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 借刀殺人
端木依雲見風絮兒面上沒什麼表情,內心也摸不準風絮兒到底是怎麼想的,於是笑着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聽到了一些消息罷了,風小姐,不必太過在意。”
風絮兒不動聲色的挑挑眉,笑着端起一杯茶水,小抿一口,似乎不在意的說道:“什麼消息?居然能讓端木小姐,難以啓口?”
端木依雲喝茶水的手一頓,隨即勾脣淺笑道:“呵呵,難以啓口到算不上,就是一些無中生有的事,說出來還怕污了風小姐的耳朵。”
聽完依雲的話,風絮兒清靈的眼眸一轉,淡然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的說道:“連端木小姐的耳朵都不怕污,我怕什麼?”
“呵呵呵,既然風小姐想聽,那麼我就隨口說上一說,風小姐你就那麼隨耳一聽,完全當個娛樂吧,不必太過在意。”說玩端木依雲再次端起茶杯,這茶杯與睫毛的遮掩下,眸中閃過一陣諷刺,在擡眸時,便是笑臉盈眶。
“自從給太后他老人家祝完壽起的第二天,便聽到夏侯家主夏侯淵要對付軒轅堡主,說是風小姐讓其妹妹難堪,還說…”貝齒咬着紅脣,一臉爲難的樣子看着風絮兒。
風絮兒見狀,眨眨眼,笑着說道:“端木小姐直說無妨,我權當聽了個笑話。”
“好,既然風小姐不甚在意,那麼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端木依雲見風絮兒起了好奇心,內心冷笑,開始慢慢的像風絮兒說起自己聽來的,風絮兒一邊喝着茶水,一邊看着外面的風景,端木依雲講到激情處,甚至有些誇張的做着動作,風絮兒聽完只是一笑而過,但是身後的百合和蘭冷雲卻氣憤難耐,臉紅脖粗的,捏緊拳頭,恨不得想要找人拼命去。
端木依雲講的口乾舌燥,見對面的風絮兒依然自得的喝着茶水,沒什麼表情,而身後的兩個丫頭卻是氣憤尋常。
端木依雲見狀,皺着眉,用眼角的餘光的撇了眼風絮兒,抿着嘴,對着身後的小凝說道:“你出去休息會,我和風姐姐單獨的說會。”
風絮兒挑毛,對着身後的兩人說道:“你們也去休息下。”
百合和蘭冷雲猶豫的對視了下說道:“是,小姐”行了禮就退出了雅間。
風絮兒見人的都出去了,轉過頭來對着端木依雲勾起嘴脣笑道:“端木小姐,人都有已經出去了,可以說了,我洗耳恭聽。”
端木依雲點點頭,很是慎重對着風絮兒說道:“據可靠的消息,宗政聽蘭的毒是夏侯隱族下的,而且夏侯隱族是聽皇上的。”
風絮兒是完全沒想到依雲會知道這麼具體,甚至連是誰下的毒都這麼清楚,非常詫異的看着端木依雲。
“這事是真的?”
“是,而且夏侯隱族的下一步準備對付的是你,但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後來又取消了。”端木也很是疑惑,最初自己得到的消息確實如此,可是在刺殺前一個時辰,卻被突然的取消,看來這事也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對付我?什麼時候的事?”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就因爲在宴會上的事?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也要有所準備。
“就是在前幾天,還沒超過…”端木依雲正說着,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身着淺粉色的少女,臉色不善的進了雅間。
端木依雲和風絮兒齊齊回頭,風絮兒掃了眼自己的婢女,見自己婢女和粉色衣服帶來的婢女糾結到一起,而端木依雲的婢女卻站在一邊,見狀,風絮兒心中豁然開朗,隨後給自己的婢女搖搖頭,百合才放開了那個小丫頭。
“雲姐姐,怎麼搞的嗎,門外的那些人是誰啊,一個個的攔着不讓進。”上官漫靈撅着嘴,斜着眼的撇了下風絮兒。
“漫靈?你這丫頭,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軒轅隱族的聖女,風絮兒。”
“聖女這是上官隱族的嫡女上官漫靈。”端木依雲像這對方作着介紹。
上官漫靈聽說是軒轅聖女,這纔給了個正眼,上下打量一遍,手裡甩着帕子,扭過頭不屑的說道:“哦,我知道了。”
端木依雲尬尷的對着風絮兒笑了下。
風絮兒無所謂的聳聳肩,不可能讓世上的每個人都喜歡你,風絮兒自然也一樣。
“端木小姐,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辭了。”衝着端木依雲點點頭,隨即才輕盈的轉身離去。
上官漫靈見風絮兒臨走的時候沒有給自己一個眼神,心裡更是看不上風絮兒。
“雲姐姐,這都什麼人啊,連走都不知道打個招呼。”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不悅的看着窗外。
