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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峰,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李氏如今需要五個億的流動資金,不然的話就要宣告破產了,這筆錢你幫我想想辦法,等李氏集團週轉過來,就以每千萬百分之五十的利息,連本帶利還與你”偌大的豪華客廳裡,一名頹廢的中年男子正在苦苦的哀求着坐在他對面的華服男子,他的眉宇間盡是疲憊,眼裡充滿了哀求與苦澀,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走到這一步的原因都是因爲自己太過信任自己的好兄弟,如今,他的一切都被眼前的好兄弟剝奪了,他恨,可是又不得不向他乞求幫助,李氏集團搖搖欲墜,他的合作伙伴背信棄義,避不見面,親人見死不救,如今,他已經是窮途末路,唯一的希望只有眼前的男人了,因爲只有他現在還願意見他。可是,從華服男子的神情來看,那唯一的一絲‘可能’都是極度的渺茫,可是他卻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翼,希望阿峰能夠看在他們二十多年的情分上伸出援手,只要他伸出援手,哪怕李氏破落的主要原因在於阿峰,他也不會再追究了,以後他還是會把阿峰當作親兄弟。
只可惜,他錯看了眼前人的品性。
“李茂,你認爲你的那個公司還有救嗎?”終於,男子施捨般的開口了,卻是連視線都懶的放在李茂身上,脣角盡是諷刺。
“有的,有的,只要你把錢借我,最多一年,不,最多半年,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李茂激動的不斷點頭,眼裡充滿了期待,粗糙的雙手緊握成拳,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
“哈哈哈……”對面沙發上的華服男子突然笑了起來,渾厚中帶着濃濃的嘲諷意味,“李茂啊李茂,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真不知道說你天真還是傻的好”瘋狂的笑聲充斥在豪華別墅裡,極端的刺耳。李茂的臉色剎那間變的灰敗,手指上顧不得整理的長指甲深深地扎入掌心,沁出絲絲血跡。
“你可是天之驕子呢?怎麼可以這樣哀求於我呢?”笑聲突然嘎然而止,男人站了起來,走向坐在沙發對面的李父,雙手環胸,俯視着李茂。
“阿峰,你爲什麼這樣說?當初如果不是我資助你,你哪來的今天?”李茂顫抖着身體起身,將手指直指臉前一臉得意的男人,‘啪’的一聲,李茂的手被男人打了下去,只見他傾身將臉湊向李茂的耳際,輕輕的吐出了讓人恨之入骨的話語:“李茂,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你,陳峰,你這個畜生,我到底哪一點對不起你了?我把你當親兄弟一樣,處處支持你,維護你,你如今卻是費盡心思抽跨李氏好,你不是人!”李茂的雙眼通紅通紅,血絲布滿了白眼球,恨恨的怒視着眼前笑的一臉得意的臉。
“親兄弟?呵呵,我從來都不稀罕!李茂,你知道麼?從我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恨你!都是一樣的優等生,爲什麼你從來都是大家的寵兒,而我,陳峰,自認不比你差,卻是樣樣都得被別人拿來和你比,就連憐兒,最後都選擇了你,我不甘心,不甘心,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引狼入室,呵呵呵呵……”陳鋒激動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陰笑道。
“李茂,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是你自以爲是。你可知道,每次只要看見你一臉的同情,我他媽的就恨不得殺了你,本來還不會這樣的,但是,你最不應該的是搶走我最愛的憐兒,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陳峰血紅的雙眼瞪得快脫出眼眶,咬牙切齒的看着自己恨了一輩子的男人,滿臉猙獰。看着眼前這張扭曲的臉孔,李茂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了,一手推開站在他面前的陳峰,快速轉身朝着門外走去。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明白過來,只可惜,太遲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茂的呼吸剋制不住的急促起來,他擡起顫巍巍的右手捂住心臟處,猛然回頭,雙眼狠厲的瞪着眼前自己珍惜了一輩子的友人,原來啊,原來,原來如此,這個項目是與他共同實施的,而從他剛剛的話,也就清清楚楚的解釋清楚了爲什麼他可以全身而退,而自己卻是被狠狠地套住,脫不開身,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個陰謀,“哈哈哈哈哈哈……”,李茂淒厲的笑聲震人耳膜,最後深深的看了陳峰一眼,脣瓣抿成一條直線,轉身沉默的走出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別墅!
