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克努被她給激怒了,斗大的鐵拳緊握着,握得‘卡巴卡巴’作響,幽深的眼神像草原上的野狼,閃着狠戾兇猛的目光。
“女人,我會向你證明的,我薩克努不怕他,我會把你的心上人打倒在地上,讓他永遠都站起不來!”
采薇被他的眼神和宣言嚇得心臟突突的跳了兩下,強作鎮定的說:“那就等你證明了自己再來找我吧,我可不喜歡懦弱的男人!”
說完,轉身正欲離開,沒等邁步,腰間忽然一緊,人已經被他圈在了懷中,驚懼間,耳邊忽然傳來薩克努森涼的聲音,“呵,不愧是我薩克努看中的女人,不僅有月亮一樣美麗的容貌,還有雪狐一樣的聰慧,連我薩克努都差點上了你的當。只可惜,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們遼丹人的男人可不會向你們大晉男人那樣,爲了面子,就放棄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管你說什麼,今晚,你都得睡在我的牀上!”
采薇一凜,僵住了,激將法雖薩克努沒用,他依然在堅持自己的想法,看來,今晚他不會輕易罷手了!
采薇的心情很亂,她不想殺人,而且,一旦殺了薩克努,他的那些手下也不輕易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會給她找來多少麻煩,但是,若他真的打定主意要侵犯到她,她也只好把他收進空間,讓他去給白毛虎做食物。
打定了主意,她鎮定下來,且冷眼看薩克努的舉動了。
薩克努不知采薇的想法,摟着她的腰肢,粗魯的說:“走,去睡覺!”
采薇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麼,一聲不響的跟着他走了。
薩克努將她帶到自己的房間,那間屋子,大概就是南宮逸原本住的那間,因爲屋裡還殘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氣味兒,那若有似無的味道,讓采薇恍惚了一下,彷彿看到那一襲白衣的男子,正慵懶的倚在牀邊,笑看着她……
直到她被薩克努野蠻抱起,扔到榻上,才醒轉過來。
這時的薩克努,急不可耐的將采薇放到牀上,就去脫自己的衣服,這會兒的他,已經血脈噴張,渾身充斥了人類最原始的慾望。
牀上的女人,是他已經肖想了好多天的了,因爲她,一向慾望極強的他,這些天都失去了對女人興趣。
原本,他每天必得御女二人,方能紓解自己的慾望,可自從見過了她,手下們精心挑選出來的那些女人,看在他的眼裡,都成了一塊兒塊兒毫無趣味兒的白肉,即便是玉體橫陳到他的牀上,他都提不起興致來,一閉上眼,就是她那副生動嬌俏的模樣,而那些被進貢來的女人,無論是被強搶來的,還是自願來的,無論是嬌羞推諉的,還是熱情如火的,在他眼中,都如出一轍,沒有一點趣味兒,和眼前這女人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薩克努,如果你膽敢冒犯我,我一定讓你死的難看!”
采薇嚴厲的警告着,做爲扶幽島的傳人,她秉承着慈海真人不枉殺生靈的懿旨,最後一次警告他,若是他再執迷不悟,可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不出意料的,薩克努對采薇的警告根本就不屑一顧,他一邊脫去了及地的長袍,一邊灼灼的盯着她,狠狠道:“若是你不能取悅於我,我也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采薇哼一聲,冷笑起來,看來,是他執意尋死了,她斜起嘴角,張嘴剛要喊‘收’,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一個遼丹男人的聲音。
那個男人用遼丹語,不知說了些什麼,正在脫衣服的薩克努頓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撿起地上的袍子,披在身上,出去了。
采薇鬆了口氣,從榻上留下來,悄悄的走到窗邊,將窗子打開一條窄縫,向窗外望去。
然而,窗外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那個遼丹的蠻子去了哪裡,采薇記掛着爹孃,無心追究他的去向,趁着沒人,趕緊推開門,向自家居住的後院兒跑去。
還好,爹孃弟妹們都安然無恙,甚至並不知道薩克努入住道這家客棧。
采薇回到自家的屋子時,爹孃正坐在菲兒在和文兒身邊,看他們二人下棋,武兒邁着小短腿兒,在地上來回的跑來跑去。
看到采薇回來了,杜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略帶不滿的說:“薇兒,不是娘說你,你瞧你,一出去就是一天,也不怕爹孃惦記,再者說,咱家剛拒絕了霍公子的提親,你這一轉眼的,就跟人家走的那麼近,讓人看了,會招來閒話的。”
采薇坐在了杜氏的身邊,將下頜放在了她的肩上,笑道:“管他呢,反正咱們又不在此定居,等幫霍公子辦完贍養堂,咱們一家就進京去了,誰愛嚼舌頭,就由得他去吧!”
說完,貌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今天你們都沒出去嗎?”
