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萌沒說話，走在最前面，從天台下來的她，又變回了那個自卑內向的小女孩。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走在前面，蘇明月的心像是被揪起來了一樣。
蘇野偏頭看向蘇明月，他只知道那個張餘立不是什麼好東西，猥.褻學生，可是他不知道張餘立竟然真的成功了，甚至還把這些少女送給了其他人。
他承認他蘇野不是什麼好人，太過於薄涼。
可眼下，他也恨不得讓張餘立那些人下地獄。
那些姑娘死在了最好的年紀。
“老大，我陪你去。”
蘇明月注意到蘇野眸子裡的變化，從一開始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到現在都有血有肉。
蘇明月並沒有答應蘇野的要求，蘇野是蘇家的人，衆所周知。
那些人不敢動蘇野，那他後面的事情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蘇野雖然遺憾，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現如今確實是最好的決定。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明月按照張餘立給的紙條離開。
蘇明月並沒有走遠，她把揹包裡的電腦拿了出來，這些日子的學習早就應該派上用場了。
她早該知道她要對付的不單單是這個學校，黑雲壓城城欲摧。
蘇明月手上的速度快到只剩下殘影，畫面裡是不停跳動的代碼，還沒看清代碼，就已經消失不見。
最後一個enter鍵，蘇明月打起了響指，耳骨處的黑色耳環閃現出不一樣的光。
與此同時，微博幾乎淪陷，所有的大v都在同一時間轉載了一個沒有任何流量的直播間，還只是一個預告。
剛點進去大v微博，手機就像是中了病毒，自動點開直播界面，怎麼也退不出來，只能採用關機的辦法。
而此時的蘇明月撥動着別在校服上的微型攝像頭，最後矯正着直播畫面。
她用變聲器改變她的音色，以及說話的習慣。
“有些人一開始開朗自信，後面漸漸變得內向內斂，我們總是在怪這人，總是覺得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和別人沒有一點關係。”
“學習對於學生而言，確實是他們這個年紀最應該做的事情，可如果有一天令人敬重的老師站在了學生的對立面，作爲家長的你們，是會選擇自己的孩子，還是道貌岸然的老師。”
“當你受到侵犯的時候，請保護好證據，不要洗澡，也不要把穿過的衣服丟棄或者焚燒，請第一時間報警，請相信，總有人會站在光裡，拉你走出黑暗。”
“你想要讓壞人繩之以法，就請留在這個直播間，我們終將相信錚錚鐵骨的少年郎終會戰勝資本。”
蘇明月的話很平靜，卻又鏗鏘有力。
原本想要退出的網友，都收回手指，甚至還轉發給一些親朋好友。
而此時的蘇明月已經出現在了張餘立家樓下，看着頂樓右側的房間。
右側的房間一點光都沒有，窗戶關得死死的，帶着一股子的壓抑感。
如此大的網絡直播事件，張警官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如此大的安全隱患，像是在對國家挑釁。
第一時間選擇制止直播間，可是在聽到那一段又一段直白，發自內心的話，他停了下來。
看着鏡頭裡，蘇明月特意透露出來的地址，準備出警。
這就是他選擇這個職業的原因，他們將第一時間保護人民的安全，人民至上，無上榮光。
蘇明月敲響右側的房間門。
門剛打開，她就聞到一股子淡淡的香味，是迷藥。
好在她的靈力能將那些無色無味的東西抵禦在外面。
張餘立看着蘇九的到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趕緊把人給領了進去，只要讓上面的人把蘇九給辦了，再錄下視頻，蘇九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可是他不知道，蘇明月胸前的微型攝像頭，把他的嘴臉照得一清二楚。
其中還有不少桃英中學的學生，第一時間認出了鏡頭裡的張餘立，紛紛在鏡頭裡科普着這人。
蘇明月坐在沙發上，盯着張餘立，“老師，不是要補課嗎？”
這還是蘇明月第一次叫這個人渣老師，因爲她想要所有觀衆明白這人的身份。
張餘立背對着蘇明月倒了一杯熱水，又往其中扔進了一顆小藥丸，拿着杯子左右晃了晃，才遞給蘇明月。
“喝點水吧，我準備一下資料就可以講課了。”
彈幕裡格外的激動。
[別喝，那水裡絕對有東西。]
[有沒有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快點去救博主。]
[上面的是不是忘了，博主這次直播不就是爲了讓我們看到真相嗎？]
[那杯是被下了藥的水，這要是喝了，還能沒事。]
蘇明月看不見彈幕裡的內容，青蔥般的手伸了出去，握住了杯子，在張餘立的注視下，喝了一大口，張餘立才滿意的離開。
蘇明月捂着頭，一陣頭疼，使勁的搖晃着腦袋，幾經折騰後，就閉上了眼睛。
張餘立立馬走了出來，推了推蘇明月的身子，“醒醒，醒醒！”
見蘇明月沒有動靜，臉上的笑意更是藏不住，摩挲着手指，朝裡屋叫了聲，“明哥可以出來了。”
一個地中海大腹便便的男人出現在鏡頭裡，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蘇明月的身上打量着，眼神裡欣賞的意味更加濃郁。
彈幕刷得更加瘋狂。
[主播快醒醒，快點跑，別待在這裡。]
[等等，這個男人我好像在哪裡看過，是上面的人。]
[woc，直播間不會被封吧。]
[我好像明白主播爲什麼要開直播的原因了。]
[少年人終究戰勝資本。]
[各位趕緊轉發錄屏，保留證據，我們不能讓主播的以身試險白費，得讓這些黑暗世界徹底斬草除根。]
[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
地中海男人拍了拍張餘立的肩膀，相當滿意，“這次你做的不錯，放心你們的事情，我會壓着的，上面不會知道。”
張餘立笑得更加狗腿，這條線他們用了幾年的時間搭建起來，只要把上面的人給哄好，這就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在北川買下一套屬於他的別墅。
“您放心，這次的絕對乾淨，還是個刺頭，下次絕對讓他清醒着陪您玩。”
說完，張餘立就懂事的從這套房子裡離開。
地中海男人色眯眯的眼神裡越發激動，激動率先脫下自己的外套，露出肚子上一層又一層的游泳圈，“小寶貝我來了。”
……
“黑雲壓城城欲摧”源自《雁門太守行》李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出自毛.澤.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