暖暖的夕陽投射在李茂踉蹌的身影上,反射出的卻是深深的寒意……
陳鋒看着李茂的背影,眼裡充滿了陰鷙。這一天,他等的太久,做了那麼多,爲的就是看着李茂放下他的自尊,狠狠地哀求於他。現在,一切終於成功了,哈哈哈哈……再也不會有人跟他爭,再也不會有人比他強了。此時的陳峰陷入了狂滅的情境之中,周身上下都佈滿了陰寒之氣,令人膽怯!他不知道的是,一切都將會在未來反轉,世界莫名的顛倒了一個輪迴!
李茂拖着精疲力盡的身軀回了李宅,剛進門,就從裡面走出一名溫柔而端莊典雅的婦人,如玉般嫩滑的雙手攙扶住李茂極力支撐的身軀,“茂,不要再求人了,放棄吧!”女子的聲音溫軟動聽,語氣裡難掩哀傷。
他們李氏已經支撐不下去了,這個結果是她早就預料到的,她曾經也勸過他,可是他卻不曾聽過,一味的信任那個狠心的男人,而這一切自己也有錯,如果不是怕讓他知道真相後傷心難過,將一切隱瞞下來,如今也不會走到了這個地步。隕憐在心裡暗暗地苛責自己。
聽到妻子的話,李茂的心狠狠地揪痛着,這是他最愛的女人啊,他曾經在與她共結連理的盛大宴會上發誓,這一生定會待她一心一意,給她最美好的生活,可如今,卻是食言了,“茂,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柔柔的女聲再次在他耳邊響起,粗造的大手上覆上了一隻白嫩的小手。
李茂疑惑的望向自己的妻子“此人不可信,將來必將成爲你的絆腳石”,隕憐紅脣微動,傾吐出一句話來。
李茂沉思了一下,回憶起妻子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時候的自己,卻是狠狠的發了一次脾氣,怪她不相信他的朋友,想到這裡,李茂的心更加的苦澀起來,當初,如若靜下心來好好的跟妻子談談,也許,現在這樣的情況就不會出現了,就算不與他徹底斷絕,也會有點堤防吧。
哎……天意如此啊!李茂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伸出右臂,將妻子溫柔的摟進懷裡,“憐兒,以後可能會讓你和薰兒受苦了”,懷中之人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辛苦,就算跟着你乞討爲生,我也會是幸福的”妻子的話,讓李茂死寂的心又再次活了過來,深深地沉浸在感動裡,竟忘了即將倒閉的事業,和那痛徹心扉的背叛,脣角微微翹起,幸福的笑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夫妻二人剛剛平靜下心緒,準備勇敢迎接命運的安排的時候,老天再一次給了他們致命一擊,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夫妻二人相擁坐在沙發上,靜靜的依偎着彼此,享受着片刻的愜意,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驚動了屋裡的兩人,兩人奇怪的對望了一眼,默契的起身一起朝外面走去,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了幾個穿制服的黑衣男子往院子裡的傢俱上貼條。
這樣的情景,就是聖人也受不住了,“你們在幹什麼?”怒吼一聲,李茂放開妻子柔軟的身體,跨步上前想要阻止,可是卻被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挾制住了。李茂憤怒的掙扎着,想要掙脫,充滿血絲的眼睛裡刻滿了滔天的恨意。而一向溫柔的隕憐也一反常態上前的對兩個黑衣人又咬又踹,但是,卻只是徒勞而已,“啪啪……好一副激烈的打鬥場景啊!呵呵……”一陣掌聲伴隨着濃濃的嘲諷從大門口傳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門口,而這一看,卻是讓夫妻二人徹底的暴怒了,“陳鋒,你這個畜生,畜生,虧茂對你推心置腹,你卻如此狼心狗肺”隕憐恨恨的瞪着那個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
“嫂子,此話差矣,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早就告訴過你,跟着我我絕對比他更疼你,你卻死心不改的跟着這個窩囊廢,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不過,只要你現在過來我這邊,我就跟楠楠離婚,娶你爲妻”男人揚起脣角,說着無恥的話,循循善誘。
“你該死,你這個混蛋”李茂掙扎着就想要上前揍人,可是身體卻是被人制着,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鉗制。隕憐沒有出聲,卻是狠狠的瞪着他,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顯示出主人內心的悲憤!