穆仲卿說:“昨夜逛了大半夜的花燈,都倦了,今兒就哪都沒去,滯只留在屋裡看文兒和菲兒下棋了,如今文兒的棋藝可是大有進展,都快趕上菲兒了……”
聽到他們一直留在屋裡,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采薇安心了不少。
但是,她很快又想起了外面那個危險的遼丹人,不由得又擔心起來,萬一他闖進來怎麼辦?萬一這羣遼丹蠻子傷到了她的家人怎麼辦?想到這兒,她後悔起來,後悔自己剛剛沒有把他收進空間去,留下這個禍患,像個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會爆炸。
然而,她的擔心是多餘的,直到睡覺時,那個蠻子也沒有再出現,甚至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采薇深感不安,唯恐這平靜的背後,是更大的波瀾。就像有人說的那樣,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她覺得,與其被動的等着他來對付自己,還不如自己先下手,免得被他佔了先機。
於是,她喚出了長眉,讓它去探探前院兒的情況。
鸚哥上次被薩克努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養傷中,沒辦法到前院兒去,而且,她也不想鸚哥再去冒險了,這傢伙最近時運不濟,連連受傷,若再受點兒什麼傷害,怕是這條小命兒,就要灰飛煙滅了!
長眉接到主人的命令,乘着月色,飛身去了前院兒,采薇則忐忑的和衣而坐,等着它的回信。
不多時,長眉回來了,小小的臉兒上寫滿了疑惑。
“主人,您說的那些人根本不在前院兒,前院兒空着,只在廂房裡住了一對兒老夫妻。
采薇納罕,看那蠻子一副如狼似虎的樣子,怎會如此就輕易的放過她走掉了呢?到底是什麼出了什麼事兒,讓他這麼快就離開了?
疑惑歸疑惑,他能離開,對采薇來說,是一件莫大的喜事兒,現下鸚哥病着,長眉也不擅長去探聽情報,所以,采薇便放下了滿腹的疑問,安心的入睡了!
此時,臨安府的郊外的官道上,薩克努滿腹怨氣的打着馬,睚眥欲裂的看着與他並駕齊驅的男人,不滿的質問:“南宮逸,你把本王叫出來,就是爲了和你一起趕夜路嗎?”
南宮逸神色薄涼,斜睨了一眼一臉不滿的蠻子,冷聲道:“正是!”
薩克努一嗆,盯着南宮逸看了一會兒,冷笑起來,“算了吧,秦王殿下,打量着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你不就是怕本王睡了那女人,想攪了本王的好事嗎?”
聞言,南宮逸的眼神一唳,抓着繮繩的手忽然緊了起來,甚至能聽到骨骼卡卡作響的聲音。
他忘不了他趕回到客棧時,看到薩克努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的情景,雖然他已經探明她並未被他侮辱,但是,就憑他對她起的那份不該有的心思,他就該死上一千次、一萬次…
後面的追風和逐月的表情也很不好,昨夜,他們被主子叫起,收拾了,連夜趕出了臨安城。
一路上,主子一言不發,冰着臉打馬狂奔,爲了追上他,他們差點兒累的吐血。
可是,馬不停蹄的行了半日,正午的時候,主子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大驚失色折了回來,沒命的往回跑。
他們這些手下,也只好跟着他折了回來,苦命的跟着他跑,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黃昏時分,才趕回到了臨安府,他們的馬都累得吐了白沫,主子的寶馬也累的呼哧呼哧喘個不停。
他們雖然沒像馬似的累成那樣,但在馬背上坐了一天一夜,也是夠了,趕回到客棧裡,他們還以爲主子要回去找那個女人,他們能得空歇歇,誰知竟看到那遼丹的蠻子入住了主子昨天的房間,而且,還聽到了他正在欺負主子心尖兒上那個討厭的女人。
他們可忘不了當時主子臉上的表情,那種痛恨到極致,想要將人碎屍萬段的樣子,當真是他們從未在主子臉上見到過的。
然而,那種表情持續到遼丹蠻子走出房間,便被強硬的震壓下去了,換上的,是一副皮下肉不笑的表情。
主子約請薩克努一起進京,現在就走,那個遼丹的蠻子雖然不情願,但是也不敢太得罪了主子,畢竟,他要求娶的女人,就是主子的親妹妹。
於是,他們這一行人又苦逼的折返,又從臨安府向京城走去。
這會兒,他們已經是筋疲力盡了,若是主子和那薩克努產生什麼齟齬,動了手,他們這一行人必輸無疑。
當下,他們能強撐着坐在馬上,還能做出這副威儀十足的樣子,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主子似乎也感知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沒有和那蠻子動手,只隱忍的冷笑着,說道:“你若只管想着玩兒女人,就不要來我大晉求親,想做我大晉的駙馬,就潔身自愛些,否則就算是朝陽答應了,握着做哥哥的,也不會答應”
薩克努乾笑了兩聲,頷首道:“好……”
他口是心非的答應下來,睇了一眼未來的大舅哥,繼續趕路。
然而,事實上,他在跟南宮逸離開臨安府的時候,就已經派人留下來,盯着她,隨時把她的情況彙報到他那裡去。
她是他薩克努心心念念想着的女人,一定要把她弄到自己的牀上,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才行!
南宮逸何嘗看不出這蠻子的口是心非,但卻裝作沒瞧見一般,這會子不是殺他的最佳時機,而且想殺他也殺不了,弄不好還會反被他所殺,所以他隱忍下來,準備一直跟他在一處,即可以看着他,不讓他再有機會去傷害她,也可以趁機尋找最佳的下手機會,一舉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