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第一次聽說人蠱,北冥寒實在是想象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所以也沒有急着表達自己的看法,只是在芝麻停下後,皺眉問道:
“簡長老,你相信那隻人蠱的話?”
“不相信,我暫時只相信芝麻看到的,不過可以利用這一點。”
簡單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淺笑着說道。
“若是對方針對你設的局呢?”
北冥寒十分謹慎,畢竟對於這個所謂的人蠱,他知道的實在有限,不知道該如何判斷對方所言的真實性。
“那就將計就計,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魔稚一定要死?”
“一定要死!”
簡單給出的答案很肯定。
“就因爲他將自己的兄弟煉成了人蠱?”
“只因爲他將自己的兄弟煉成了人蠱。”
簡單的回答依舊肯定。
隨即她對小芝麻吩咐道:
“芝麻,你給寒長老說說什麼是人蠱。”
“是,主人。”
芝麻立即答應道,然後小腦袋再次轉向北冥寒,開始向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普及關於人蠱的知識。
“其實蠱蟲是自凡間而來,而凡俗養蠱的方法十分的粗暴,將所有能尋到的蟲子都封閉在一個大缸中,讓他們互相爭奪、吞噬,最後活着的那隻就是蠱王,而蠱王能號令百蟲。
而爲了能加強對蠱王的控制,主人要用自己的血蘊養蠱王,爲了讓蠱王對自己產生依賴和信任,也是爲了讓蠱王知曉主人的氣息,而不至於因爲自身的毒性,讓主人受到蠱毒的傷害。
進入修真界後,我們蠱蟲一脈被歸爲獸類,御獸的方法自然也會不同,主人告訴過我,我是御獸宗老祖宗本命蠱蟲產的兩枚卵之一。
我一直處於沉睡狀態,在御獸宗看來,我已經沒有孵化的機會了,最後被主人討要了過來,並帶着我到了仙界,在確定我還活着時,用了半條仙晶礦脈的力量,才讓芝麻孵化的。”
說到這裡,芝麻得意的翹了翹尾巴,這事兒最值得他炫耀了。
北冥寒聽了後,也很驚訝,就這麼一小隻,就用去半條仙晶礦脈。
“芝麻告訴寒長老這些,並不是爲了炫耀,而是想讓你知道,蘊養一隻仙蠱所需要耗費的資源是海量的,而人蠱不同,他是見效最快的一種,但也是最殘忍的一種,他既然是人蠱,就是用人養着的,但是方法與養蠱蟲一樣,將他們放在一起進行爭鬥、吞噬!”
芝麻繼續說道。
北冥寒聽了也是心頭一涼,這法子真心殘忍。
“就像人族會獵殺海獸,取其身體上有用的東西爲自己所用,比如海獸的內丹,人族就可吸收其中的能量,將其轉化爲自身的力量,也可用內丹煉器、煉丹一樣。
人蠱就是吞噬與自己相爭之人的力量,肉身、靈根、精血”
“我明白了!”
畫面太美,北冥寒禁止自己繼續想象下去,出言打斷了芝麻。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北冥寒輕咳了一聲後,纔開口道:
“那些黑色的蠱蟲是他養的?”
“是,既然變成人蠱,他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而是獸,所有用他的血肉養出的蟲子也只會受他控制,這些都算是他的子蠱,只要力量足夠,通過這些子蠱,他就能控制被種蠱蟲之人。
而且通過子蠱,他可以一點點的偷取別人的力量,而不會被發現,芝麻懷疑,那位魔稚之所以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的修爲,就是因爲人蠱的相助,畢竟積少成多,而那人蠱能通過子蠱單獨向我傳遞消息,也是因爲自身截取了一部分力量。”
“如芝麻所說,那魔稚的修爲即將登頂,他需要的力量可不是一星半點,那人蠱有本事做到悄無聲息嗎?”
北冥寒繼續問道。
“寒長老,人蠱算是獸,他也可以晉階,就像芝麻一樣,也是需要渡劫的,只是人蠱有違天和,劫雷很重的,而魔稚肯定是通過親兄弟之間的血脈之力,替他分擔了一部分,否則人蠱活不到今日。”
芝麻眯着眼睛解釋道。
“這個魔稚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現在知曉我爲何要絞殺對方了吧!”
簡單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淡淡的說道。
“主人,芝麻感覺的到,那個人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等到失去作用後,他也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會死很慘,所以他才向我求救。”
芝麻最後補充了一句。
“寒長老,可還有什麼疑問?”
“魔稚要利用人蠱做什麼?”
“衝擊魔帝吧!”
簡單不知不覺中,已經喝完了第二杯,放下酒杯,回答了北冥寒的問題。
“可是.魔帝只會有一位,若是他利用人蠱達到了目的”
“對呀!一山不能容二虎!”
簡單鳳眸微眯的說道。
“魔族亂了,那麼整個乾元仙界也會亂的!不久之後,就是千年一次的海獸潮.”
北冥寒低語道,真是細思極恐。
“對呀,若我是魔稚,此時是最好的時機,控制手中掌握的傀儡,攪亂整個乾元仙界,自己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人、魔、妖三族面前,應該能奠定他的地位。”
聽了簡單的話,北冥寒放下酒杯,不自覺的揉了揉額角。
簡單看了後,抿脣一笑,繼續說道:
“寒長老,無需提前擔心,我說的是最壞的結果,而且是在他成功的前提下,我所猜測的他個人目的,現在他已經暴露了,還有一個可能會背叛他的人蠱,我們還是有機會力挽狂瀾的。”
“呼,此事太過重大,就如簡長老自己所說,你沒有任何證據,而這些也只是你的猜測,我們最好從長計議。”
北冥寒決定先穩住簡單。
“知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即便魔稚想要做些什麼,他也必須要有完全的把握,我的魔族身份在天微榜上排第十九名,他也要有本事一擊擊殺我,否則,我必殺他!”
簡單毫不含糊的回道。
北冥寒決定先回去捋一捋事情的經過,然後再決定怎麼做最合適,就起身提出了告辭。
簡單並未阻攔,而是將那壇“百花酒”拋給了北冥寒:
“寒長老喜歡這種口味偏淡的酒,這壇算是我的謝禮,喝完了隨時來找我。”
北冥寒看着手中的白玉酒罈,並未拒絕,收入儲物戒後轉身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