嘴裡取笑道:“得了威廉,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走吧,我們還都想在射擊場上親自領略一下你的槍法哩。你可要小心啦,別被人家給比下去。”
威廉一聽,忽地一聲站起來。看來,老相識的話,對任何國家和民族都是管用的。這龍嘯天,說起來不正是孟遙和威廉的介紹人嘛。
“好啦,請諸位也一起賞光吧。”孟遙說着,又衝衆人招呼道。
一行人乘上車,被暈頭轉向地繞了很多圈,最後纔在一處綠林環抱的山谷間停下來。這次,孟遙並未下車,而是由諸葛盾跑步前去,將一個十分秀氣的軍官領過來,孟遙才笑眯眯地跳下車來。
“威廉,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射擊教官黎天。”
威廉端詳着略顯靦腆的黎天,難以置信地聳聳肩膀,不自覺地瞥了一下嘴巴:“哦親愛的遙,你很幽默。”
孟遙笑眯眯地瞅瞅黎天,不懷好意地說道:“聽見威廉先生說什麼了嗎?”
黎天淡淡一笑,一臉無邪地向威廉一伸手道:“威廉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