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的趙氏躺在牀上不能動,聽到這聲音心中煩躁不已。
翻身動了動,頓時疼痛感襲來,趙氏面色煞白,對安大海不斷怒罵。
安大海推門進來看到她這副嘴臉,本來有點歉疚的心又冷了,誰讓這婆娘一直追問他。
趙氏破口大罵:“安大海,你個混賬東西,敢這麼對老孃,等老孃好了,絕對不會放過你!”
安大海喝了口水,道:“你都這樣了還有力氣罵我,是不是嫌我昨晚不夠努力啊!”
趙氏頓時啞語,她可不想再遭受一遍昨晚的痛苦,想了想聲音軟化:“你昨晚不想來就不來得了,這麼折騰我你什麼意思?”
“你是我婆娘,我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有本事你走啊!”經過昨晚一番較量,安大海不知是開竅了還是怎樣,一點兒也不再懼怕趙氏,現在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了。
趙氏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安大海,以前她說一安大海不敢說二,現在竟然騎到她頭上了,不能忍!
“安大海,你可別忘了,我是老安家的媳婦,可不是外邊的野花野草,你讓我走我就走,你以爲你是誰,想休我你有理嗎?!”
安大海面紅耳漲,說不過趙氏,直接動手扇了她一巴掌,大吼道:“你給老子閉嘴!”
趙氏被打得怒火沖天,想發火思及自己所處境況,忍下了,心裡止不住的咒罵:你個老不死的,看老孃好了怎麼折騰你……
兩人的吵罵聲傳到院子裡,菊嬸兒聽了個正着,問李氏:“二房這是怎麼了?”
李氏說話馬馬虎虎,搪塞過去:“我二弟妹生病了,脾氣暴躁,沒啥大事。”
這也是早上二弟這樣跟她說的,她說進去看看,可二弟不讓進,說什麼怕傳染了自己,她還照顧娘呢,就不要進去了。
李氏也沒過多糾纏。
……
聽到趙氏生病的消息,安蜜兒嘴角一勾,邪肆笑出聲,心裡暗忖:恐怕沒這麼簡單,趙氏那身體壯的跟頭牛一樣,前天還好好的,眨眼就病了,不可信!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房子蓋好了,接下來就要買山頭了。
把她的打算跟安老爹一說,安老爹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問道:“蜜兒,你買這山頭幹什麼用?荒山能幹什麼,可別白瞎了銀子。”
“爹,不會的。”安蜜兒手拄着頭,極力跟安老爹保證道:“我做了這麼多事,爹你還不放心我嗎?”
安老爹仔細一想,就答應了,反正這錢都是閨女的,該怎麼花她心裡有數。
“好,咱們明天去村長家問問。”安老爹答應下來,打算找幾座好的山頭給閨女。
第二天,安蜜兒和安老爹結伴來到村長家裡。
村長一家子人正在吃早飯,看到這父女倆,村長趕忙起身:“柱子,這麼早過了啥事啊?”說着把最後一口飯吃完,離開飯桌。
安老爹察覺到自己來得有點早,歉意道:“忠叔,這麼早上門打擾了。”
“沒事,我也吃完了。”村長領着兩人來到內屋。
安老爹纔開口:“忠叔,是蜜兒有事找你,我就是過來湊湊熱鬧。”順便給閨女撐撐氣場,雖然閨女可能不需要。
村長心裡重視起來,問道:“蜜兒丫頭,咋回事?”
安蜜兒道:“忠爺爺,我看過咱們村子周圍情況,四面環山,山清水秀,是個生活的好地方。不過就是村裡人家有點窮……”
村長一嘆氣,道:“是啊,柳順村家家戶戶就那麼點地,能有什麼餘錢,每年能吃飽就不錯了!”
安蜜兒慢慢開口,意味深長道:“我這裡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村長樂不樂意!”
“哦?”村長眉峰上挑,尾音拉長,“你有什麼好法子?”
