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金東凌呆萌可愛一笑,“師姐,我記得我做過什麼哦,我會負責的。@|”
魅鳳對他說過,真洞房後,要負責到底!
好在傻子記得今晚發生的事。
傻子知道負責任?顧雨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夜,傻子說得話都出乎她的意料。
依着傻子的性格不可能說出這樣討女子歡心的話。
顧雨娘故意問道:“東凌,是誰教你這樣說的?你要說實話哦。”
金東凌在魅鳳和顧雨娘之間選擇,最終還是選擇聽顧雨孃的話,“師姐,是魅鳳教給我說的哦。”
果然是他!
顧雨娘氣得牙癢癢,怪不得今天東凌忽然知道如何真洞房,原來如此!
等有機會,她一定要跟魅鳳算這筆賬。
“師姐,你不要找魅鳳算賬。”金東凌感知到顧雨娘心中所想後,立馬替魅鳳求情。
“他把你教壞,我爲什麼不找他算賬?”東凌越替魅鳳說好話,顧雨娘越生氣。
“師姐,他沒有教壞我,而且我知道,我剛纔那樣做,你也是喜歡的。”
金東凌難得這樣頂嘴。
被傻子點破心事,顧雨娘立馬羞紅了臉,揚起手朝金東凌身上揍去,“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是喜歡的?我告訴你,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以後不準這樣對我,剛纔好痛……”
“嗚嗚……”顧雨娘哭起來。
金東凌立馬慌了神,“師姐,你別哭,都怪我,魅鳳說過,真洞房以後,就再也不會疼。我知道你喜歡,我能感知到你心中所想。”
“你感知的不對,你感知的一廂情願,我就是不喜歡……”顧雨娘賭氣地說道。
那麼多甜言蜜語,原來都是假象,都不是發自傻子本心。
“師姐,那些甜言蜜語都是發自我本心的,真的。”金東凌急忙說道。
“真的嗎?”顧雨娘停止流淚,“那你再說幾句,但一定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好聽的話。”
金東凌苦思冥想,許久之後,終於開口,“師姐,我愛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顧雨孃的心中暖暖。
東凌的腦子不好使,能說出這些話,已屬不易。
經過無理取鬧後,她忽然明白,不管東凌自己想的話,還是別人教給他的話,在她聽來,都是那麼好聽,溫暖,幸福。
“師姐,你不生氣了?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弄疼你的。”金東凌說得嚴肅認真。
清澈的眼睛中,還帶着一絲憐惜之情。
即便天黑,顧雨娘一樣能捕捉的到。
東凌就是這樣,如果說金東凌唯一的不完美,那就是腦子不好使。
即便腦子不好使,但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還是輕易俘獲了顧雨孃的心。
顧雨娘決定,以後她只要跟隨自己的心,不再考慮什麼回不回現代的事,把握好當前的幸福,纔是正道。
“東凌,我們休息吧。”此時的顧雨娘沒有了平時的強悍,只有對東凌的依戀。
“好。”金東凌點點頭。
其實他還想再來幾次,可是爲了雨娘着想,他硬生生的忍下。
顧雨娘在傻子的懷中安然入眠。
躺在她身旁的傻子一臉幸福。
翌日
顧雨娘仍舊是天未亮,進空間,去水縣送貨,之後又快速返回。
等她回到家中的炕上後,家裡人都沒有醒來。
她再次躺回炕上。
金東凌一個翻身,與她面對面。
“師姐,你剛纔去哪裡了?”
面對傻子這突然的問話,顧雨娘有瞬間的遲疑,是回答還是不回答。
或許傻子說夢話呢。
顧雨娘沒有吭聲,閉上眼睛裝睡。
“師姐,我知道你醒了,你在裝睡。”金東凌伸出一個手指,輕輕點了點顧雨孃的額頭。
顧雨娘還是不吭聲。
“師姐,你跟我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顧雨娘再也裝不下去,睜開眼睛,只見傻子正在看她。
傻子的眼中劃過一絲深情。
若是隻看這一絲深情,顧雨娘會以爲傻子不再傻,可是不過轉瞬間,傻子的眼睛再次恢復到清澈明亮的狀態。
“東凌,我剛纔偷偷出去了一趟,你要保密哦,還有,咱倆之間的事,你也要保密,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顧雨娘說完,伸出小拇指,示意金東凌和她拉鉤。
金東凌立馬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拉鉤,拉鉤,一百年不許變!”
