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路風光旖旎地邊走邊看,孟遙很在大批護衛之下浩浩蕩蕩地趕到了掛着中國佔領軍牌子的一座軍營,然後看着自己的駐日特遣軍如臨大敵地將整座軍營,毫不客氣地全部包圍了起來,三架武直虎視眈眈地懸停在上空盤旋着,直讓那些早就被美國人趕來趕去趕得沒一點脾氣的國軍兄弟們,再一次哀聲一片,方纔笑眯眯地一步跨出了自己的那輛裝甲指揮車。
呵呵,在一切都是看人下菜、看衣認人的世界,怎麼高調怎麼誇張都不爲過吧?有些人,偏偏就吃這一套。
這麼大的架勢,這麼如臨大敵的動靜,自然讓老蔣派在這裡的那位名義上的中國佔領軍最高司令長官,忙不迭地領着他手下唯一的兩大師長,慌慌張張地便跑了出來。
孟遙這個名字,即使如今早已遠遁塞外荒漠之上的蒙古,但對於他們這一層級的小人物來說,那也是需要仰視的存在。
呵呵,中將、少將,那不過是相對於老百姓纔可以時常掛在嘴邊的東西。
“孟、孟將軍,卑職黃、黃偉慶率屬下魏師長、秦師長不知將軍大駕光臨,迎接來遲,還望將軍恕罪。”
看着不知是假裝還是真的被嚇得有些戰戰兢兢的黃偉慶,孟遙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要知道,中國佔領軍,單就這個名頭對中國而言就是一個不得了的存在,更別說這個神一般存在的掌軍人了。
買糕的。看來自己對老蔣的底牌還是瞭解的不夠呀,他手中藏着的底牌,看來還是有一些儲備的。單說這個黃偉慶。沒有過人的一套,老蔣是絕對不會將他放在這個位置上的。
嗯,曹飛彪呀曹飛彪,你小子這些年恐怕多少也是有一些疏漏的啊。
想到這裡,孟遙突然沒來由地就是一陣煩躁,當即也不客氣,連寒暄都沒有一聲。直接便張口就道:
“黃司令不消客套,蔣公子在哪裡,馬上帶我去見他。本座有重要事務與他談。”
話音未落,黃偉慶便面露苦澀,連驚訝都不敢驚訝一下,脫口便道:
“孟、孟將軍。對您我們不敢有半點隱瞞。蔣公子的確是今天一早到了日本,而且就是專爲我駐日中國佔領軍而來的。不過很遺憾的是,公子在我們這裡只停留了兩個時辰,便又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連飯都沒有吃一口。”
什麼,孟遙聞言,兩隻眼睛不由得就是瞳孔一縮,樣子簡直就像要吃人一般。直嚇得黃偉慶更加不敢有片刻對視,只是低頭擦汗。
“如果方便的話。孟某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請黃司令透露一下蔣公子來此都有何公幹?”
看到他的樣子,孟遙長嘆一聲,隨即放緩聲調問了一句。
現在看來,這裡面美國人的影子已是板上釘釘的了。否則就憑老蔣現在手中的那點空軍實力,他還沒有能力將人想送過來就送過來。東海到日本海之間的距離,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那也是要看對什麼人而言的。
既然美國人都插手了進來,現在唯一的賭注,就只能是老蔣派小蔣過來,不過是看一下眼下的兩個精銳師是否仍在他的全力掌控之下,以便隨時回國聽他調遣。
值得高興的是,黃偉慶的臉色,在經過一陣青一陣白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討好地附耳給孟遙嘀咕了一陣之後,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血色。
孟遙也投桃報李地伸手拍了拍黃偉慶,臉上也是馬上有了一絲笑意。
還好,小蔣這次來,果然就是單純地來檢查一下兩個精銳師的戰備情況,順便再次安撫和籠絡一下兩個師的高官。至於抽調兩個精銳師回國作戰,小蔣則是根本提都沒提一個字。