安蜜兒直言不諱道:“村裡的荒山以最低價格賣給我,而且最少百年期限。”她可不想最後弄好一切,給他人做嫁衣。
“蜜兒丫頭,這荒山你要來做什麼?”村長不解問道。
安蜜兒解釋道:“村裡土地不多,我需要荒山來種點兒東西,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人手,村裡人不就多了份進項。”
村長搖搖頭,擺手勸道:“這行不通的,蜜兒丫頭。以前大家也開墾過荒山,可是什麼都長不出來,久而久之,這山越來越荒,我看現在更是種不了東西。”
這不正好便宜了自己?安蜜兒心裡想到,面色平靜:“村長,這點兒我自然考慮到了,您只要把荒山賣給我就行了……”
“這……”村長也想給村裡每家每戶添點銀子,可又不想坑騙蜜兒。
安老爹趕緊勸道:“忠叔,蜜兒自由她的主意,我覺得我家周圍那幾座山就不錯。”
村長想到後山不遠處的幾座荒山,相對於其他,土地還算好點,起碼有零星的幾顆小樹花草,不像別的寸草不生。
“蜜兒丫頭,你想好了?”
安蜜兒點點頭,道:“這荒山我是一定要買的。”山不怕荒,有泉則靈。
“那好吧。”村長頷首應下,道:“咱們柳樹村有五座荒山,村南後山那裡有三座,村子北邊有兩座,你看看想要哪個。”
安蜜兒立馬說道:“就要村南的三座後山。”山脈相連,非常方便。
“好,那我給你說說價錢。”村長道:“那三座荒山,一座三百多畝,另外兩座都是兩百畝左右,加起來是七百多畝地,一共算你七百畝地,現在荒山一畝地是一兩五錢,我去縣裡一定給你壓壓價錢。”
七百畝地,一畝是一兩五錢,一共一千零五十兩銀子,這個價格對於安蜜兒來說,不貴!
“好,那就多謝村長了。”安蜜兒感謝道。
村長搖搖頭,道:“能讓村裡人生活好起來,我就知足了,你們家現在生活好了,知道幫助一下村裡,我老頭子太謝謝你們了。”
安老爹不高興道:“村長,瞧你說的這是啥話,我們生在柳樹村,長在柳樹村,這裡就是我們的根,鄉里鄰居都能吃飽喝足,我安鐵柱也高興啊!”
“是是是。”村長一臉高興,又拜託蜜兒:“蜜兒丫頭,我老頭子也不強求你,如果你能幫幫村裡人,就幫幫他們吧,大傢伙生活都不容易。”
安蜜兒道:“村長,我會的。”
“唉!好孩子!”村長想到村裡馬上生活就會好起來,眼眶都紅了。
村長媳婦進來看到後,疑惑道:“這是咋了,還哭上了?”
此時安老爹父女倆已經離開,只剩村長一個人在屋裡。
“沒事。”村長擺擺手,村長媳婦看他不想說,又離開了。
……
隔天,村長立馬去了一趟安嶽縣,廢了不少力氣,把價格壓到一畝地一兩二錢,然後揣着蜜兒給的剩餘二百一十兩銀子,拿着到手的地契,天黑時才趕到安鐵柱家。
“柱子,這可是整整七百畝荒山,你們可不能糟蹋了花的銀子。還有這是剩下的銀子,一共花了八百四十兩銀子。”村長語重心長道,拍了拍安老爹的肩膀,也沒有留太多時間,就要告辭離開。
“村長,你等等。”安蜜兒端着兩壇酒上來,“前些天您忘了拿了,今天可不能忘了。”
村長哪裡看不出這丫頭不想欠人人情,一口應下了,道:“行,要是這酒喝完了,我可是會再上門來哦。”
安蜜兒微微一笑,道:“沒關係,保管管夠。”
安蜜兒拿着到手的三張地契,打算最近就招人,爭取明年開春能種上東西,雖然空間裡的種子不挑時間地點,可爲了不顯得怪異,還是等春天的時候再種比較好。
“爹,大哥,明天再招些人,這山得開荒才能用。”安蜜兒把地契收起來,對父親和大哥交代道。