緊接着又說道:“師姐,以後你再偷偷溜出去時,帶上我好不好?”
“好。”顧雨娘微微一笑。
既然傻子能進空間,進了空間後,也不記得自己進過空間,她正好可以抓住這一點,到時候把東凌放在空間裡,只要從未來閣的窗戶能看到她,傻子就會認爲是和她在一起。
“鏜……鏜……”有敲鑼的聲音,“顧家村的村民們,一刻鐘後,都去村頭集合,村長有話要說……”
“一大早怎麼就去村頭集合呢?”顧雨娘疑惑不解。
傻子忽然冒出一句話,“北麓國要和東凌國開戰。”
傻子說完這句話後,彷彿沒有任何感覺,就像是隨口一說。
但聽在顧雨孃的耳朵裡,卻是一驚。
要開戰?受苦的還不是普通百姓?
顧不上再溫存一下,顧雨娘趕忙起身,“東凌,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你趕緊起牀,然後把魅鳳喊過來。”
說完,她跳下牀,跑向杜桂花那屋。
杜桂花已然穿好衣服。
“娘,這一次村長集合我們訓話,有可能凶多吉少,我們還是離開顧家村爲妙。”
顧雨娘刻意壓低聲音。
杜桂花一驚,“雨娘,你怎麼會這麼說?當初北麓國佔領潞城時,我都沒有逃走,更何況現在呢,我不走。”
“娘,現在不走,有可能我們連命都要丟了。”顧雨娘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剛纔去水縣時,她形色匆匆,根本沒有注意到水縣與往常有什麼不同。但傻子的話,她不得不信。
傻子有了法力,同樣會有預知能力。
說話間,魅鳳已然進屋。
調侃道:“傻子兄弟,昨晚上沒累着吧?今早上我們吃什麼?”
顧雨娘白了魅鳳一眼,顧不上與他清算之前的舊賬,“都火燒眉毛了,還想着吃早飯?”
“怎麼火燒眉毛了?不就是一大早的敲鑼聲嗎?我和東凌是北麓國身份,根本不用去參加什麼村長大會。”
魅鳳瀟灑一甩袖,往客廳的小板凳上一坐。
顧雨娘無奈地搖搖頭,“魅大俠,今早上東凌說,北麓國和東凌國要開戰。”
“開就開吧,關我什麼事?”魅鳳說完這話,立馬捂住嘴,“不對,不對,要開戰,卻集合村中百姓,這是要拿百姓們祭城嗎?”
他曾收到過消息,東凌國暗中控制了北麓國安插在東凌國的奸細和大臣,令北麓國得了假軍情。東凌國皇帝雖然昏庸,但有攝政王坐鎮,現在有一番欲奪回潞城的熱血。
北麓國皇帝震怒。
這是要殃及百姓的節奏啊。
一聽到祭城二字,顧雨娘剛纔閃過的不好預感再次出現。
“魅鳳,不好,北麓國的皇帝有可能真要這麼做。我們不能看這些無辜的百姓慘死。”
顧雨娘要先安頓好杜桂花。不然她無法施展拳腳。
魅鳳若有所思。
杜桂花也恍然大悟。
金東凌一副懵懵懂懂。
顧雨娘接着說道:“魅鳳,我現在要想辦法把我娘送出潞城,然後再回來與你匯合,一起解救潞城百姓。”
“不,”杜桂花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雨娘,我不會先走,我要與潞城的百姓共存亡。”
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或許她還會考慮爲了雨娘離開潞城,但現在這種情況,她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必須留下。
顧雨娘大驚。
“娘,你又不是潞城父母官,更不是守城將領,你只是一個婦人、普通百姓,現在保命要緊。”
魅鳳一副你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模樣,“行了,雨娘,你不知道你孃的身份,但我知道,她不會走的。”
“我娘什麼身份?”顧雨娘望了望魅鳳,又望向杜桂花。
魅鳳沒有迴應。
杜桂花露出慈母般的笑容,“雨娘,等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時間緊迫,魅大俠會武功,麻煩他帶着你和東凌離開。”
說完,又朝魅鳳說道:“魅大俠,麻煩你了。”
魅鳳搖搖頭,“你們母女倆都夠數了,一個堅決不走,一個又用不着我送出去,東凌是北麓國人身份,更用不着我。如此我倒是落得一身輕鬆。”
“魅大俠,你這話的意思是……”杜桂花有些不明白。
堅決不走的人是指她,可是雨娘出城爲什麼用不着魅鳳送呢?
