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齊家,並非因爲齊家勢力多麼龐大,也並非真的要齊家出人力物力,只是這些員外大戶,在城中關係錯綜複雜,日後要扳倒陳三,得到這些人的支持,顯得尤爲重要。
而從齊家口中也可以得知,陳三與這些員外大戶之間的關係,並非真的是無懈可擊,長期的供養關係早就畸形,大戶們敢怒不敢言,陳三卻是越發囂張,目無法紀。
根據齊老爺子的消息,陳三此人,頗爲好色,喜歡美女,其中處子尤爲喜歡,城中不少黃花閨女都遭了他的毒手。
近來他頻頻出入怡紅院,就是在尋覓處子之香,只可惜,好幾日都不得勁,要不就是沒看上人家的臉,要不就是沒看上人家的身材。
“三爺,你猜,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誰?”手下人陪着笑臉上前,正想着給陳三邀功。
無奈陳三身子不爽利,心情也差得很,當下一巴掌就呼過去,把人踹到一邊,“有屁快放,爺的心情不爽着呢。”
手下人一聲痛呼,捂着屁股又不敢叫出聲,只得跪在地上,陪着笑道:“三爺,我見到彩蝶那丫頭了,在織布坊上工,那模樣跟身段,好像更水靈了。”
“哦?”陳三擡頭掃了他一眼,腦子裡不禁回想起那日在賭場裡頭,摸到的冰肌玉膚,嚐到的銷魂滋味,就差一點就得了手,如今想來,心頭竟是騰地升起一把邪火,怎麼都壓都壓不住。
原來,自己這麼不得勁,全都是因爲那個小丫頭。
“去,把人給我弄來。”陳三精-蟲上腦,早把肖文的威嚴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當即就派人去抓。
在林巧雲接到消息,率人趕到郊外破廟的時候,裡頭早已經是一片狼藉。
“嗚嗚……鐵柱哥,鐵柱哥……”髒亂的破廟內,滿地都是稻草垃圾,凌亂的腳步剛剛離去,只剩下一男一女,哭泣低吟聲,悲涼得滲透進人心。
彩蝶倒在枯草上,一身粗布麻衣,早就成了條條碎布,暴露在空氣裡的肌膚,無一不是青紫大片,而她身下,正染着一攤子血。
可她一張佈滿淚痕的小臉,卻是痛苦地望向被綁在柱子上的男子,男子被一刀刺中了胸口,大片鮮血染紅了衣襟,面色灰白,早已失去了呼吸。
“彩蝶。”林巧雲疾步上前,脫下身上的披風,一把將人罩住,攬進了懷中,那觸手冰涼的肌膚像是在她身上破開了洞,冷風不斷吹灌進去,令人徹骨生疼。
彩蝶見到林巧雲,擡起了紅腫的手腕,緊緊揪住了她的袖子,啞着聲音哭求着,“大嫂,鐵柱哥,我求求你,救救他,他是無辜的,我求求你,救救他……”
林巧雲猛地一把將她那雙淚眼罩住,把她一把摁進了懷中,死死咬着牙關,雙眼發紅,“不要看,彩蝶,不是你的錯。”
人已經死透,無力迴天。
彩蝶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終於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聲音淒厲,彷彿來自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