安泰對妹妹買荒山這件事,大力支持,反正家裡已經不缺錢,妹妹想怎麼花是她的問題,而且他對妹妹的能力絕對相信,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和爹吧。”
安老爹黝黑的臉上笑眯眯道:“蜜兒,你就放心做你的事吧,爹肯定能幫你做好。”
天色已晚,商量完事情後,大家都會屋休息去了。
安蜜兒進到空間,雖然升級兩次,給空間也修復過兩次,可她明顯感覺到空間在漸漸擴大,現在大概有五六畝地了,看着空出來的地方,安蜜兒決定這塊地主要中藥材,用意念把土地開墾完事,她在系統裡買了一些藥材種子。
金幣只剩下700了,真是不禁用。
仔細在系統裡找了找,根本沒有天山雪蓮這類種子,下次見到蒼焱得問問他關於天山雪蓮的事情,畢竟這有關大哥的身體能不能治好。
把以前種的小部分藥材移植到這塊土地上,把所有人蔘種到一起,空間時間很快,人蔘年份增加速度也更快,這以後要多少年份的就有多少年份的。
空間內靈泉面積也變大了,泉水叮咚,花草茂盛,藥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一片靜謐祥和的氣氛,讓人沉醉。
看着充滿生機的空間,安蜜兒覺得還得再努力點,爭取早日讓空間恢復,等空間再大點就可以添點動物,到時就完美了。
……
清晨天氣晴朗清新,太陽斜斜的射在柳樹村的小路上,路邊的樹枝上還留着隔夜露珠,微風柔和涼爽的輕拂着。
村長不過是在村子大柳樹下喊了一句,安鐵柱家招人了,全村幾乎男女老少都出動了。就想去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活計。
等到了安家,大傢伙才知道安家買了後山旁的三座荒山,要招人開荒呢。
大家一陣唏噓,有的說安家錢大氣粗,有的說沒事找事,不管百姓們如何說,安家依舊開始招人開荒。
最後柳樹村能找的人都有的,不過才一百左右壯漢,這開墾整整七百畝地,一百遠遠不夠,有人精就趕緊叫上自家親戚過來報名,最後湊了一百五十人左右,在第二天就開工了。
因爲已經入冬,天氣寒冷,所以要儘早開工,減去過年的時候,在來年三月前也就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雖然天氣不是很好,不過這不影響百姓們的熱情,每天早早吃完飯,扛着鐵鍬,石錘等工具趕往荒山,中午秀娘等人也在賣飯,因爲天冷,就在家裡後院房子裡擺了桌椅,讓這些人也歇歇。
一家六口人本來打算都住在主屋,不過後來安泰想了想,覺得不合適,他和宋氏就搬到了東廂房,蜜兒對古代這些規矩懂得不是很多,就大哥一番提點,就搬到西廂房。
住在哪裡都一樣,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空間。
……
這廂老安家,距離菊嬸兒說媒已經過去五天時間,菊嬸兒跟自己孃家介紹一番安家大概情況,孃家人都高興壞了,她孃家侄女也挺樂意的。
菊嬸兒又過來跟安老婆子和安家大房說她孃家人已經答應了,問道:“安嬸兒,陽子他娘,你們覺得怎麼樣?”
不等兩人回話,菊嬸兒又說道:“我那大哥說了,如果這門親事成了,嫁妝五兩銀子和三畝良田。”
聽完這麼豐厚的嫁妝,安老婆子激動壞了,要知道這時候一畝良田就能養活一個人,這有三畝良田呢,還有五兩銀子,加起來嫁妝有三十兩銀子呢,她哪能不答應呢。
可李氏聽了反而心生疑惑,這農村嫁女兒有十兩銀子都是多的了,菊嬸兒她孃家侄女不會有什麼毛病吧?
