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的時候和女人一樣,都有強烈的佔有慾。我和梅雪嫣的關係,我連”吃醋“的資格其實都沒有,但這可能是人潛藏在骨子裡的本性,張超的出現,我忽然有種動物被侵犯領地的感覺。
原本讓我和梅雪嫣打擂臺,就已經讓我覺得五月飛雪了,現在我心裡更是一片悽風苦雨。
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梅雪嫣和張超就從裡面雙雙的出來了,張超還很紳士的爲梅雪嫣主動開門,梅雪嫣則臉帶笑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裡面是怎麼談的,但以我對梅雪嫣的瞭解,此刻她這麼輕鬆,應該是相談甚歡,我頓時就更有壓力了。
梅雪嫣看出了我有點緊張,頓時賞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她朱脣輕啓,如蘭的說道:“卓然……晚上有沒有時間來我家吃飯?”
我沉默了一會兒,想起她和張超剛纔眉開眼笑的樣子,我就拒絕了梅雪嫣的好意,“今天晚上不行,我約人了。”
在我說完以後,我發現她們三個人都目光詫異的看着我,梅雪嫣咬了咬嘴脣的點點頭,她臉色有些蒼白,都沒和我打招呼,略帶着幾分不滿的拂袖而去,張超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我看着眼她高挑的背影,然後扭頭問殷茹,“剛纔你們幹嘛都這麼看我啊?”
“剛纔咱們四個在外面坐着的時候,我問你晚上有什麼活動,你說回家睡覺,人家梅雪嫣晚上約你吃法,你說你約人了,這不是搪塞人家嘛!”
我心裡一片悵然,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穩了穩心神,和殷茹進去見今天的客戶。今天我終於領教了什麼叫財大氣粗,這次二百多萬的項目只是一個合作的開始,接下來陸續他還需要源源不斷的車源,我現在終於明白梅雪嫣親自跟這個項目的原因了,如果和他達成長期合作,至少今年的業績就不用愁了。
我把連夜趕出來的策劃書交給了客戶過目,還用特磁性的嗓音給他講解,在我滔滔不絕的說完以後,他也合上了策劃書。
整個溝通的過程差不多用了將近半個小時,從時間上推算和梅雪嫣她們用時不相上下,但這只是第一輪的較量,這次的客戶也挺刁鑽的,提了好幾個意見,讓我們回去修改。
從辦公室出來以後,我們倆愁雲慘淡的樣子,和剛纔梅雪嫣她們輕鬆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頗有點出師不利的頹廢。不過殷茹倒是挺樂觀的,她知道我晚上有空,就約我一起吃飯,我今天心情有點沮喪,就答應了。
其實從她上次開會肯幫我說話,我就覺得她沒那麼討厭了,拋開工作能力不說,私底下她還是挺招人喜歡的。
殷茹說想吃串串香,於是我們倆就走進了附近的一家串店,剛開始我覺得這裡挺便宜的,每串五毛,但看着每一串上面可憐的那點肉,不得不感嘆,奸商就是奸商。
別看殷茹瘦瘦小小的,但卻特別能吃,我本來就不餓,外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沒吃多少,整頓飯基本上都是我看着她吃。
“哎……你今天當着我和張超,直接就和梅總說沒時間,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
我一怔,“怎麼不合適了?”
殷茹扶了一下額頭,“梅總好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要面子嘛!你當着我和張超,直接就把人家給拒絕了,她不生你氣纔怪的。”
我心想老子還生她氣呢!只不過我們倆又不是情侶關係,所以這話我沒法說而已。
這頓飯吃的我如同嚼蠟,我的人雖然在殷茹身邊,思緒卻一直在今天與梅雪嫣,張超的相遇中不斷重播。和殷茹散了以後,夜深了,我一個人兩茫茫的的走在大馬路上,看着北京繁華的夜景,我忽然覺得有點累。
我現在只想回家,看見我們家空姐。每次我有什麼煩心事,只要一看到空姐那雙清澈的眼睛,再糟糕的心情,也能多雲轉晴。
人生的意外總是頻繁發生,我到家以後,卻愕然的發現空姐居然不在家,這顯然有些違揹她的習性。
我快速的撥通了她的手機,很快空姐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來了,只不過背景聲音有些嘈雜。
“喂……夢寒,你在哪兒呢?”我問。
“我啊……我和葉梅在酒吧呢!今天她生日,Sorry我忘了告訴你了。”
我心裡一揪,她和葉梅在一起就夠讓我鬧心的了,而且還是酒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我頓時不安的問她在哪家酒吧,然後就準備去接她。
可是沒想到,空姐居然拒絕了我的好意,“卓然……你就在家等我回來就行,要是平時我肯定也不會和她去酒吧,今天不是她生日嘛!放心我不會喝多的。”
我一時語塞,但空姐再三保證,我也就沒法再深說什麼了,於是乎我心情鬱悶的掛斷了電話。
此時,我心裡就像颱風過境,蕭夢寒和梅雪嫣,這兩個在我生命裡,在除了我媽和卓玲之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今天晚上很有默契的給我添堵。
我走到陽臺前,點上一支菸,夜風肆虐的打在了我臉上,有些生疼。
我也不知道現在更生她們倆誰的氣,總之一個人生悶氣的時候感覺心頭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我想宣泄卻又無從發泄,結果只能把自己氣的半死半生。
我蔫頭耷腦的窩在沙發裡看恐怖片,其實當我聽說空姐和葉梅在酒吧,給我營造的效果要比恐怖片還要凝重,我們家空姐蠻單純的,根本就不是葉梅的對手,所以每次聽說她和葉梅在一起,我心裡就特慌張。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恐怖片,居然看的我有些犯困,就當我感覺眼皮彷彿中若千斤的時候,房門“咣噹”一聲,終於響了。
我頓時睏意全無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空姐已經光着腳從玄關走了過來。
我趕緊湊過去聞了聞,還好空姐身上酒精的味道並不重,臉上雖然有些淡淡的紅暈,但也只是微醺。
空姐回來的時間比我想象中要早的很多,現在才晚上十一點,看來我們家空姐還是能知道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