“對了,大哥,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個宅子,包括這裡的傢俱都已經被法院查封了,而我,已經把它們全部買下來了,哈哈哈哈……”整座院子裡都是男人狂浪的笑聲,李茂再也受不住這個刺激,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氣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突然,一股血箭猛地從李茂的嘴裡吐了出來,噴了陳鋒一臉,“茂,茂,你怎麼了”隕憐被突來的血箭嚇的一個激靈,來不及多餘的反應什麼,就看見自己心愛的丈夫沉沉的倒了下去,於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喊出聲。
見出了事,兩個黑衣人立馬放開了抓住二人的手。身體一得到自由,隕憐立馬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地抱着自己老公已經疲軟的身體,哭喊着搖晃着他的身體,可是,懷裡的人卻不再睜開眼睛。懷中人逐漸僵直的身軀讓隕憐開始剋制不住的瑟瑟發抖,白皙的纖指伸在半空中顫抖着,不敢伸到丈夫的鼻翼下。
這一刻,隕憐已經不再流眼淚,只是愣愣的看着丈夫蒼白的臉孔,僵在原地,“媽,我回來了”這時,李家女兒輕快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
李玉薰今年二十三歲,剛從英國劍橋畢業,如今正在一家外企做總經理助理,一直在實習期,今天是她成爲正式員工的日子,她的心情是說不出的美好。
她出生於一個富裕的家庭,從小就是衆星捧月的千金小姐,衆人對她的映像從來都是李氏集團的千金,從不曾有人真心看待她的優秀,把她的成功都看成是她家世的原因。
倔強的她一直想要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真才實學,而不是靠家庭關係一路學業風順,她一直都很努力,今天,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跟每個瞧不起她的人說,她成功了,她再也不是那個需要家人養活的千金小姐了。
可是,歡欣的小臉卻在看到院子裡的情景是瞬間僵硬了下來,她一切的美夢都被此刻的畫面搗成了碎石粉。
她最愛的父親脣畔全是刺眼的血紅,臉色蒼白如紙的躺在母親的懷裡,那個一向溫柔端莊的母親此時蓬亂着頭髮,衣服褶皺着,雙眼死氣沉沉,直愣愣的看着懷裡的父親,瘦弱的雙臂抱着父親的身體一動不動,再看向四周,除了陳叔叔外,都是陌生人,而那個一向很疼愛自己的陳叔叔,此時卻是臉上佈滿可疑的血跡,更詭異的是,當他到自己看向他的目光時,卻是冷冷的一哼轉開了頭。
此時此刻,儘管心裡全是疑惑,卻也顧不得其他了,李玉薰衝到父母身邊,“媽,爸怎麼了?”伸手探視父親的情況,卻在手指碰到父親臉頰的一剎那,李玉薰的手指像觸電一樣收了回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躺在母親懷裡毫無生氣的父親,眼淚直撲撲的順着蒼白的臉頰流下。
那個老是喜歡揉亂自己剛梳好的頭髮的父親,那個總是笑呵呵地說“傻丫頭”的父親,那個總是說‘有女萬事足’的父親,那個在接到自己被劍橋錄取的通知書後一臉驕傲的跟每個親人挨個打電話報喜的父親,此時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的可怕,嘴脣烏紫,雙眼緊緊的閉着,毫無一絲活人的氣息,“爸……”一聲尖叫,腦子一片空白的李玉薰重重的撲在父親已然僵硬的身體上,這一刻,李玉薰的心,痛得快要窒息,這個家要毀了嗎?爲什麼?爲什麼是這個樣子?爲什麼?絕望的抱着父親的身體,淒厲的哭喊着。