安老婆子剛想點頭應下,李氏就出聲打斷:“他菊嬸兒,你孃家侄女叫什麼?”
安老婆子被打斷罵了一句:“你管叫什麼呢,這可是個好媳婦,必須給安陽留着。”
“娘,咱們總得知道女方叫什麼吧,咱們也好打聽打聽情況。”
菊嬸兒聽後微微一愣,她還以爲聽到這麼好的條件,李氏會馬上答應下來呢,可誰知……
想到此,菊嬸兒眼神微閃,悄悄看了安老婆子一眼。
安老婆子沒想到兒媳婦非要問到底,她當然知道菊嬸兒孃家侄女叫什麼,起初菊嬸兒跟她說女方是隔壁村的孫燕兒,她聽過那孩子名聲不是很好,可菊嬸兒一說聘禮有五十兩銀子,她想了片刻就答應了。
這麼多銀子,足夠她過完下半生了。
而且菊嬸兒也說了,孫燕兒其實是被同村女孩兒誣陷的,本人好着呢。
這麼一想,人好嫁妝也多,過來了還不是由她握在手裡。
可現在大兒媳婦這麼一問,根本不能說出來,不然大兒媳婦一定不會答應。
李氏再遲鈍也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怪異,頓時覺得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當下便道:“他菊嬸兒,我還得問問孩子他爹,這事兒都沒跟他說過呢,你先在這裡歇會兒,我就不陪你了。”
“你站住……”安老婆子叫住她,她不想過多節外生枝,反正陽子娶了孫燕兒,家裡就有錢了,而且子舟科考也要銀子,這不兩全其美嘛,絕對不能被攪黃了。
李氏這次非常硬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心裡着急,得趕緊找孩子他爹商量一下。
安大伯去開墾荒山去了,李氏不想待在家裡,轉頭去了安鐵柱家。
屋子裡,安老婆子拍拍菊嬸兒的手,笑眯眯道:“你放心,這事我答應了,孫燕兒就等着做我們家陽子的媳婦吧。”
菊嬸兒也笑道說:“行,等改天我在上門,咱們商量日子。”
然後起身離開了。
……
安家,李氏憂心忡忡的樣子讓秀娘好奇,問道:“大嫂,你這幅表情?”
李氏這才把事情說清楚,最後傷心說道:“以前蜜兒說過娘會那陽子的親事做文章,沒想到現在還真是,今天我要是不問那姑娘的名字,真沒想到娘會狠心道如此地步,那可是她的親孫子啊!”
秀娘早就看清這婆婆的本性,想了想說道:“大嫂,你不是一直想分家?既然機會來了,就分了吧,這樣以後家裡你做主,也沒人管着你,陽子的婚事你也能插上手。”
李氏一邊抹淚,一邊柔弱道:“恩,我得找人好好打聽一下菊嬸兒她孃家侄女叫什麼,不然沒理由說服你大哥啊。”
安蜜兒就在門房外,聽到這話,敲了敲門走進來,叫到:“大伯孃,娘。”
李氏忙擦乾淨臉上的淚珠,努力笑道:“蜜兒,你來了。”
秀娘給了女兒一個眼神,安蜜兒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坐到李氏身邊,道:“大伯孃,我剛剛在外面聽到了,你放心,這事我幫你打聽,明天你來我家,一定告訴你那姑娘的所有事情。”
“真的?”李氏驚喜出聲。
“當然。”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蜜兒。”李氏一臉感激的表情。
安蜜兒笑而不語,這大伯孃平時隱藏的還挺深,如果不是上次注意到她,她都不知道李氏還有這麼多心思,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以後相安無事倒還好,否則……
李氏根本不知安蜜兒已經看穿她隱藏的本性,她此刻只想到總算可以分家了,而且不影響自己的名聲,一舉兩得的好事。
幸好李氏也沒想過要怎樣安蜜兒一家,她是個見好就收的人,從不自作聰明,有好日子不過非要找虐,可不是李氏的性格。
中午安大伯回家,李氏說了此事。
安大伯當下表示必須問清楚,否則這門親事不能成,哪有不知道女方名字就成親的道理,娘這不是糊塗嗎。
得了準話,李氏放下心來,可依舊哭訴道:“孩子他爹,你說娘怎麼想的,不就是那姑娘嫁妝多了點嗎,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讓陽子娶了她,還不告訴咱們名字。要是個好的,咱也無話可說,要是個不好的,那陽子的一輩子可就毀了。嗚嗚……”