看來,身爲國粹第一倡導者的老蔣,在對待自己在國際聲望方面,還是很珍惜他的名聲的。
倒是這個黃偉慶,卻是再一次讓人有點刮目相看了。
從這傢伙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並最終響應了孟遙的提議來看,這小子絕對掌握着老蔣與孟遙之間不同尋常關係的內幕,否則就算他沒有品格,也不會透露小蔣來此目的半個字出來。
不過,一顆懸着的心雖然暫時放下來了,但卻從另一方面給孟遙敲響了警鐘。軍國無小事,看來此言不虛啊。
遠的,老蔣那裡看來有必要必須要親自跑一趟了,至於這近的嘛,必須也要馬上進行危機公關,越越好。
“黃司令,既然蔣公子已然離開貴處,我看相請不如相遇,本座邀請黃司令和兩位師長代表蔣公子,一起去我北海道駐日特遣軍坐坐如何?呵呵,不是本座誇口,上個月紅星飯店日本分店正式落座北海道,加上這裡的海鮮伸手可取,那道風靡世界的十根金條一桌都還不一定排隊吃得上的陸海空黃金大餐,對諸位將軍,可是虛位以待喲。”
話音未落,黃偉慶早已兩眼直冒金光地連連打躬作揖道:
“哎呀孟將軍,我們這可是完全託您的福啊。老實說,我們還在國內的時候,就早已耳聞那海陸空黃金大餐的威名。可惜就是咱們人微身輕,既無錢也無緣去一睹真容一品真味。今日既然有孟將軍親自擡愛,沒說的,咱們就是爬也要爬過去,哈哈。”
中國人的特性,在美酒美食一端上來,立刻便暴露無遺。在一陣杯盞交錯中,一直拘謹的連屁股都不知道怎麼坐了的黃偉慶,和他的兩個大師長,一衆的高參和團長們,很已經可以直視着孟遙敬酒了。
“來來來孟將軍,黃某代表我蔣公子敬您老人家一杯。幹”
靠,酒杯一端,我成了老人家了。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罷了罷了,遠來總是客。孟遙一臉黑線地舉舉酒杯,然後繼續毫不留情地示意自己的兒子秦漢進入下一輪的划拳令。
“哥倆好哇,乾死小日本啊。”
“五魁首呀,五個日本小美妞來一口呀。”
“七個巧喔,中國軍隊日不落喲。”
“三匹馬哩。你守這邊我防那邊……”
一陣陣熱火朝天的嘶吼,就這樣一直響徹到了天明。席間,不時有人互相摟着大喊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弟弟。當然,更多的則是不停地往桌下鑽,還有大哭喊媽的,也有大笑抱着椅子叫老婆的。
只不過沒有一人發現。三架攝像機。也跟着嘶嘶啦啦地叫了一夜。
第二天,日近中午,黃偉慶才暈暈乎乎地從軟綿綿的牀上醒來,晃着腦袋坐在枕頭上愣怔了老半天,纔想起來大吼一嗓子喊他的兩位大師長。
當然可想而知的是,他的這兩員大將,情況比他還糟糕,現在都還抱着枕頭流着一嘴的哈喇子漢水不已。
好在這貨的侍衛因爲沒有資格參加酒席。聞聲跑進來,然後攙扶着黃偉慶踉踉蹌蹌地找到了他的一對大師長。一人給了一腳,楞沒踹醒,只好又命令兩人的侍衛一人一桶涼水,凌空纔算把人澆醒過來。
聞訊而來的秦漢,卻是一言不發地笑眯眯在一旁看戲。
等三人徹底清醒過來,這才領着他們又去紅星飯店日本分店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纔來到一處看上去同樣十分奢侈的會客廳,請三人一一坐下。
“黃司令,昨晚沒有招待好,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我們已經是覺得那就是天上人間了,多謝多謝!”
“既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反正我們比鄰而居,以後有的是親近機會,不是嗎?”
