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們杜家,有你這個老虔婆什麼事?一邊去!”,張氏指責王婆子不客氣地罵道。
王婆子冷嗤了一聲,突然對張氏呵呵笑了起來,“大林家的,你男人回來了,哎呦,我聽說前幾天你男人可是要休了你呢?還動手了你,看你這顆牙,就是被你男人的吧……”
張氏一聽杜大林來了,還是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覺得自己的牙又疼了,她回頭一看,杜老爺子帶着兒子和孫子,扛着鋤頭從坡上回來了。
在門口看熱鬧的趙氏一溜煙的跑回了屋裡躲起來,張氏也火急火燎的要回家,開玩笑,現在杜大林對她可是不爽得很,她做小伏低了好一段時間才讓他的怒火消下去了,這時候再把他的怒火激起來,那自己不是死定了嗎?
顧軟好奇現在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杜老爺子和杜大林他們怎麼就回來了,顧軟這時看見二牛偷偷的趴在自家的門框後,他探出腦袋,對顧軟眨眼睛,顧軟頓時明白了,也對二牛笑了笑。
張氏剛走了幾步,就被一臉陰的杜大林堵住,張氏身子都抖了抖,“孩子他爹,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杜大林剛想發作,杜老爺子就咳嗽了一聲,他撇了杜修一眼,又皺着眉頭看了張氏一眼,對杜大林道:“有什麼話?進屋去說。”
看來杜老爺子對張氏剛纔的所作所爲是很清楚的,他這麼說,是不希望張氏在人前丟人,畢竟是杜家的媳婦,她丟人那不就是丟得杜家的人?丟的是他這個老爺子的面子嗎?
但是杜安卻怕張氏下次再這些雞仔和兔子的主意,學機靈了,一下就上前,可憐兮兮地拉住杜大林的袖子,“大伯,我求求你了,別讓大伯孃拿走我家裡的兔子和雞仔,我想養大了賣錢給大哥治病,沒有這些兔子和雞仔,大哥就死定了,大伯我求求你了,大伯孃想吃肉,你殺你自己家的吧,我看見你家小雞仔比我家的還多,等我大哥好了,我也一定送幾隻肥肥的母雞孝敬大伯孃的……”
杜安說着就哭了,杜柔跟他並排站在杜大林面前,哭哭泣泣的說道:”大伯,不要搶我們家的兔兔,給大哥治病的……”
王婆子嘆了一聲,“哎,真是懂事的孩子,命苦啊……”
其他三三兩兩靠成一堆的人也嘆息了起來,紛紛誇杜安和杜柔兩個孩子懂事,雖然沒有他們當着杜老爺子的面直接不客氣地說張氏不厚道,但那眼光已經讓杜老爺承受不住了,好看的:。
杜老爺子瞎了一隻眼,本來就有些滲人,這會兒那目光更是讓人止不住的寒顫了,張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顧軟就看準了杜老爺子好面子,一臉不贊同的對杜安說道:“二郎,你磨磨唧唧的做什麼?還不快去把兔子和雞仔拿出來給大伯孃,大伯孃可是雙身子的人,萬一因爲咱們家不給大伯孃雞仔和兔子燉湯喝,讓大伯孃有個好歹,你擔待得起嗎?咱們家苦點沒什麼,就算咱們一家子的人都餓死了,也不能讓大伯孃的肚子有事,那可是老杜家的孩子,比咱們這樣一支都金貴着,你大哥的、咱們一家子的命,可都沒有大伯孃的這個肚子稀罕,快去把兔子和雞仔全給你大伯孃……”
這些話聽在別人耳裡是深明大義,不記恨長輩,還處處爲長輩着想,頓時得到了不少人的好感和支持。
可聽在杜老爺子的耳力,可真是句句都在他的臉啊。
杜老爺子複雜的看了顧軟一眼,然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丟人現眼的張氏,他正想讓杜大林把張氏弄回去,誰承想杜柔這時哭着問杜大林:,伯,你家裡也有雞仔呀,爲什麼非要搶我們家的?”
這句話如果然顧軟杜修或者杜安問出來,就不妥當了,但杜柔說出來,那就沒人會覺得杜柔不好,反而更加看不起張氏這種佔人便宜的行爲,自己家裡又不是沒有,幹啥非要去圖別人家裡的呀?
童言無忌呀,神補刀啊,這是……
杜大林一臉的尷尬,看着杜柔佈滿淚痕的小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顧軟將他們的反應都收在眼底,她彎腰把杜柔抱了起來,輕聲哄着她,“柔兒啊,可能是咱們家的雞比較特別吧,大伯孃是神人,可能就和咱們家的雞對上眼了……”
杜柔天真好學的問:“大伯孃又不是雞,怎麼會和雞看上眼了?”
“轟……”,以王婆子爲首的一衆看客大笑不止,顧軟作勢兇狠地拍了杜柔一巴掌,“小丫,胡說什麼?大伯孃怎麼會是雞呢?雞都是喜歡咯咯的亂叫,你看大伯孃整天亂叫了嗎?“,說着,抱歉地對張氏笑了笑,“大伯孃,小孩子不懂事,沒把門兒,你別計較啊。”
張氏是老半天才回味過來顧軟原來是藉着杜柔的話拐彎抹角的罵她是亂叫的老母雞,她是想去撕了顧軟和杜柔的嘴,但老爺子和杜大林都虎視眈眈地看着她,她不敢啊。
張氏可着勁兒的想佔杜修家裡的便宜,杜修家裡還是那種情況,鄉里鄉親的,要是個善良的,都不會忍心上門去欺負人。
但反觀杜修家裡,對張氏可真是仁至義盡了,張氏要是再作下去,就真有點沒臉了。
誰知道張氏還真繼續作下去,“雞仔你不給,那兔子總可以給我了吧?我家裡可沒有養兔子。”
顧軟“好人”做到底,對杜安說道:“二郎,去給大伯孃捉幾隻兔子來補補身子。”
杜安不解地看向顧軟,顧軟對他眼神示意,杜安忙去揪了兩隻小兔子出來,他繞過了眼巴巴的張氏,將兩隻嫩嫩的小兔子遞杜大林,,“大伯,這是兩隻兔子,你拿去吧。”
杜大林臉色更尷尬了,杜安的懂事孝順就襯托了張氏的無理取鬧,襯托了他這個做大伯的有多無無義,有多欺負人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