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洪達心裡涌現一股歉意。
他不否認聽到二女兒失蹤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女兒,可卻忘了女兒雲香因爲重傷這都幾天連牀都沒下過。想到那日看到明明傷痕累累卻一句抱怨也沒說的大女兒,洪達越發對自己剛纔的行爲感到唾棄。
接着他又想到什麼打電話給了阿光,讓他親自跑一趟秦家。曼如這丫頭被他寵的有些無法無法,因爲反抗自己安排出國而躲起來也不無可能,說不定秦家人知道一些。
不過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想到那斷掌之時,洪達又緊了手機。
半小時後,一間路邊咖啡廳中。
“洪老大,視頻和資料都在這裡了,送洪小姐的孩子去機場的人還沒查出身份,但斷掌確定是洪小姐的,目前我們已經加派人手調查監控和尋找,應該很快就有結果。”說話的男人是京城公安部的執行隊長張江,他和洪達暗地有過合作,屬於互幫互饋的關係。
平時洪門在京城有什麼爛攤子,都會提前通知張江來處理,這次洪曼如失蹤恰好也是對方帶隊,所以理所當然的透露點消息。
洪達將桌上的資料看了下,眼裡陰晴不定,隨後他要了視頻的備份,將東西收起來後,才道,“這次的事情還是要麻煩張隊長你了,你也知道我平時得罪不少人,保不齊這次也是仇人所爲,所以時間上希望能抓緊點。”
“這是必須的,對方在機場那種場合做出這事,局裡已經增派人手,我這邊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張江也道。
因爲兩人身份的關係,不方便多留,最後隨意說了幾句,便是離開。
陰森黑暗的破舊房屋中,一盞橘黃色的裸燈在頭頂搖搖晃晃,閃爍的光線映照出血跡斑斑的地面,觸目驚心。
洪曼如是在劇痛中疼醒過來,燈光晃的她睜開不開眼,剛要伸手遮擋,擡手時卻撲了個空,她接着看向雙手,下一刻驟然驚叫出聲,“啊!”
叫聲引來旁邊一人,對方快速走來,伸腿就朝着洪曼如踢來一腳,嘴裡連聲罵着,而洪曼如卻一直都是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彷彿沒感覺一般,她…她的手……
血淋淋的手腕處整齊的刀口將之分離,洪曼如那雙細心保養的手已經一個不在。餘光瞥見地上的東西,那雙眼睛更是要凸出來一樣。五根長短不一的指頭和血肉灑落一地,其中,一個套着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鑽戒的手指尤爲顯眼。那是結婚時秦風給她買的,足足快十克拉,因爲要出國她才戴着。
記憶開始恢復,洪曼如的表情也越發驚悚,她嗅着房間中熟悉的血腥味,看着旁邊正在磨刀的男人,脣瓣不自由的抖擻起來。
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被綁架了!
因爲生氣爸爸送她去美國,她賭氣拒絕家人護送只帶着兒子坐着家裡的車去機場。半路的時候車子突然拋錨,司機下去後就沒上來,她下去查看,結果剛下車就被人套住頭敲暈過去。
“放了我!你到底是誰的人,是洪雲香的嗎?她怎麼敢這麼對我,快放了我,啊啊!!”洪曼如的情緒徒然激動起來,她掙扎着準備站起來,結果發現雙腿無力,又跌了下去。
“給我老實點!”磨刀的男人又折身回來,他似乎極爲沒耐心,見洪曼如又哭又叫,先是甩了幾巴掌後又將人踹了幾腳,然後拽住洪曼如的領子將她踢到面前,“我就是嫌吵纔給你他媽打了麻醉,不過現在你惹怒我了,下面你就好好受着。”
男人說完猛的的鬆手,洪曼如直接被推到牆壁上,她下意識的伸手撐着對面,卻忘了雙手沒了,斷裂處直接按壓在地上,已經恢復知覺得手臂傳來劇痛,她驚恐的又叫了幾聲。
那男人還沒走,聽到這聲音又是要動手,卻在這時響起的手機讓他止住步伐。
洪曼如忍着痛死死盯着這男人,順便看着是否有逃脫的機會,卻絕望的發現這屋裡竟是全封閉的。就在這時她聽到男人跟電話裡的人說得話,頓時面如死灰,“可以動手了是吧,太好了,我早就等不及了……”
座落在深山林中的屋子傳來慘叫,只是人煙稀少的關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時誰也不知道,一場血腥的事件正在發生着!
……
蘇苓在街區逛了兩個多小時,買了有些玉石和草藥,快回去時接到顧文博的電話。對方說金三斌約了他在羣義社見面,說是探討公事,務必要去,所以他晚上不會回酒店。
蘇苓聞言只說讓他注意安全,掛了電話後又聯繫了蘇木。
說起來於紅葉和蘇木在昨天也到了京城,住在郊區某別墅中,距離蘇苓所在的酒店業不遠,只是魔門的情況有點複雜,爲了不泄露身份,並沒有和蘇苓見面也只聯繫過一次。
此時聽到蘇苓的吩咐,於紅葉直接答應下來,轉頭將話敘述給蘇木後,看着對方直接去辦事後,又對蘇苓說了自己的情況。
她用林璐的身份回別墅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殷天,擔心露餡所以裝受傷沒怎麼說話,最後從殷天的態度分析出對方和林璐的關係,又結合林璐的性格裝模作樣,並沒有被懷疑。
“殷天似乎知道主人你的存在,我半真半假說了被搶招魂幡的事,看不出對方什麼意思。”於紅葉道。殷天給她的第一感覺並不好,雖然那臉是在笑着,但卻是陰森森的,也不知道對方修爲多少,於紅葉沒敢泄露太多蘇苓‘魔修’的程度。
最後乘着殷天不在,她在別墅的手下身上用攝魂術瞭解了些魔門的信息。但除了知道魔門的主要人物有哪些,唯一得到的有用消息大概就是對方和羣義社有關係。
“魔門在羣義社有人?”蘇苓也意外了下。
“這次羣義社年會殷天也會去,但以哪個勢力的名義還不清楚。”於紅葉回道,“好像不是洪、錢、江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