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和無爲山一直有聯繫,甚至他們這些大弟子以及長老不少都用的雷家的藥。這件事說來也可笑,明明他們纔是修仙門派,煉藥功夫卻沒雷家厲害,徐青山只清楚雷家那位煉藥師的功夫是從上上輩延續,聽說也是修者,但到底是不是誰也不知道。
此時爲徐青山看病的是雷家藥師中的其中一個,他是雷諾里負責中藥配方生產和製造的大藥師張恆的二徒弟,天賦不錯,現在可獨立負責幾十種丹藥。
徐青山這次下山不巧,張恆半個月前就遊歷去了,說是在屋子裡悶久了,技術達不到提升,所以轉轉看看。
雷諾這兩年名聲響動,雷家不止一次提過讓張恆去參加藥協大會,對方卻以無聊爲名拒絕數次,今年按照慣例也提了一次,對方竟然同意了。
所以即便是生意忙活的關頭,雷家也支持對方出去,因爲準備充足再去了藥協,他們雷諾的名聲只會有增無減。
“抱歉大少爺,是我醫術欠佳,實在是找不到辦法控制,只能等師傅他回來看看了。”張恆的弟子道。
聽他這麼說雷燁一驚,之前對方還說試試,如今直接說治不好,看來徐青山這毛病可不簡單。
徐青山聽到這話,眼裡先是一暗,接着泛起騰騰火焰。
這一年來他沒日沒夜在想身體到底出了什麼毛病,可修煉方法從未變過不可能說是靈氣絮亂導致,反而那每次發作的疼痛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中了毒,可是檢查後也查不出毒性,於是他回憶這兩年發生的事情,似乎唯一能讓他成這樣的,就只有那個小丫頭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難堪的一幕,被一個小女娃打敗不說還羞辱一番,最後還吃了個不知名的東西。
那時他心思都放在質量傷上,發現身體很快恢復後壓根沒想過那藥。在他看來,自己天天吃着無爲山中的各種丹藥,還有他們修者自帶的能力,一般的毒藥根本不對造成影響,正因如此,即便他這一年多疼了幾次都沒往上面想過。
可是最近他卻越發覺得跟這件事有關!
“有沒有可能,我這種情況是中了毒的關係?”徐青山想了想問出自己的猜測。
“有這種毒麼?”對方眉頭一皺,顯然是沒看過這種毒藥,最後想了想才道,“不如這樣,師傅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先託同行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情況,畢竟發作這般厲害,如果有肯定有記錄。”
徐青山還能說什麼,乾等着也是等,只能試一試了,便道,“麻煩你了。”
對方搖頭說不用客氣,隨即離開房間。
房間中雷燁看着徐青山盤腿坐在牀上,雙手上下翻動着,知道他這是在壓制傷口繼續,便也不出聲,饒有興趣的看着。
無爲山的存在知道的人並不多,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修仙、修魔皆是傳說。雷燁之所以知道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誤闖雷尚的辦公室然後看到一個無爲山的在用法術,結果驚爲天人。
那時他不到二十歲,心裡對這些東西也有過慾念,只可惜雷尚本就惱怒他誤闖辦公室,此後幾乎不讓他跟無爲山的人見面。後七八年過去了,他幫着家裡生意做得不錯,雷尚纔有所鬆懈,但即便如此也不允許他學着修煉。
雷燁對修煉的**始終存在,只是爲了不讓雷尚看出,而佯裝淡定不敢興趣,就爲了遵守雷尚說的那句‘雷家人不得修煉’的話。
只是當某次他無意聽到雷尚跟徐青山說讓對方帶着雷子航去無爲山時,雷燁才知道,那個所爲不能修煉的法則只是針對他而已。
想到這裡,雷燁眼裡微暗,裡面有暗沉快速閃過!
徐青山費了一個多小時纔將身體那團絮亂的東西給壓制住,睜開眼時才發現屋裡只剩下自己一人,便是攤平衣服,坐着深思起來。
當年被那小丫頭打傷,他本想求助師傅,結果師傅這一閉關就是三年,至今還未出關。這件事屬於私事,徐青山也不好找其他長老,畢竟對方和他們不是一系,即使說了也不定幫忙,反而被取笑。
至於同門師兄和師兄,徐青山更是沒提,他自認爲自己是這脈最有天賦的,連他都被那小丫頭打傷,這些人肯定更不行。何況這有兩年多過去了,對方修爲肯定更加精煉。
想到這裡,徐青山心裡更是一沉,他這情況每次發作都疼的不行,即便身體再強也經受不了這種長時間的折磨。再者,他現在壓制躁動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持久下去,靈氣都不夠消耗了。
難道要直接找上去問她要解藥?
不行!他怎麼說也是無爲山嫡系弟子,這種丟臉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是做的。
思來想去,徐青山無意看到腰間的黑牌,立刻有了主意。
上午時,魔門的殷天約她見面,或許他可以找對方出出主意!
雖然是個魔修,但近來兩門關係還可以,何況他自己也很欣賞魔門的人。
京城,白鷺湖!
這裡素以景色比天下而聞名,每天都有不少遊客登訪。
趙易之跟着父母來過幾回,這趟路都是他帶路介紹,隨後三人在湖上飄了四十多分鐘,聊了不少事,但大多都是顧勻在說,趙易之和蘇苓靜靜的聽着。
趙易之沒想到蘇苓竟然在高中也修了學,而且一休就是三年,更是聽到她是在高考前纔回來,並且立刻參加考試時,趙易之心裡尤爲佩服。
這兩天李秀雲沒少提蘇苓的分數,並且還說了蘇苓本身的計劃分,就爲了打擊兒子。
趙易之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所以每次表現得很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也是意外的。
聽着顧勻嘻哈的說着高中和朋友玩耍的事情,趙易之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放在蘇苓身上。兩年沒見,她身上似多了一種特別的吸引力,讓趙易之總忍不住看去。
在又一次被蘇苓發現時,趙易之臉上的不自然越發明顯,他故作自然的看向別處,只是耳根的紅色暴露他的想法。
蘇苓淡淡的看着這一幕,心裡猜到什麼,卻也當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