“行了啊,看你剛纔那樣!來喝點茶水消消火。”端木依雲拿起水杯給上官漫靈倒了些水,遞給上官漫靈。
自己也坐在了漫靈的對面。
“雲姐姐,像這種土鱉,一個農女出身,你有什麼和她好聊的。”
“你啊,人家都已經是未來的王妃,還什麼農女出身,小心魅王翻臉。”
“哼,雲姐姐,我纔不信魅王就看上一個出身農女的,還不是因爲長了張狐媚的臉,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勾引上的。”揮着帕子,一臉的諷刺和鄙視的說道。
“妹妹,這話可說不得,誰人不知道魅王的冷血無情,殺人如砍白菜,你這話要是傳到魅王的耳朵了,小心你的小命。”端木依雲小臉煞白,一臉驚恐的說道。
“姐姐,有,有這麼恐怖嗎?魅王也不至於的吧…”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比蚊子聲都小。
“什麼?不至於,你都這般詆譭人家,人家還笑臉相迎啊!”翻着白眼,實在不知道眼前這位腦袋裡裝的是什麼。
“那我以後不說就是了。”上官漫靈縮縮脖子,小聲的嘀咕着。
“恩。對了,你自己出來的?”端木依雲這才發現,上官漫靈就領着個丫鬟自己出來了,而沒見其哥哥上官睿。
“不是,我哥哥剛纔見了個熟人,這不,讓我上這裡來等他,結果碰見你家的丫頭,我才進來的。”受委屈似的撅着嘴,對着端木依雲說道。
“小姐,你說端木依雲說的話可靠嗎?”蘭冷雲反覆的思考了下,總覺的怪怪的。
“哼,都不是什麼好人。”百合想起剛纔端木依雲說的那些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走吧,在轉轉,找個酒樓,嚐嚐本地的特色菜,我們就打道回府。”說着便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現在正是氣溫回升,正直冬春交替的時候,也該添些衣物,既然都出來了。就添置些衣物再回去。
“走吧,去成衣店,添置些春天的衣物。”
“是,小姐。”兩人跟在風絮兒身後,邊走邊瞧,還在觀察哪家的衣服好看,不時的小聲議論着。
等轉了一家又一家的成衣店,終於在一個成衣鋪買到一件合心的長裙,幾匹布料,出了成衣店,看着身後的兩人,手裡都已經滿了,這才找了個地方吃飯。
坐在樓上,點了幾個當地的特色菜,味道有些偏鹹,最主要的還是以鹹香爲主。
“小姐,你快看。”風絮兒順着窗外看去,之酒樓斜對面不遠處,有一大戶人家門口聚集的好多人,有個穿着不像主子的但是比下人穿的好,估計是這個家的管家。
“哼,什麼不好學,學人家偷東西,看今個不打死你。”管家氣的瞪着眼,手裡拿着鞭子不斷地鞭打在其少年身上。
風絮兒在二樓看着下面的少年,倔強的臉上帶着不服輸的勁頭,被打成遍體鱗傷,還是依然的不吭聲。
“哎,我說,這孩子犯的什麼錯,都打成這樣,在打下去都快打死了。”一個看熱鬧的老婆婆看不下去了,上前的說了幾句。
“是啊,是啊,連一個孩子都下手這麼狠。”圍觀的人看着都不忍,個個都上前勸導。
管家似乎是打累了,看着周圍大家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於是重重的嘆口氣道:“哎,鄉親們,不是我下手狠,是他太不爭氣,平時小偷小摸的也就算了,這回都偷到我們夫人的屋子裡,讓老爺撞個正着,本來想報官,後來夫人求情才讓老爺放了一碼,老爺嫌丟人,這不讓我們教訓下,逐出家門。”
“啊,居然是這樣,沒想到,小小年紀就能幹出這事,真是打死都活該。”原先老婆婆還充滿同情,可是聽完管家的話,不分青紅皁白,立馬的掉頭就對着少年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說完狠狠的挖了眼地上的少年,扭身拎着菜就走了。
“哼,真是,學什麼不好,還幹這事,打死都不多,走了走了,真是晦氣。”圍觀的一聽說是這事,都散了,紛紛唾棄地上的人。
管家見周圍的人都散開了,變了臉似的對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說道:“呸,就憑你還跟我們夫人抖,哼,你還太嫩了點,趕緊的滾吧,夫人心善,放你一條生路。”管家說完話,就直接的走進了大門,沒在回頭看一眼。
地上的少年掙扎的起身,滿眼充滿仇恨的看着眼前已經關閉的大門,深深的看了眼,扭身連頭沒回的一步一蹣跚的離開了,慢慢的向前艱難的走着。“小姐,你說這些老百姓,真是愚蠢,人家說一句話就信,也不問問當事人。”百合見狀憤然的道。
“恩,走下去看看。”輕盈起身的下了摟。
主僕三人跟在少年身後一斷距離,看着少年還在艱難的行走,當疼痛難忍的時候,手扶着牆,手指深深地摳進牆裡,依然沒有倒下,停留片刻,繼續的向前走。
風絮兒雙眼明亮的劃過一道閃光,勾起嘴角,隨即上前攔住了少年的去路。
“爲什麼?”風絮兒神情淡然的問道。
少年一愣,隨後又像後退了兩步,戒備的看着眼前忽然之間出來的三人。
“我們小姐問你話呢,難道你是啞巴不成?”百合憤怒的問着眼前的少年,不對着羣衆解釋也就算了,連小姐問話也罔顧若問,真是讓人生氣。
