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搖了搖頭,餘大夫有些失望,又問“那這兩個月,除了那郎開的藥,你有沒有給她吃別的什麼東西”
沈氏又搖了搖頭,餘大夫摸了摸鬍子,心裡越加堅定了是那鄉下郎的藥方子起了作用,道“那不用在我這裡拿藥了,去找那郎,按照他次的方子繼續抓藥吃,再吃個一個月,然後再看看情況。
即便杜修的病不是因爲鄉下郎抓到藥起了作用,那也應該沒有害處,因爲餘大夫知道,只要有點醫術的大夫,針對杜修這樣的病,也只能抓一些調養的藥而已,而且杜修的病確的確是好多了,繼續喝那藥,看看情況也是可以的。
餘大夫說杜修的病好多了,但最後並沒有說杜修的病是不是完全已經康復了,顧軟看的出來,餘大夫的意思,應該是說杜修的病雖然是好多了,但是病根還在,要想完全康復,那還是有些難度的。
顧軟也有些泄氣,看來空間裡的靈泉水,只不過是那些藥的作用稍微好一點,只能改善改善杜修的病情,根本無法徹底根治,這又讓杜修的心頭有些沉重起來。
沈氏心裡倒是有些歡喜的,杜修也是,畢竟大夫的那些話,代表了他其實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他是不想死的,換成了誰,都不想這麼年輕死掉,更何況,他還有父母兄弟,還有剛娶過來的小媳婦,他怎麼捨得死
母子倆的臉都有着微微的笑容,這時,沈氏看到了杜修一瘸一拐的腿,神色又變得憂心起來,“大夫,我兒子的腿”
沈氏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他好好的兒子,怎麼變成這樣了呢一個男人瘸了腿,這後半輩子還怎麼活啊
餘大夫語氣無奈道“我當時說過了,這條腿能保住已經是跡了,現在過了三年,更沒有康復的可能了。”
杜修在這面倒是樂觀,“娘,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也不必想多了,若你再思慮成疾虧了身子,二郎和柔兒的日子,過的怕是更苦了。”
沈氏偷偷抹了眼淚勉強扯出一個笑。
顧軟其實也想知道,靈泉水對杜修的病只有調養作用,那麼對他的腿呢
她不由得看了杜修的腿一眼,對餘大夫說道“大夫,不如你替我家相公看看吧,我瞧着最近他走路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跛了。”
杜修詫異地看了顧軟一眼,其實他也感覺出來了,自從娶了顧軟,他的身體不但好多了,連腿好像也不那麼跛了,但別人都沒有看出來,他以爲是自己想多了,沒想到現在顧軟也這麼說,難道他的腿
杜修心理微微的激動,看向了餘大夫。
餘大夫便讓杜修將跛掉的一條腿擱在牀,在他的腳踝處仔細查看,半晌不知道看出什麼,眸閃過異色,讓杜修站起來,走幾步給他看。
“了,真是了”,餘大夫一臉不可思議的驚呼了兩聲,“老夫剛纔摸你的腳骨,才發現錯位變形的骨頭在慢慢的歸位,假以時日,你這條腿一定會恢復。”
這無疑於一個從天而降的天大好消息,三年前杜修的腿傷得太重,只能勉強把骨頭接回去一半,所以他之所以腳跛,是骨頭移位太嚴重,根本接不回去,如今餘大夫卻說骨頭在慢慢歸位,那不是說杜修以後不會是跛子了嗎
沈氏高興得對着餘大夫連連道謝,餘大夫擺擺手,“這是你家小子自己的造化,可跟老夫有關,不過也真是了,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還沒有看見過這樣的跡呢。”
顧軟看着杜修的腿,面笑呵呵的,“大概是大郎最近經常走動,才讓病情好轉的吧,以後大郎可要多走動走動。”
餘大夫點頭,“也是這個理兒,病人不能光靠吃藥,除了心境,自身鍛鍊也是很重要的,多走動走動也好,不過可不能幹重活。”
沈氏將餘大夫的話都記在心裡,忙笑着應下了。
一家人謝過了餘大夫,高高興興的要走,這時,顧軟看見一個青年男子揹着揹簍進了仁善堂,對餘大夫道“徐大夫,這些是我前幾天山剛採回來的藥,都是曬乾了的,你給過過秤。”
餘大夫走過去,拿過青年男子採的那些藥材仔細看了看,都是一些普通的藥才,他讓館裡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拿了下去過秤,然後痛快的給了錢。,看起來像是經常收這青年的藥材。
顧軟見餘大夫又去看診了,走向那姑娘,那姑娘是餘大夫的女兒,名叫鶯兒,顧軟好問道“姑娘,你們家醫館也收山纔下來等藥材嗎”
鶯兒笑咪咪的點了點頭,“只要藥材是好的,我爹都收咧,如果你也要採藥材來賣,我建議你採了直接送過來,因爲曬藥材很麻煩的,曬得不好,是沒有醫館肯收的。”
顧軟笑着謝過了好心的鶯兒,跟着沈氏他們出了仁善堂。
“媳婦兒,你不是說想去打鐵鋪子你看看嗎左右我現在精神頭還算好,陪你一道去吧。”,站在仁善堂門口,杜修語氣溫柔對顧軟說道。
沈氏知道顧軟去打鐵的鋪子有可能是打東西,沈氏是想攢足了錢給杜修治病抓藥的,有些不贊同顧軟花錢,剛想說話,被杜修一個眼神制止了,沈氏便想到顧軟這些日子的表現,不會是個沒分寸亂花錢的,所以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對兩人囑咐了一翻,自己去錦繡閣交絡子了。
顧軟其實也看見了沈氏和杜修暗地裡的動作,只是裝作看不見而已,她現在說什麼都不如用實際行動來告訴這一家人,她花了多少錢錢,總能憑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都賺回來,而且她也只是去看看行情,好讓自己心裡有個準備而已,並沒有打算現在想打。
拐進了一家打鐵的鋪子裡,鐵匠師傅正揮着胳膊在打鋤頭,汗如雨下,棚子裡的學徒迎了來,熱絡道”兩位是要打點什麼鋤頭還是鐮刀咱們鋪子裡可是幾十年的老字號,質量有保證,童叟無欺,在我們鋪子裡打東西,那是最划算了。”
顧軟腹誹,口才真好,在打鐵鋪子裡做個小學徒可真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