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琳一滯,悄悄去看陌殺,果然,陌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阮琳不由默默回眸,看着容華:“你怎麼也不提醒我?”
容華無言的看着她:“修煉之人耳聰目明,靈力加持下就是千米之外的聲音怕也不成問題,這個是常識,還需要我提醒你?”
那不刻意注意着她們這邊,也不至於聽見她們說什麼啊……阮琳噎了噎,轉頭正巧看見連晚正和另一個去參加煉丹大比的弟子在說些什麼。
察覺到阮琳的目光,連晚擡頭對着阮琳笑了笑,真真是溫柔似水。
阮琳眼眸微亮的低聲和容華說:“連晚師姐真不愧是玉柔師叔一手教導出來的,和玉柔師叔簡直一個模子看出來的,似水溫柔不外如是……不過,水狂暴起來的時候,那攻擊力也是一等一的,就是不知連晚師姐是不是也是如此了。”
容華無奈的瞥了阮琳一眼:“……你這是在給連晚師姐拉仇恨?要知道,玉柔師叔的弟子可不止連晚師姐一個,而且每個弟子玉柔師叔都是一手教導的……”所以憑什麼連晚師姐就是和玉柔師叔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讓玉柔師叔的其他弟子怎麼想?
而且,阮琳後面說了什麼?水狂暴起來的時候攻擊力挺厲害,所以不知道連晚師姐是不是也是如此?
呵呵,這話換個心思多的保準得多想阮琳是不是覺得她脾氣不好,要是心思多又心眼小的話,那阮琳這仇恨可真是拉的穩穩的,妥妥被記恨的節奏……
容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太複雜,畢竟人心難測。
容華的未竟之語阮琳聽出來了,她也知道容華擔心的不無道理,人心難測嘛。
阮琳表情不由帶了一絲無辜:“我只是覺得連晚師姐和玉柔師叔最像嘛,而且,除了陌殺師叔,誰會無聊到用靈力加持聽力,偷聽我們的談話?”
“……”容華看了阮琳一眼沒有說話。
阮琳卻看懂了容華眼神中的意思:還是那句話,都是玉柔師叔一手教導出來的,憑什麼連晚師姐就最像玉柔師叔,而且……阮琳偷偷看了一眼陌殺,發現陌殺嘴角的似笑非笑的更深了幾分。
阮琳決定轉移話題:“容家哥哥那麼溫柔,你說我要是問他那個女人是怎麼處理的他會不會告訴我?”
哪個女人?自然是那個想要栽把肚子裡的孩子栽贓給容景,讓他替別人養兒子的女人。
“……”容華不由認真的想,這件事前世今生鬧的都不大,不過知道的人也不少,可若是在煉丹大比那種不說各大勢力,各種強者齊聚,卻也差不多的場合被阮琳問出來,自家向來溫柔的哥哥會不會想要掐死阮琳?
應該不會吧,不過,阮溯就難免會代替阮琳挨一頓打了。
而且阮琳應該也不會白目到大庭廣衆之下去問吧?
至於將這件事說出去的容華自己會遭到她家哥哥如何對待,容華完全沒想過,畢竟,對一位妹控晚期來講,妹妹做什麼那都是對的,如果錯了,那一定是別人的錯。
阮琳斜睨容華:“你該不會是在想我會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問這件事吧?別把我想的那麼蠢啊,我可不想被容家哥哥千里追殺。”
容華也斜睨阮琳:“我家哥哥那麼溫柔,怎麼可能幹出千里追殺這種事情?”
容家哥哥確實溫柔,但千里追殺這種事情,也確實幹過不少,想起某些傳聞的阮琳默默看了容華一眼,決定還是不說好了,免得說了容華還以爲是她污衊容家哥哥。
不過……阮琳瞪着容華:“你果然把我想蠢了!”
容華理直氣壯:“我只是想你應該不會蠢到在大庭廣衆之下問我哥哥那個問題。”
“所以你果然覺得我蠢?”阮琳沒好氣的問。
容華攤了攤手:“你不蠢,只是偶爾犯蠢而已。”
我什麼時候犯蠢了……阮琳張口就想反駁,卻突然想到無數次被天雲拉走‘懲罰’的場景,頓時漲紅了臉:“你,你……”
容華眸裡劃過一抹笑意,臉上卻流露出一抹不解:“我怎麼了?你臉好端端的怎麼紅了?”
隨即又帶出一抹了然:“你該不會是……想歪了吧?”
阮琳站起來瞪了容華一眼:“你纔想歪了呢!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天雲師兄。”
看着阮琳跑向天雲的背影,容華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青雲派其實並不阻止非參加大比的弟子跟着前往丹谷觀看,只不過,大多數弟子都是自行前往。
事實上,若非想要陪着容華的緣故,阮琳其實也會和天雲兩個自行前往丹谷。
“容華師妹和阮琳師妹的感情真是好啊。”溫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容華轉過頭就見連晚在站在她身邊,對着她露出一個笑容,溫柔寧靜:“容華師妹應該不會介意我在這裡坐坐吧?”
