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一愣，慢慢收斂起了笑容，過了許久才吐出“謝謝”
“不用謝。”何凝煙淡淡地回答“我無論說是什麼，設定會讓你覺得我的回答風趣幽默、充滿智慧，從而更愛我。”
這種好似自戀狂般的話，卻讓凱撒點了點頭“是的”
她看着旁邊的快要消失的結界“那你還不走”
凱撒帶着癡情地看着她“就算知道了，我還是不想離開，我不想一個人在神域想你，想到發瘋。上次你把我罵走，我已經試過忘記你，可這沒用。”
因爲沒用，所以才忍不住又來找她，結果看到的是她喝得爛醉。
何凝煙走進了一步，此時她已經二天沒洗澡換衣服，渾身的一股子極重的酒味，可在凱撒眼裡，依舊是最美的。
看着凱撒眸中的癡迷，何凝煙微微嘆氣“我見到他了，他正跟另一個我在一起。那時我好恨，這種恨意就跟你的愛意一樣強烈，而我手上還有一支槍”
她慢慢地擡起了手，看着手背上那時擦嘴角的血跡猶在，證明那時不是在做夢“我恨不得殺了他們，任何一個都行，殺不了我就自殺。”
手顫抖了，她猛地握緊拳頭，握得很緊，甚至並不長的短指甲都深陷在掌心內。她轉而看着凱撒“可我能控制我自己，而你不能。”
轉過身，對着已經封閉的門“讓我出去，我要回房間了。”
只要不再喝酒就好，所有的鋼板慢慢地升起，而健身房裡的燈也暗掉了一大半，又恢復到昏暗的氣氛中。
何凝煙剛跨了一步，手就被凱撒拉住了。
凱撒用顫抖幾乎是哽咽的聲音“不要走，求你了。我不在乎我是誰，你是誰，真的不在乎。以後碰到他，只要你說我不殺他，我絕對不會動手，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這不可能。”她心如死灰般，全身麻木地站在那裡“如果我留在你身邊，他會殺了你”
金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對付凱撒還不是象對付稚童一樣。
凱撒的聲音變得生硬了“是不是非要我殺了他，你才能在我身邊”
何凝煙轉過身，看着凱撒，凱撒因爲痛苦，哪怕在昏暗的燈光下，臉龐也變得微微扭曲。凱撒如此，心理素質已經很不錯了，當然這種好的心理素質應該還是事先被設定好的。
她搖了搖頭“你殺不了他，只有我能殺他。”
“爲什麼”凱撒大口大口呼吸着。
其實已經有點明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證明他這枚棋子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逼着何凝煙去殺“那個人”，或者以他的死，來讓何凝煙狠下心來。就算殺不了那個人，至少因爲感情因素能拖這個人的後腿。
因爲他的死或者犯難冒險，能讓何凝煙保住他的命，而那個人捨不得殺了何凝煙的話，只有被拖後腿。那些所謂的管理員，就可能有機可乘整個一環套一環，果然是一盤很大的棋。
何凝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他已經活了七百多歲，遠比你我更聰明。如果我們是程序，管理員是管理程序，那他是具有龐大容量的芯片”
凱撒緊緊拉着她手臂的手，慢慢鬆開了，一步步地失落地往後退。一路退到了越發昏暗的地方，看不到他臉上的極度失落。
這樣的人，確實他無法殺死。不用說，何凝煙的程序裡或者原本就有的一些東西，讓她不會眼睜睜看着隊友或者愛她的人死去如果是這樣，他不想成爲所愛的人負擔，變成威脅她的籌碼。
原本以爲這個世界上他是最優秀的男人，沒想到還有一個男人如同神一般的存在，頭頂上的光環比他更加耀目。
而他是這個人的拙劣複製品、永遠活在這個人陰影下終於明白了他存在的意義，消滅這個男人的工具之一。
何凝煙站在門口，昏暗的燈光掩蓋她周身的狼狽，身影顯得如此的窈窕動人。聲音雖然冷、帶着無奈，但在凱撒的耳裡依舊是如此的動聽“回去吧，如果你控制不了你的感情，就是把我逼上死路。”
凱撒沒有走，那只有她走
何凝煙慢慢地轉過了身，渾渾噩噩往門外走，走出門外後，左右看了看。此時已經不少人聚集在兩旁，因爲想見她，聽說凱撒也在裡面
每一次見面，凱撒對她的愛意就更深一層，這次並不能讓凱撒停止對她的愛，回到神域後，會越發愛得不能自拔想明白的她，突然對着欄杆外，往外一個用力，翻了下去
在一片尖叫聲中，她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吊在了欄杆外，而腳底下是距離大約17米左右的堅硬大理石底層地面。
她擡起了頭，看到了凱撒那張俊美的臉，自嘲地笑了笑“技能恢復了”恢復得真夠及時的。
凱撒沒有做聲，默認了。隨後答非所問地說“應該還有其他辦法。”
有其他辦法這些管理員把所有的都計算在內，可能唯一沒計算的就是她要死的決心。
她仰頭看着凱撒，很平靜和認真地說“我是多餘的，長痛不如短痛。”
只有她死了，凱撒纔會明白，愛會害死她，或許以後面對新的“她”，能控制住情緒。
一個人的重量，壓在凱撒一條胳膊上，凱撒卻一點都不費力。這種超強的力量，讓不少圍觀的女人又動心不已。
凱撒不知道爲什麼，正在猶豫。
何凝煙笑了，生死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她的命原本就是科技的產物，記憶應該也是，所以生死了無牽掛。至於死了之後，再造另外一個“她”，還是幾個“她”，對於一個死了的她來說，都沒有任何關係，她不用想、不用再煎熬、也不會再受傷了。
她含着笑，看着緊緊抓着她手腕，低頭看着她的凱撒，悠悠地吐出“我沒心沒肺，誰都不愛，你比我可憐請放手吧”
凱撒突然也笑了，俊美的臉上掛滿了足矣讓每個女人都怦然心動的燦爛笑容。帶着深情和溫柔地，緩緩說“我陪你”
“不”女人們失聲尖叫。
而聞訊趕出來的隊友，臉色鉅變地大叫着“老大”
凱撒已經在所有人的尖叫聲中，身體往前一翻，和何凝煙一起往樓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