“哭喪呢?真是晦氣,快點把你們衣服收拾收拾搬出去,真是礙眼”身後熟悉的聲線震動了李玉薰的耳膜,驚得她擡起滿臉淚水的臉頰,看向那個聲源,不敢置信自己聽見的話,可是那句話,剛剛卻是實實在在的從那個人嘴裡吐出來的,那個人一臉不耐的轉身向門口走去,丟下了讓她瞬間明白過來一切的話語“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收房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李媽動了,用她纖細的雙臂奇蹟般的抱起了李父已經僵直的高大身軀,緩步朝屋內客廳走去,李玉薰跟着母親的步伐,步伐沉重,眼淚默默地流下臉龐。
進入客廳之後,李媽的腳步沒有停下,而是朝廚房走去,玉薰想要跟上,“在客廳等我”李媽的聲音冷得猶如北極的千年堅冰,阻止了玉薰前進的步伐。
玉薰茫然地坐在沙發上,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猶如在夢中一樣,她此時仍然不敢相信會從陳叔叔嘴裡聽見那樣的話,可是,卻是真的聽見了,那麼無情,不難想象,李氏的倒閉絕對是他一手造成,不然,父親不會吐血而亡,這個家不會毀滅,陡然之間,她的心裡燃起了滔天的恨意,該死的陳鋒,害得我家破人亡,將來,必將還之爾身。
玉薰突然想起,母親抱着父親的屍體似乎是去了廚房,全身禁不住的一個痙攣,猛地起身,快步朝廚房的方向跑去,邊跑邊狠狠地罵自己,爲什麼不跟上去,如果母親再出事,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抹去臉上的眼淚,加快腳步,剛走到廚房門口,還來不及反應,李玉薰耳邊響起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緊接着眼前就是一片刺眼的紅光,同時間她的身體被一波強悍的氣體衝擊而起,拋向空中,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個時候,玉薰感覺不到痛,也顧不得房子裡猛然燃氣的滔天大火,只是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艱難的朝廚房爬去,四處分散的火星,掉在別墅的地板上,沙發上,高級的鵝絨毛毯很快就燃燒起來,接連着就是沙發,窗簾,整棟別墅陷入了肆掠的火焰裡,此時的李玉薰已經爬到了廚房門口,濃濃的煙霧包圍着廚房,一股肉被燒焦的氣味撲面而來,李玉薰的臉上已經黑得看不清五官了,恍惚間手指碰觸到什麼,玉薰顫抖的撿起來放回眼前,是一塊疑似人肉的黑色物質。玉薰緊緊地攥在手心裡,再也無法承受心裡的恨,“啊……陳鋒,如果有來生,我定當讓你血賬血還!啊……”伴隨着李玉薰淒厲的喊叫,別墅裡再次響起了爆炸聲,曾經歡聲笑語不斷的李家就這樣葬送在了火海!
站在別墅外的陳鋒站在離別墅大門較遠的地段,愣愣的看着被火舌焚燒殆盡的李家大宅,軟軟的跪在了地上。
第二天,港省的新聞與報紙都在報道着李氏一家葬身火海的事蹟,衆人一片唏噓,那個曾經一度輝煌的李氏集團,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而李家的親人都只是冷漠的看着新聞,心裡卻還在盤算着李茂一家還剩下什麼便宜是他們可以爭取的。人心,就是這麼可怕,血緣至親又怎麼樣?還不是比仇人還可怕!
在李玉薰的神智陷入黑暗的時刻,腦子裡不斷回放着陳鋒離去時的無恥嘴臉,母親的絕望,父親死亡時的樣子,心,狠狠地抽痛着,“如果有來生,定當讓你償還欠我家的一切,來生,我再也不做一個只會讀書的富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