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沈瀾芸的房間,李王氏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轉身就去了鄭氏的屋子。
“母親。”李王氏臉色難看的喊了一聲。
鄭氏黑着臉看她,冷聲道:“她又說了什麼?”
李王氏將剛纔屋裡兩人的對話複述了一遍,想到沈瀾芸那目中無人的樣子,李王氏又加了一句:“母親,這沈瀾芸簡直太不將母親放在眼裡了。”
鄭氏的臉色黑沉,冷聲道:“我沒想到,她和她那個娘一樣,竟然都這麼不知廉恥,哼,可到底婉婉那丫頭還沒她膽子這麼大,竟然敢頂撞我,真不知道這些年婉婉是怎麼教她的,嫁了一個鄉野村夫,果然是粗鄙不堪。”
“母親,消消氣。”李王氏連忙開口安撫。
鄭氏深吸了兩口氣,才坐到了椅子上,淡淡道;“老爺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做好了,剩下的就別管了,你去吩咐下去,今天晚上不論聽到什麼動靜,誰都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李王氏雖然不知道公婆有什麼打算,但是卻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一些,不敢多問,李王氏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離開了鄭氏的禪房。
李王氏一走,鄭氏便來到禪房裡的佛像前,默默道:“婉婉,當年是你不肯聽爹孃的勸,把孩子打掉,所以爹孃也是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沒想到你竟然會寧死不從,寧願跳河自盡,也不願打掉孩子。”
“更讓娘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沒死,還生下了那個野種,十幾年過去了,本以爲這一切都會過去,沒想到你竟然還讓那個野種回來,你就這般的恨我們嗎?非要將李家的名聲丟盡嗎?”
鄭氏一邊說,臉色一邊變,時而難過,時而愧疚,時而又堅決和狠厲。
拿起一旁敲木魚的棍子,鄭氏跪坐到了地上,一下又一下的開始敲起了木魚,口中唸唸有詞,不知是在爲逝去的人祈福,還是在爲活着的人祈福。
另外一邊的禪房裡,沈瀾芸坐在牀上,青蓮趴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夫人,有敲木魚的聲音,似乎是從李家老夫人房裡傳來的。”青蓮開口。
沈瀾芸慵懶的開口:“她信佛,自然會敲木魚。”
耳邊傳來鄭氏敲擊木魚的聲音,一下下的,竟讓她有些犯困。
打了個哈欠,沈瀾芸站了起來,直接退下了外套。
“這聲音聽得多了竟讓人有些犯困,我先睡一會,待會有事再叫我。”沈瀾芸道。
青蓮點了點頭,伺候沈瀾芸更衣之後便把人給扶到了牀上,很快沈瀾芸就進入了夢想。
青蓮一步也不敢離開,安安靜靜的在沈瀾芸的旁邊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開始暗自練功,耳朵一刻不停的注意着周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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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時,門口傳來的說話聲讓青蓮一下睜開了眼睛。
說話聲停下之後,禪房的門就被燕兒給推開了。
瞧見牀上還在睡着的沈瀾芸,燕兒壓低了聲音說道:“青蓮姐,寺裡的小和尚來請夫人去用齋飯。”
青蓮掃了一眼牀上,隨即低聲吩咐道:“你去跟寺裡的和尚說,夫人還睡着的,讓他們把飯菜給你,你端回來吧。”
“好,我這就去。”燕兒退了出去,又輕輕地把門給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