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軍帳看起來堅固無比,四周也捂得密不透風,位置落在最後,顯然毒龍被捕之後,沒有提往大理寺,而是一直被秘密關押在此處。
錢北跟第三方人馬找得人仰馬翻,卻不想人就在京城郊外。
林巧雲掀開防水布帳進去的時候,撲面而來的難聞氣味令她胃裡翻滾,幾欲作嘔,四周被釘死,密不透風,加之無人特意清理照料,裡頭幾乎是一片髒亂。
帳篷內也沒有多餘的事物,一盞燭火幽幽,照亮了整個空間,還有靜靜佇立在中間的黑色大鐵籠。
因着察覺到動靜,牢籠中的人緩緩從地上擡起了頭,曾經意氣風發,獨佔青狼山山頭的毒龍此刻衣衫襤褸,披散着頭髮,吃喝拉撒全在原地,儼然成了一隻牲畜。
林巧雲一見到他,便會想起當日鋼刀懸頂,他嘴角那抹殘忍的笑。
此刻他僅剩的一隻眼睛見到來人,那嘴角的弧度依舊拉出了當初的模樣,戲謔而興奮,“你終於來了。”
那儼然見到相熟好友的口氣,配上他詭異的笑容,莫名令人心口發寒,林巧雲嘴角一撇,贈給他兩個字,“變態。”
“哈哈,林巧雲,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毒龍仰頭大笑着,目光始終緊緊盯在她的臉上,“好些日子不見,你出落得更標緻了,真是勾得我心癢難耐。”
“那就把心掏出來,我保證就不癢了。”這人嘴賤,打從一開始,林巧雲就知道。
被諷刺了回去,毒龍不但不生氣,反倒是興奮地撲到鐵籠子跟前,身上的手銬腳銬撞在欄杆上,叮噹作響,林巧雲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捂住口鼻滿臉嫌棄。
“嘿嘿,你莫要嫌我臭,小心我換個要求,讓他們扒光你衣服進來伺候我。”毒龍玩笑着口吻,張嘴便威脅。
林巧雲冷笑着,站在一邊環胸而立,“技不如人便技不如人,輸給我,就那麼讓你耿耿於懷?”
話到此處,毒龍面上的笑容突然頓住,眸中怨毒的光似乎要將林巧雲生吞活剝,“想不到我毒龍一生從無敗績,到最後卻栽在你這個臭女人身上。”
“那是你少出來見世面,在山裡當縮頭烏龜當習慣了。”林巧雲絲毫不客氣,繼續在他心上補刀。
“你!”毒龍咬着後槽牙,恨不得咬碎了她,可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怒極反笑,仰頭又發出了張狂的笑聲,“哈哈,林巧雲,你越說我越爽,因爲想到你日後痛不欲生的表情,我簡直死了都要笑出聲來。”
林巧雲心下一頓,繼而神色不動,“莫說有的沒了,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還是老實把青狼山裡頭的東西交出來,或許,你還能有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哈哈,你這謊話,恐怕連自己都不信吧。”毒龍像是聽見笑話一般,坐在地上樂不可支,末了突然剎住聲音,眼神幽幽,“你想不想知道,這麼多人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實話,林巧雲當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