安大伯雖然是個孝順的人,可事關自己兒子,必須搞清楚,當下他就要去孃的屋子裡,李氏攔住了,道:“孩子他爹,你別去找娘了,這事我託人去打聽了,你放心。如果你就這麼去質問娘,到時候是咱們錯了,那就太不孝了,等咱們得到消息後,再決定這門親事也不遲。”
安大伯停下腳步,想了想妻子的話,是那個理,問道:“你找誰打聽去了。”
“蜜兒,她說她有法子。”
安大伯聞之放下心來,蜜兒現在辦事越來越厲害,他很放心。
“行,那就等知道情況後再去跟娘說。”安大伯沉沉的嗓音說道,娘可千萬不要是爲了錢才答應這門婚事,如果真的是這樣,娘真的太讓人傷心了,他也絕不會妥協。
第二天李鳴來取菜的時候,安蜜兒讓她去打聽菊嬸兒孃家侄女的事情,李鳴直接應下了,他十里八村都有熟人,打聽這事兒再簡單不過了。
等到李鳴打聽的消息告訴安蜜兒的時候,安蜜兒露出果然如此的一副表情,心裡腹誹:這安老婆子真是越老越能折騰,給自己親孫子娶個如此聲名狼藉的女子,也不怕遭報應。
張燕兒今年十六歲,比安陽小了兩歲,年紀不大可名聲不小呢,張燕兒十四歲那年跟着一個書生私奔了,後來過了一年獨自一人又回來了,誰也不知道這一年她遇到了什麼,不過能跟人私奔又慘遭拋棄的女子,不值得可憐。
這件事被她家人壓住了,家裡有點小錢兒,認爲安老婆子答應了,那這婚事肯定沒問題,誰知道李氏還到處派人打聽呢。
他們如果知道李氏打聽也有恃無恐,因爲這件事知道的人都被他們家人封口了。
如果不是李鳴熟人多,真不一定大聽得到。
安蜜兒如果知道菊嬸兒最初是打她的注意,鐵定爆掉她的腦袋。
李氏和安大伯聽到後氣得臉都紅了,李氏道:“娘真是太過分了!”
安大伯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怒火,直接奔出三弟家,往自己家中衝去。
路上正好遇到過來找人的安陽,安陽叫了好幾聲,安大伯無暇理會。
安陽又看到後面的母親,拉住她:“娘,爹怎麼了?”一副找人算賬的樣子。
李氏後邊跟着安鐵柱等人,她道:“先別問了,跟娘回家,你爹已經回去了。”說着拽起安陽的袖子往村裡疾步走去。
……
無獨有偶,安大伯到家的時候,菊嬸兒正好跟安老婆子商量婚期呢。
菊嬸兒道:“這日子不錯。”
“是啊,正好趕在年前,到時候過年就熱鬧了。”安老婆子應和道。
兩人說得正開心,被推門而進的安大伯嚇了一跳。
安大伯雙目猩紅,狠狠的盯着屋裡的兩人。
安老婆子回過神來,罵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啊,想嚇死你老孃我。”
“娘,你是打算毀了陽子是吧?”安大伯直言不諱道,雙手顫抖,他真的不敢相信剛剛說話的是自己親身母親,他現在終於體會到三弟當時不敢憤怒的心情……
安大伯腳步沉沉的走進來,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極慢,似乎這是條不歸路……分家的不歸路……
安老婆子心虛不過一瞬間,就恢復鎮定,道:“你知道什麼,陽子也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要不是因爲家裡窮,能到現在還沒媳婦嗎,現在他菊嬸兒上門說媒,好不容易有了姑娘看上他,而且嫁妝那麼多,到時候子舟考上秀才,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陽子到時候也跟着沾光,這麼好的事,你竟然我毀了陽子?我看是你要毀了陽子還差不多!”最後一句說的義憤填膺,彷彿安大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呵呵……呵呵……”安大伯突然笑起來。
“你笑什麼?”安老婆子皺眉道。
菊嬸兒坐在一旁
“我笑我傻,我笑自己以前的無知,笑自己的愚笨。”安大伯大喊一聲,眼眶有淚珠打晃,他強忍着不讓它掉下來,這就是自己孝順了四十多年的母親,一個要賣掉自己兒子成全二弟兒子的母親,一個他還傻乎乎的認爲愛着自己的母親。
娘,你怎能如此偏心?!