看過如連晚這般真正溫柔婉約的女孩子,就會明白,白煙柳的溫柔有多麼的流於表面,多麼的虛僞……容華抿了抿脣,也露出一抹笑容:“自然不會。”
連晚坐了下來:“怎麼不見安暖師妹和寧塵師兄?我記得你們的關係也是極好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容華總覺得連晚叫寧塵師兄時,感情很是複雜,她不禁側眸看了一眼連晚,正好捕捉到連晚眼中一閃而逝的情愫,頓時沉默下去。
連晚見狀一頓,隨即又帶上了溫柔的笑容,帶着幾分苦澀:“容華師妹可以放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會介入到安暖師妹和寧塵師兄之間的。”
那麼多年,寧塵師兄確實從來沒有爲她動過心,她心知肚明,只不過,愛上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放下的,她也已經在嘗試放下,只是,還忍不住想要關心他而已。
容華頓了頓:“……安暖和寧塵師兄自有機緣。”
剩下的話,容華沒說,連晚也沒有再問,畢竟,過於關注旁人機緣,追根究底,也是大忌。
連晚點了點頭,臉上溫柔的笑容不改:“多謝容華師妹,不打擾容華師妹了。”
她和容華其實不熟,厚着臉皮過來也是爲了問一兩句寧塵的消息,現在消息問到了,她也不知該怎麼繼續和容華聊天,只好告辭。
容華也點了點頭,連晚師姐傾心於寧塵師兄這件事在青雲派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只不過安暖和寧塵師兄他們兩個並不在意而已。
連晚走了不多時,阮琳就又跑了回來:“你說,連晚師姐喜歡上誰不好,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不喜歡她的師兄呢?”
容華看了她一眼:“那你喜歡上誰不好,偏偏喜歡上和你畏懼的清風師伯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天雲師兄?”
阮琳反駁:“若是能控制的住的話,就不會有情不自禁一說了。”
阮琳一滯,她與雲師兄是情不自禁,連晚喜歡上寧塵自然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阮琳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連晚師姐出現在師兄身邊的時間還在安暖之前,只是情之一字,從來都沒有先來後到之分,端看緣分,連晚師姐和師兄……到底沒有那個緣分。”
容華勾脣笑了笑:“我說你是不是該努力修煉了?若是等安暖和寧塵師兄從秘境裡出來,你怕是會成爲我們之間修爲最低的。”
突然轉變的話題讓阮琳怔了怔,等反應過來容華說了什麼,臉色頓時黑了一瞬,冷哼一聲:“等着瞧,總不好被安暖落後太遠,這次煉丹師大比之後,我就回去好好修煉。”
阮琳每次說認真修煉都是三分鐘熱度,要不是她天賦極好,又有容華給的與外界時間流速不同的生命空間,她的修爲真不一定能向如今這樣,領先於同齡人。
至於林安暖,其實和阮琳也是半斤八兩,整天都想着她家寧塵美人……只不過這一次意外得到傳承,出來之後,林安暖顯然是要把阮琳甩到後面了。
介於阮琳前科太多,容華對此完全不抱希望:“但願吧。”
阮琳氣的臉紅:“你別小瞧我。”
容華敷衍着點頭:“嗯,不小瞧,不小瞧,你也是很厲害的。”
阮琳:“……”容華這樣子,被小瞧的感覺還真是撲面而來啊。
另一邊一直正大光明的行偷聽之實的陌殺眼裡閃過一抹興味。
明明容華師侄和阮琳師侄還有那個叫林安暖的師侄修爲再伯仲之間,若林安暖師侄當真另有機緣出來後修爲大漲,那應該是容華師侄和阮琳師侄兩人的修爲被林安暖師侄給甩在身後纔是。
但聽容華師侄和阮琳師侄的對話可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啊,聽她們話中的意思,需要追趕的,完全只有一個阮琳師侄,而容華師侄明顯是隱藏着修爲的,她想要做什麼?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當然,陌殺之所以能安之若素的覺着有意思的原因,那是因爲他能感覺得出容華對青雲派是完全沒有惡意的,對他和清風自然就更沒有惡意了,不用擔心容華心懷不軌,自然也就能安然看戲,等着容華暴露她的目的了。
……
丹谷雖然名爲丹谷,卻並未在谷中,而是在一座連綿起伏,大小不亞於青雲派宗門所在山脈的山脈中。
靈氣濃郁也是不輸於青雲派——自然,丹谷與青雲派一般,也是十大超級勢力之一,當怕不會差青雲派太多。
容華一行人到了丹谷地界之後,就能聞到一縷若有若無的丹藥香氣,隨着越接近丹谷,那縷若有若無的丹藥香氣也越來越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