顧雨娘用疑惑的目光看了魅鳳一眼。
魅鳳沒有發出聲音,但嘴巴卻一張一合。
那是脣語,顧雨娘能讀懂,魅鳳在說:“神秘如仙女的若姑娘竟然是你!”
顧雨娘還沒來得驚訝魅鳳如何得知她的身份,村長的人已來敲門催促。
“趕緊去村頭集合,再不過去,已違反村規論處!”
“我們馬上就去。”
杜桂花朝門外喊了一聲。
催促的人得到迴應後離開。
杜桂花欲走。
顧雨娘緊緊抓住她的手,低聲說:“娘,您還是出城吧。”
杜桂花堅定地搖搖頭。
杜桂花不肯走,顧雨娘更不會走。
“好,娘,我陪您過去!”
“不,雨娘你快走。雖然我不知道魅大俠爲什麼那樣說,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出城的辦法。”
這段時間,杜桂花能看到自家閨女的變化,雨娘已不是原來的黃毛丫頭。
“娘,我先陪您過去,我想出城的話,隨時都可以出城。”
雖然杜桂花瞞了顧雨娘一些事,但顧雨娘十分理解杜桂花的隱瞞。
“算了,算了,別在這裡上演母女情深了,我和東凌都陪你倆走一趟。”魅鳳語氣中帶着不耐煩,但眼中卻沒有不耐煩之意。
顧雨娘知道魅鳳是刀子嘴豆腐心。
現在她忽然想明白自己那個若姑娘的身份爲什麼會暴露,有可能是因爲她幫朱宇文送信給攝政王的事露出了蛛絲馬跡被魅鳳尋到。
魅鳳之所以尋到,或許是因爲他也去送信了吧?
金東凌並沒有再吭聲,而是跟隨雨娘他們一起走向村頭。
臨近村頭的時候,金東凌忽然又來了一句,“他們會用鐵鏈子鎖住娘。”
“什麼?”顧雨娘不允許出現這種狀況。
若是他們敢這樣,她不介意擰下鞍達的腦袋。
杜桂花毫無懼色,“雨娘,沒事,過會他們怎麼對其他人,自然也會怎麼對我。至於你,是東凌的媳婦,鞍達應該不會把你怎樣的。”
顧雨娘不怕自己吃苦,但她怕杜桂花吃苦。
“娘,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
杜桂花微微一笑,“因爲娘在潞城多活了將近十七年,娘發過毒誓,若是有一天潞城百姓遭殃,就要與他們共存亡。即便這一天到來時,我沒有在潞城中,也要趕回來與潞城百姓共存亡。”
“娘,您怎麼會發這樣的毒誓?這到底是爲什麼呢?”顧雨娘一臉不解。
杜桂花不再吭聲。
顧雨娘轉向魅鳳,希望他能解惑。
魅鳳搖搖頭,“還是等你孃親口告訴你吧。”
顧雨娘一臉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曾經軟弱膽小的娘嗎?這還是爲了躲避別人的笑話而不敢穿新衣的娘嗎?
爲什麼到了與潞城共存亡這件事上,如此堅定?
還沒來得及繼續想下去,已然來到村頭。
鞍達正站在村頭的一塊大石頭上,衝着牛管事喊道:“牛管事,趕緊點點人數,看看都到齊了嗎?”
