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潘宏基完全是愣住了,待反應過來,面上頓時浮現不可置信的表情,他震驚的看着蘇苓,腦海一遍遍回顧着少女剛纔的那句話,本計劃要接回胳膊?
是他聽錯了麼?
將潘宏基的表情收入眼中,蘇苓淡淡笑一笑,不在意的重複一句,“當年出事後,我收起了那條斷臂。原本計劃等她醒過來再接上,後來你們去了美國,而我正好有點事。”
而確定自己沒聽錯的潘宏基,只覺得天上掉了個大餡餅直接砸在他頭上,此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女兒的胳膊可以接上?
原來是自己私自決定耽誤了女兒這麼久?
反應過來的他,隨即露出後悔且又驚喜的表情。
卻在這時只聽‘哐當’一聲,這聲音驚動沙發上的兩人,看了過去,卻見潘母正站在不遠處的地方,臉上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她身前的地方則是散落了一地切好的水果。
顯然是準備拿水果過來,正好聽到蘇苓的話。
對方旋即走了過來,那模樣又哭又笑的,直接來到蘇苓面前,“蘇苓,我沒聽錯吧,你不是騙我們的吧?木蘭真的能接上胳膊麼?我的女兒真的能做回正常人…”
一連串的問題輪番而來,潘母顯然是太過高興,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潘宏基見狀,心疼間走了過來,將蹲在蘇苓面前的妻子扶了起來,不知是安慰妻子還是安慰自己,“蘇苓肯定不會騙我們的。”
蘇苓正想說什麼,突然察覺到什麼看向樓梯,眼尖的看到一抹粉色的影子在拐角處,她目光閃了閃,隨即道,“雖然能接上,但要先調養幾天身體。”
潘母連連點頭,可是點了頭又想道什麼,着急起來,“要怎麼調養呢?木蘭身子虛弱,也吃了不少中藥卻一點用沒有,平時我也想法設法給她煲湯,可是這孩子每次吃一口就吃不下了,否則就會吐出來。”
若非這樣,潘木蘭也不至於這麼瘦。
蘇苓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中午她也注意到潘木蘭飯量不正常,猜測應該是虛耗所致導致身體承受不了這些進補,想了想她拿出一瓶藥出來,“這裡面有五顆藥,接下來五天,你每日弄碎放在飯菜中讓她食用,應該會有效果。”
潘母猶豫了下接了過來,只要能讓女兒恢復,怎麼樣都要試一試。
潘母訂的餐就到了,七八個菜擺上桌子,潘木蘭正好下來。看到她潘母倒是高興,“平時家裡來個人,她都不出來的,果然還是朋友好。”
蘇苓聽到這話挑了挑眉,擡頭看了眼潘木蘭,對方正低着頭坐在椅子上,像是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
從潘家出來已是晚上七點半,給潘木蘭施了次針,對方早早就睡了。
潘母還拉着蘇苓說了一會話,大致是說第一次看到女兒睡的這麼香,而且她看出女兒對蘇苓總比別人表情多點,言語中表達出想讓蘇苓經常來玩的意思。
蘇苓只是點頭。
潘家別墅距離顧文博那裡並不遠,蘇苓拒絕了潘宏基相送的意思,順着大路走着。
走到一半時,突然想起計劃今天給郭炳仁打電話,結果竟然忘了。
看了下時間還不算晚,便是打了電話過去。接通聲只響了三聲就被接起,隨即傳來郭炳仁有些誇張的聲音,“是你嗎蘇苓?我不是做夢吧?”
兩年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郭炳仁在這個時間裡不知道給蘇苓打了多次電話,每次都是無法接通。如果不是蘇苓臨走前有交代,以及還能聯繫到她的監護人,郭炳仁只怕以爲人失蹤了。
蘇苓則是笑道,“是我郭叔,恭喜你當了爸爸。”
“你知道了呀,嘿嘿。”說到這個,郭炳仁竟是傻傻的笑了幾聲。
電話裡那個一點也不沉穩的聲音讓蘇苓挺意外,沒想到有了孩子,郭炳仁竟也有這樣一面,此時哪怕隔着手機,蘇苓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高興。
心裡有些好奇,凡人結婚生子,真的有這麼高興麼?
“本來說想讓你給孩子起個名字,結果哪裡都找不到你,沒辦法家裡的老人弄了個,不過還有機會。”郭炳仁隨後說道。蘇苓聽的出他這是想在要一個意思,不免覺得好笑,便是點頭,“可以。”
隨後蘇苓問了他這兩年一直打電話找自己的事,那邊郭炳仁似要回答,一陣嬰兒的聲音便是響起,只聽郭炳仁連忙去哄了孩子,一邊跟蘇苓解釋韓美回了孃家,因爲暈車沒法帶孩子,所以這兩天都是郭炳仁帶着,聽聲音他似乎樂在其中。
“要不等半小時我回電話給你,估計是快睡覺了,一點不老實。”聲音卻帶着濃濃的父愛。
“明天下午我去找你,見面再說。”蘇苓猜想他待會也不一定有時間,而且應該不是什麼急事,不然以郭炳仁的性格,應該是語氣都能聽出什麼。
“也行,明天見面說。”郭炳仁又說了好幾聲抱歉,才掛了電話。
蘇苓收起手機,正好就走到穿過分區的小道。這個小道不足一米寬,地上鋪的方形石板,兩側是綠色的植物,綠色的藤蔓密集的攀爬在頭頂上方的柱子,似是開花的季節,一朵朵粉色小花在彩燈下變換着顏色。
大概是用來給這裡的業主散心用,小道足有百米多長,因爲是夜晚,前頭的路不甚明亮,有些陰暗。
蘇苓也是走到一半才發現什麼,停住步伐看着前方的黑色。不遠處的那道身影猶如和夜色混合,如果不是感覺到空氣變冷,蘇苓幾乎沒注意到有人。
她心裡一驚,沒想到對方竟能躲過她的神識。
那人顯然注意到蘇苓發現了他,從暗處走了出來,閃動的小燈正在頭頂,可以看到對方那張俊美且冷酷的臉,正是唐少聿。
見蘇苓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唐少聿疑惑看去,剛要要上前,前方的身影忽的閃身而來,殺氣濃濃。
面上一驚,唐少聿下意識伸出手,卻想到什麼生生收了回來,面上明顯有掙扎之色。他看着此時已經來到面前的少女,感覺到那凌厲的掌心正對着胸口,卻只是定定的站着沒有絲毫躲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