“爲什麼?”風絮兒依然的問着。
少年撇過頭,緊抿着嘴巴,一臉的倔強。
“我有能力爲你報仇,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必須爲我做三年的事情,方可離開,如果你要願意就跟我走,不願意,你的前面就是路,你大可以往前繼續的走。”風絮兒看着少年眼裡流露出陰森的冷光,知道自己的事情有一半成功的把握。
風絮兒讓開道,目不轉睛的看着受傷的少年。
少年經過掙扎,最後還是決定跟着風絮兒回了軒轅府。
“小姐,這是…”罌粟見小姐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受傷的男子,不明所以的問道。
“把他治好,養好傷,再來找我。”
罌粟見小姐臉色不是很好,轉頭的像百合挑眉無聲的問道,百合也只是聳聳肩,對着罌粟搖搖頭。
罌粟見狀只好帶着受傷的少年去偏院,把他安排下來,找來府中的大夫,爲其治療傷口。
“冷雷,你去把堡主找來,有事,我在書房等他。”
“是,小姐。”冷雷轉身就出去,奔着前院就去了。
絕情剛進院,一聽說表妹找自己,也沒來的及洗把臉,就奔着牡丹園快步的而去。
“小妹,你找我?”絕情關上書房的門,順勢的坐在椅子上。
“表哥,現在大地回暖,我們在京城就靠着這幾家鋪子是不行的。”放下手中的毛筆,擡眸對着表哥說道。
“恩,現在這幾個鋪子也是杯水車薪,表妹你有什麼好辦法?”
“是這樣,現在咱們手裡有幾個莊子,離京城的比較遠些,我準備把幾個莊子種上新式水果,在水果成熟前,我們在釀酒,兩不誤,表哥你看呢?”
絕情聽見忍不住的點頭,自己可是喝過那果酒,應香甜爽口,爽而不薄,甜而不膩,醇而不烈,馥而不豔,確實是好酒。
“表妹,我看行,你那果酒確實好喝,只可惜除了在那固定的幾個酒樓,其他的地方都沒有賣的。”
“表哥,這回我要多釀幾樣的酒,不單單是果酒,在水果還沒有成熟前,我們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可以釀製桃花釀,在桃花落敗的時候,果酒就可以開始接上。”在時間上剛剛好,既不耽誤時間,也不耽誤掙銀子,兩全其美。
“恩,表妹,這事就聽你的。”
“那我今晚收拾下,明天去莊子上,你在京城就找幾家門鋪,越大的越好。”風絮兒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了表哥。
“這是什麼?”絕情打開盒子,裡面赫然的是一踏銀票,隨後又詫異的看向風絮兒。
“表哥,這裡是五十萬兩,你先拿去買鋪子,銀子不夠,我在讓人送來。”
“表妹,這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家族雖然盈利少,但是我還有別的產業,足夠能支撐的。”絕情眼底閃着一抹欣慰,但還是不肯接受表妹的銀子。
“表哥,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我怎麼可能看着不管,家裡有多少的銀子,我都比你清楚,你怎麼還能和我算的這麼清。”風絮兒一臉的不悅,撅着嘴對着絕情說道。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如果你還認我這個表妹,那麼你就按照我說的辦。”風絮兒一臉決絕的說道。
“好,我收下。”絕情蓋上盒子,衝着表妹漏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表哥,我今天在路上見到端木依雲,他跟我說宗政聽蘭身上的毒是夏侯家派人下的毒,據說還是當今聖上點頭讓下的。”
絕情震驚的看着風絮兒,這麼絕密的事情是怎麼傳出來的。
“表妹,你看這事,有幾成是真的?”
“我也很是困惑,端木依雲是怎麼知道這件密事的,難道是說有人在背後指使?”等風絮兒一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眼裡的震驚。
“是誰呢,端木元吉?”絕情也不是很能理解。
“還不能肯定!”風絮兒也搖頭的想着,告訴自己這些密事,難道是讓自己和夏侯家對上,他們漁翁得利?
不會是這麼簡單,自己最近和宗政家結盟,怕是端木元吉和端木依雲知道了,所以告訴自己宗政聽蘭的毒是夏侯家下的,而且還是皇上允了的,如果皇上知道夏侯淵已經知道此事,肯定會先下手,除掉夏侯隱族,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也會不惜餘力的除掉軒轅隱族。
風絮兒想到此,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絕情也臉色煞白的看着風絮兒。
“沒想到端木元吉這麼狠,借皇上的手,想除掉我們兩個隱族。”
“端木會借刀殺人,我們爲什麼不會?”風絮兒挑眉的勾起諷刺的脣角,眼底閃過陰森危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