秦漢笑着,慢慢開始了圖窮匕見。
“黃司令,我父親、哦,也就是我們營長,最近已經頒佈了一個超長火箭試射的命令,屆時日本橫濱以南的太平洋海域都有可能被劃分爲禁航區。我們同屬中華兒女,又有緣成爲一支都冠有佔領軍稱號的中國軍隊,所以我父親特別授權我邀請黃司令以及貴軍各部,到時作爲觀摩嘉賓出席我們的這場試射盛典。”
黃偉慶一聽,臉色大變道:
“秦師長,都說突擊營有全天下最美味的食物,更有全天下最恐怖的武器,果然此言不虛啊。此事我早已有所耳聞,只是聽說這個火箭是從蒙古發射,最後纔會飛過日本落到太平洋。我的老天爺呀,這炮彈怎麼可以飛這麼遠呢?開始時,我還以爲是從貴軍的軍艦上發射,而軍艦是預先開過來哩。”
“呵呵,倘若是黃司令說的那樣,這火箭也就不值錢了,我們突擊營更不可能如此昭告天下,去全世界丟這個人喲。”
秦漢鄙夷地說着,話鋒一轉道:
“當然了,爲凸顯貴軍同爲中國佔領軍一脈,在我駐日特遣軍全體官兵的全力請求下,我們營長已經同意,將以正式命令的方式邀請貴軍從日本佔領軍中抽調一個精銳主力團,我軍則在本次試射演習護衛軍團中,分出一個警戒部隊臨時番號位置給你們,以全我中國軍隊在海外駐軍互幫互助之情義。”
黃偉慶聞言臉上就是猛然一喜,而他的兩個師長更是驚訝地跳起身,差點就要振臂歡呼。要知道,這樣的一份榮耀,可不是隨便哪支部隊可以遇到的。
不過黃偉慶到底還算得上一號人物,驚喜之後馬上就一臉黯然地陷入到沉思中道:
“秦師長,這等好事,我們當然求之不得。可惜的就是,我們雖然孤懸海外,但別說一個主力團,就是一個正規連隊調撥,沒有軍部正式行文,我們也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呀。”
“這個自然,我父親自會不讓黃司令作難”
秦漢微微一笑道:
“只要貴軍想到我們是代表全中國人民在此光榮地看守小日本,這份使命和榮耀,是百年來千千萬萬革命先驅以熱血和生命換來的,貴軍將士願意與我們在火箭發射的那一時刻,作爲其中擔負警戒光榮任務一員,其他的,就不勞黃司令和各位將軍煩心。”
黃偉慶沉吟片刻,然後與兩位師長交換了一下眼神,見二人都是躍躍欲試一臉的興奮,於是下意識地握握拳頭起身道:
“秦師長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再多言可就真的愧爲兄弟二字了。沒說的,我們都是中華兒女,又都是中國佔領軍,只要孟將軍拿來正式行文,別說區區一個主力團,就是我軍在日本的所有將士,到時也隨便孟將軍調遣。”
看到黃偉慶已經入套,秦漢馬上正色敲定道:
“好,軍中無戲言,屆時還望黃司令銘記今天的誓言,不忘你我同宗同租均出華夏一脈,即使貴軍最終有可能全部撤離日本,也至少要保留這一個團的種子在小日本的這個島上。”
“什麼,秦師長,此話可不要亂講,我們怎麼可能會撤離”
這句話讓黃偉慶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擡眼盯着秦漢,卻被秦漢輕輕一笑攔住話頭道:
“黃司令不要多慮,我說的只是一種假設。至於調撥一個團的事情,我父親拿給你的,將不僅是比軍部要高得多的你們委座的親筆手令,而且隨手令而來的,事後絕對不會少於三塊的青天白日勳章。”
黃偉慶等三人聞言,不知爲何突然齊刷刷地摸着腦袋嘿嘿笑了起來。
就在秦漢舌戰黃偉慶之時,孟遙已在黎天、諸葛盾等人的陪同下,啓動了與老蔣之間的緊急聯絡通道。話說現在遼瀋戰役已經給老蔣布好了口袋,而他也多次飛來飛去親自督戰,猛然要尋他,還真不像平時那樣方便了。
等了兩個多小時,見馬路遙帶着好幾個機要秘書和話務員仍然在一路追問着老蔣的行蹤,黎天於是悄悄捅了一下諸葛盾,在一陣擠眉弄眼之後,諸葛盾馬上敲着自己腦袋恍然大悟地連連點頭,然後神秘兮兮地將孟遙拉到了一邊:
“營長,這老蔣如果聯繫上了,你豈不是馬上又要飛走?你看趁着這個空當,來了這麼多趟,是不是順便到各處走走看看。呵呵,別忘了你可是這裡最大的島主。而且至今還有一個公主,被你亢着不知怎麼處理呢?”
孟遙一聽,頓時嚇了一跳,隨即一腳踹了過去:
“什麼公主,他奶奶的,你們別給我找麻煩故意送女人呀,回去小心那幾個醋罈子打爛你們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