怎能如此不顧及兒子的感受,就說出這番話?!
怎能如此無情!
安老爹終於忍不住掉下眼淚,安陽早在外面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此時身體隱有發抖,他沒想奶奶會如此對他,給他找了一個跟人私奔的媳婦兒,如果真娶了這女人,他以後還擡得起頭嗎?
村裡人的說三道四會讓他一輩子擡不起頭、
李氏安撫拍着兒子的肩膀,她看不得丈夫和兒子如此傷心,又看了看旁邊的小兒子一眼,眼神堅定,走進屋裡。
徑直跪到安老婆子面前,祈求道:“娘,我求求你,不要答應這門親事好不好。陽子也是您的親孫子啊,您不能什麼都想着子舟,陽子雖然沒有子舟讀書好,可他也是個好孩子,一直以來都一心一意的孝順你,你怎麼能明知道張燕兒的名聲不好,還非讓陽子娶了她呢。”
李氏的哭求安老婆子一點兒都不放在心裡,當初張燕兒的事還是她偶然知道的,不過誰讓人家家裡有點兒小錢呢,爲了子舟,陽子也得娶。
安大伯看李氏跪下了,也跪到安老婆子面前,心裡忍不住升起一絲希望,沒準自己求求母親,母親就答應了呢。
可誰知安大伯還沒開口,安老婆子的一席話就生生打斷了他的希望,“這門親事我答應了,你們誰也別想阻止。”
斬釘截鐵的語氣絲毫不留餘地,安大伯和李氏徹底絕望了。
安陽此時生拉硬拽着安子舟進來,把他推到奶奶面前,怒衝衝道:“奶奶爲了給你湊足趕考費用,要讓我娶一個名聲敗壞的女人,你說,你怎麼想的?”
安子舟對此事略有耳聞,不過不是自己娶,他也沒什麼不同意的,可是現在當着大家的面,他得想想怎麼回答,片刻後道:“二哥,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奶奶的決定也不是我能改的。”說白了就是我不管事,即便你娶了這個女人,對我雖有影響,可沒銀子重要,沒有銀子他就不能趕考,何談什麼仕途官譽?
安陽沒有安子舟這麼多心眼,怒火衝破了腦門,直言不諱道:“我算看錯你了,安子舟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小人!”
安子舟蹙眉反駁:“安陽,這事情怎麼能怪我,是我逼着你娶人的嗎。”
安陽啞口無言,火氣發不出來,憋得通紅了臉。
安大伯看了安子舟一眼,直到此時他纔看清楚這個親侄子的面目,二哥一家子都是吸血鬼啊!
李氏急壞了,看安大伯還沒提到分家一事,用一副我堅決不同意這麼做你不能毀了我兒子的口吻哭泣道:“娘,你如果真要陽子娶這個女人的話,我寧願跟三弟一樣——分家。”
終於說出來,李氏壓在心頭的悶氣釋放了出來。
安大伯腦海裡也閃過這個念頭,越想越拔不出來,就現在這情況,真不如分家各過各得舒服自在,陽子的親事也不會被人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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