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緊緊地抱着她,對於她強烈的求生慾望,帶着幾分怒意:“人早晚會死的,你就不能爲了我早死二天?”
查爾斯一定想不通,爲什麼他有錢又帥,跟着他還能長生不老,多想女人巴不得都無法得到,就是有女人不願意,非常不樂意。
可她就是不能死,死了可能什麼都沒了。
已經快不行了,聲音都快聽不到了。她眼睛迷離,知道一閉上就會永遠睜不開,還在苦苦支撐着,一個冷嗤:“憑什麼?”
一句“憑什麼”,把查爾斯說得一滯,隨後聲音變得冷靜而冷酷:“你不愛我嗎?”
愛?愛是什麼鬼東西?從有了知覺開始,她早就將愛扔到九霄雲外,只有活下去,才能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愛是奢侈品,現實告訴她,誰愛誰就會付出沉重的代價,誰就倒大黴。
慘然一笑,硬是用盡最後點力氣,帶着幾分恨意和絕望:“我恨你……”說完在一片黑暗中暈了過去。
何凝煙慢慢地醒了過來……她睜開了迷濛的眼睛,四周看了看。
窗外已是黃昏,而她躺在牀上,一個吊瓶正掛在旁邊的支架上,一滴滴的液體正輸入她的靜脈中。
“醒過來了!”旁邊坐着等待的小護士欣喜地叫了起來,立即拿起了對講機和其他人聯繫。
死了還是活着?她試着坐起來,雙臂雖然還是有點虛弱,但至少還能用。
外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二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進來後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感覺怎麼樣?知道自己是誰嗎?這是幾個手指?”
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了,小護士將枕頭塞在了她的身後,讓她能舒服地靠着。
應該是活着,否則不需要輸液……大約在最後關頭,查爾斯善心大發,改變了想法,饒了她一命。
什麼都懶得回答,她不耐煩地問:“我暈過去多長時間了?”
醫生相互看看後,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回答“將軍送你過來後,從昏迷到醒過來大約二個小時。”
又要罵街了,就暈過去二個小時,還是在當天。就不能暈個一二天?不是很多小說裡,一暈就是幾天幾夜,而且還是沒點滴的古代,沒有餓死渴死真是奇蹟。爲什麼別人可以暈個幾天,到她這裡才區區的二個小時!
最好暈個四五天,任務不就完成了?不行,趕緊地繼續暈。
正想着要躺下來,繼續裝昏迷,門開了,查爾斯走了進來。
這下好了,裝暈來不及了。
“醒了?”查爾斯走到牀邊,小護士殷勤地將剛纔坐的椅子挪到將軍那裡。
她看都不看查爾斯一眼,來了個老僧入定,坐在那裡。
查爾斯轉而問醫生:“她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救治及時,剛纔又接了點氧氣,沒什麼大問題。
查爾斯笑着,看她冷着一張臉,戲謔:“看她樣子,就知道應該沒問題。”
說得醫生和護士都笑了,而她依舊板着臉。雖然有點可笑,但她沒心情小,醫生護士不想笑也要笑,憑什麼她要笑?差點都快整死了,誰還能笑得出來。
查爾斯看着她:“就那麼生氣?”
她依舊坐在那裡,索性眼睛一閉,當查爾斯不存在。一個勁想讓她死的男人,死去吧。
“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查爾斯言語中帶着警告的意味,房間裡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了。
還能怎麼樣,直接宰了她嗎?都已經三番五次的想殺了她,不給點顏色看看,以後還有。查爾斯的腦瓜子好使,說不定明天甚至是今晚如何讓她斷氣的計劃已經想出來了。她再怎麼防,也防不勝防。
看威脅沒用,查爾斯口氣反而放軟了:“別生氣了,只要你不生氣,怎麼都行!”
怎麼都行?何凝煙眼睛睜開來了,斜着眼看着。
查爾斯坐在牀邊,微微嘆氣:“對,怎麼都行!”
好!既然這樣說了,她猛地拔下輸液管的針頭,對着查爾斯的手就紮了過去。
“將軍!”其他所有人都一驚。
但查爾斯沒動,一動都沒動的讓她把針紮在了手套上。
扎完後,她往回一躺,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將軍!”醫生和護士都圍了過來,一個醫生還高聲叫着“來人”。
門外站崗的二個士兵立即端着槍衝了進來,查爾斯擺了擺手:“沒事。”
護士要過去幫查爾斯,查爾斯卻說:“先幫她處理一下。”
何凝煙這纔看到她拔出針的地方,正在往外滲血。
護士膽戰心驚地走了過來,用一個棉花團壓住了針孔。看到查爾斯坐在那裡,也板着個臉,鼓起勇氣責怪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將軍剛纔爲了你多擔心。”
你知道個屁,這些事都是他整出來的。就拿着針刺一下算不錯了,如果有刀,早就捅上去了,反正只要不刺腦袋,他死不了。
查爾斯好似不領情冷聲命令:“全都出去吧。”護士也只有跟着二個醫生走了出去。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查爾斯坐在那裡,聲音放柔和了許多:“是我太着急了,你不知道這五年裡,我多難熬。做得確實過份了點,我道歉,不要再生氣了,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總不能一直這樣生氣着。”
這個男人太有語言技巧了,給了臺階,還提醒以後日子很長。如果再生氣下去,於事無補之外,說不定讓查爾斯惱羞成怒,真的辣手辣腳的使手段,隨便哪一招揮過來,都是夠嗆的。
還能怎麼樣?快點順着臺階也軟下來吧,再硬下去,對自己沒好處。
她看到查爾斯的手背上還深深插着針,於是慢慢坐了起來,按着手套,輕輕把針拔了出來,聲音更加輕:“疼嗎?”
二個字就讓笑容在查爾斯嘴角舒展開來:“還是有點疼的。”
“你就不知道躲嗎?”壓着被刺的地方,她反而責怪過去。
查爾斯笑意更濃:“知道你不忍心真的傷害我。”
何凝煙白了一眼,咬牙切齒着:“再有下次,往眼球上扎。”
“好,好的。”查爾斯笑着。伸出手,握住了她一直壓着傷口的手:“不用了,我受再大的傷,都能好。”
並且拉着她的手貼在了胸口,很認真地看着她,好似許諾般:“哪怕你受再大的傷,我也能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