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源鎖定打苞谷小店,小二也橫遭毒禍,可店裡營生向來只有他一人,罪責難洗清。網
秦漢有此一問,便也是不信小二所爲。
只是病牀之上,店小二目光卻是閃爍,猶豫些許,終是搖頭,“今日不曾有人來過。”
“你說謊。”話音落下,秦漢蹙起眉頭,沉聲駁斥。
林巧雲心中頓覺異樣,可卻也察覺不到,店內有他人氣息。
小二縮了縮身子,言辭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吭聲。
秦漢絲毫不含糊,“你獨居一人,若非店裡來人,你又豈會倒了兩碗茶水,另一碗雖然喝完,可你懶得收拾,便將其擱置一旁。”
林巧雲恍然,剛纔她查看桌邊,確實是有兩隻茶碗,一隻空蕩蕩,碗底卻有殘渣。
秦漢心細如髮,一經點破,小二也不敢再瞞,掙扎着翻身下牀,跪在地上,連聲討饒,“大人,小人確實無辜,來我店中的也絕非下毒之人,請大人明鑑。”
“糊塗,你如今已經與下毒之事脫不了干係,如果不老實交代,屆時進了府衙,那就不是如此簡單了事的了。”入了府衙,那就是實打實的嫌疑犯,單單關押監牢,進去都得掉一層皮。
秦漢經歷過一遭,更加不願意好人遭了冤枉。
林巧雲捏了那半隻茶碗,幽幽行至小二跟前,“這碗邊留有胭脂脣印,想必關顧的是女子,你百般維護,只會顯得此事欲蓋彌彰,莫要到頭來害人害己。”
遇見這夫妻聯手,小二心底是叫苦連天,又怕真的牽連他人,一咬牙,終是和盤托出,“清晨,我在打苞谷的時候,確實有位姑娘上門,可那是我打小青梅竹馬的鄰居,名叫梅兒,只在我店中坐了一陣便走了。大人,梅兒生性善良,我自小孤寡,正存着銀兩準備向她家提親,大人,她絕不會幹出害人之事,求大人明察。”
原是孤男寡女,在一個鋪頭說話,小二怕壞了梅兒名聲。
可張掌櫃一聽名字,卻是大驚失色,“這梅兒,可不是財寶居的丫鬟,哎喲,你糊塗哇。”
“哦?財寶居的人……”林巧雲眼睛一眯,約莫曉得始末了。
秦漢先前打理生意,自然也曉得菊福寶跟財寶居恩怨,當下按着佩刀,“將財寶居老闆,丫鬟梅兒帶來。”
案發現場,相關人證,罪證齊全。
李大財腆着大肚子,十根肥手指帶着金戒指,晃的人眼睛疼,雖是受了召喚來,面上卻是不緊不慢,悠閒得很,瞅着店內當先站着的秦漢,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假笑,“哈哈,見過大人。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好些日子不見,想不到大人放了回顏莊的營生,搖身一變,都成了領官糧的大人了。”
這人說話毒,嘴巴賤,可腦子同時也聰明。
一言上來,先戳中了秦漢身份,暗指他在此事件中身份敏感。
秦漢端着臉色,無悲無喜,“李掌櫃,今日尋你前來並非敘舊。這裡有一樁苞谷下毒案件,需得你身後的丫鬟梅兒上前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