牛管事和身後的小廝,匆忙點人。
“都到齊了。”
鞍達一聽到這話,立馬發話。
“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有一件大喜事公佈,我們北麓國的皇上,御賜給顧家村的村民每人一碗泉水。”
村民們議論紛紛。
不知是誰帶頭跪下,嘴中喊道:“謝皇上隆恩!”
其他村民零零散散地跪在地上。
跟着喊道:“謝皇上隆恩……”
也有些沒來得及跪下的,鞍達並不怪罪他們。
而是快速揮揮手,“這裡有碗,每人過來領一碗,先別急着喝,一會等我命令,我一聲命下,大夥再一塊喝,以此來表達對當今皇上的敬意。”
顧雨娘冷笑,鞍達可真是能說會道。
她能感知到鞍達心中所想,這所謂的泉水裡有蒙汗藥,喝上就會昏睡過去。
牛管事帶着幾個人招呼村民們排隊取碗,等着接泉水。
“一個個來,不着急,大家都有。”
有好些村民一聽是皇上御賜,迫不及待地想取到泉水,但礙於牛管事的警告,不敢造次。
顧雨娘冷眼看着這一切。
村民們如此信任北麓國的皇帝,可是北麓國的皇帝卻如此對待他們。
或許經過這件事,原潞城的百姓應該會對北麓國的皇帝死心吧。
鞍達望了一眼顧雨娘身邊的魅鳳和金東凌,朝牛管事一招手。
牛管事麻溜跑到鞍達身旁。
鞍達對着牛管事耳語一番。
顧雨娘聽得一清二楚,只是裝作不知。
她在等娘喝蒙汗藥,只要一昏睡,她纔不會管娘是否要和潞城百姓共存亡,先把娘送出潞城再說。
魅鳳用內力傳音,告訴顧雨娘,“趁早打消救你娘出潞城的想法,若是此時你把你娘弄出潞城,她醒過來後,只能自裁。別忘了,她發過毒誓。你不清楚這其中之事,還是不要瞎摻和。”
顧雨娘狠瞪魅鳳一眼,彷彿在說,這是我娘,不是你娘,你當然不會摻和。
牛管事走到顧雨娘面前,“金夫人,您的夫君是北麓國人,皇上特別說明過,像你這種情況,是不能享受御賜泉水的,剛纔村長大人發話了,讓你和金爺,還有這位魅爺,先回家。”
回家?回家也好。這樣更有利於行事。
顧雨娘點點頭,跑到杜桂花身邊囑咐了幾句話,帶着金東凌和魅鳳離開。
顧雨娘幾乎是一路快跑回家的。
金東凌和魅鳳緊跟其後。
一回到家中,顧雨娘立馬問魅鳳,“麻煩你告訴我,有關我娘和我姥姥家的事。”
當初無爲無法開口告訴她這些。以至於到現在她還不知這其中原委。
魅鳳長嘆一口氣,“好,但我要確認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若姑娘?”
顧雨娘淡然一笑,“我也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令各國君主都頭疼的暗盟盟主?”
魅鳳呵呵輕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這答非所問的本領倒是見長。”顧雨娘不打算繼續追問,當務之急,她要知道她娘以前的事。
“如果你能證明你是若姑娘,我便告訴你。”魅鳳雙手抱於胸前,往門框上倚靠,一副慵懶模樣。
“若姑娘?”金東凌一臉疑惑,擋在顧雨娘面前,“魅鳳,我娘子叫顧雨娘,不是什麼若姑娘,你不準欺負我娘子。我娘子讓你說,你就快點告訴她啊。”
魅鳳白了傻子一眼,“傻子兄弟,我現在正和顧雨娘說話,麻煩你不要插嘴。”
“你到底告不告訴我娘子?”金東凌有些着急地指了指魅鳳。
傻子見不得雨娘不高興,更見不得雨娘有什麼願望實現不了。
魅鳳沒有理會傻子。
但傻子接下來的話,徹底驚呆了魅鳳,當然,也驚呆了顧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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