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鄉覺得,蘇青青年紀還小,自己也沒有成爲匈奴可汗,他如今雖然重新恢復了十八王子的身份,但是無論是封地還是屬下都太過弱小,這次回來,他就是想要壯大自己的部落,這樣在將來的爭奪中才會有勝算。
如果不能給她最好的生活,那他寧願不拘着她。
在蘇家吃過晚飯,楚懷鄉就離開了。還要去道觀看一濁道長。
蘇家兄妹不知道,本來都已經上山的楚懷鄉又悄悄繞回了村子。一個僻靜的地方,李來弟慌里慌張的跑過來,看到楚懷鄉就是眼睛一亮。
“楚,楚少爺,你找我啊。”十幾歲的小姑娘,已經知道****爲何物,想到姐姐當年對這個男人的癡迷,李來弟的眸子亮晶晶的。
楚少爺出門許久,一回來就找她,是不是心裡也有她呢?
自從當年在野豬嶺受傷,李來弟就長得瘦瘦小小的,明明也到了發育的年紀,身材卻像是乾癟的茄子,看起來愈發的沒有看頭了。
可是,楚懷鄉找她,本就不是看中她的姿色。
“說說吧,村裡這半年都發生了什麼事兒。”楚懷鄉聲音冰冷,不再是在蘇家的平易近人,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疏離。
李來弟下意識的垂頭,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她總是沒來由的開始自卑。
半年來村裡跟蘇家有關的事兒被李來弟事無鉅細的說起來,楚懷鄉聽得暗自點頭。
“你做的很好。”楚懷鄉讚許道。
李來弟心花怒放,急急忙忙的道:“楚少爺,前幾天那個秦暮雨替蘇青青擋了一刀,雖然對外頭說是爲了救全村人,可當時我在跟前,他就是爲了蘇青青,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看蘇青青的那個眼神,哎呦,兩人明顯就是有一腿,他們……”迎上楚懷鄉冰冷的目光,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啪!”
天色擦黑,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震起幾隻飛鳥。
李來弟捂着臉,一臉畏懼。
楚懷鄉卻像是不知道對面的只是一個弱小的女孩子一樣,淡然卻決然的道:“就你也配說青青?”如果不是看她還有用,他真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李來弟一直以來的疑惑終究是有了結果。
楚懷鄉,真的是喜歡蘇青青的。
她垂頭,掩飾眸子裡的怨毒,“是,是我的錯。”她乖巧認錯,“我也是怕別人誤會,纔跟你說的。”你惦記蘇青青,可不見得就真的能如願。
李來弟想到蘇家兄弟的作爲,又道:“蘇青山和蘇青河他們還送了東西去秦家,聽說還有銀子呢。”說這話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
這次楚懷鄉沒吭聲,點了點頭,“你繼續盯着,有什麼事兒就到山上給我留個記號,我的人會看到。”他扔過去一塊碎銀子,轉身就走。
李來弟驚喜的撿起引起,這一次有十兩左右呢。
楚少爺出手真是大方,如今她攢了快三十兩銀子,將來不論是嫁給誰,都能過上好日子。
想到大姐出嫁那個窮家,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還不如自家過得好,她就是一陣鄙夷。大姐長得好心氣高又如何,還不是嫁給大姐夫那樣沒什麼本事的。哪裡像是自己,如今這銀子就攢了三十來兩了,將來若是出嫁。
等等……出嫁?
她突然望着楚懷鄉的背影發呆,若是像大姐一樣,嫁給一個泥腿子,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縱然男人寵着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能跟着楚少爺這樣的男人,縱使不做他的妻子,也應該是快活的吧?
楚懷鄉做的這些事兒,蘇家兄妹並不知曉,就更不知曉李來弟的心思了。
天黑了蘇家兄妹就準備休息了,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娛樂項目,沒有電燈,即使最好的蠟燭也是傷眼睛的,所以蘇家兄妹向來早睡早起。
蘇青河帶着飯糰在鋪牀,蘇青山在關窗戶。
“大哥,今天懷鄉給了一袋子的紫金,說是匈奴那邊的特產,我瞧着挺好看的,小妹大了,不如找了工匠給小妹做些首飾吧。”雖然小妹不愛戴,但是女孩子,總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二哥,紫金好漂亮,不如你和大哥都做些首飾吧。”他嘻嘻的笑,“將來給嫂子們。”
“你個臭小子。”蘇青河拍了他一巴掌,“小小年紀不學好,說什麼呢?”他還小呢,哪來的嫂子。
話說,大哥年紀不小了啊。
“那個紫金啊。”蘇青山猶豫一下,“先別動彈,一看就不便宜,懷鄉以後可能用得到。”雖說不把楚懷鄉當外人,但太過貴重的東西,他們也是不能要的。
“哦。”蘇青河雖然覺得可惜了,但轉念一想,家裡也不缺錢,就道:“我覺得咱們應該給小妹添置一些金銀首飾。”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他聽何狗剩說,這些東西大戶人家都是提早準備的。
蘇青山點點頭,“我想着呢。”家裡如今不差錢,這東西是單薄了些。“文軒大哥不說等到秋收以後帶我們去邊境看看嗎,回來的時候咱們去趟府城。”那裡肯定什麼好東西都有。
飯糰聽了眼睛一亮,“大哥、大哥,能不能帶我一起去。”他巴巴的道:“大哥,我都長大了,二哥和姐姐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可以殺敵了。”他也要去邊境看看。
“看你表現吧。”蘇青山並沒有把話說死。
飯糰不依不饒的,“大哥你快答應我吧,我表現很好的,二哥,二哥,你幫我說說好話唄。”
兄弟三個正玩鬧呢,結果大門就被敲響了。
“這麼晚了是誰來了?”蘇青河主動出去開門,結果看到蘇青苗,大傢伙就都愣住了。
“青苗姐,這麼晚你咋過來了?”蘇青山把人讓到屋裡,蘇青青也從隔壁過來了。“青苗姐,是有什麼事兒嗎?”不然這大晚上的,蘇青苗一個女孩子,肯定不會亂走。
“你們這是要休息了。”蘇青苗也挺尷尬的,總覺得自己可能是大驚小怪了。“其實也沒有啥事兒,就是吧,今天不是管蓉兒嫁人嗎,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這是又跟自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