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範擡頭看他, 臉上露出了笑,說:“看你這蠢樣。”
黑斯也笑,吐了口血水, 說:“你等着我弟弟怎麼收拾你吧。”
久範拉起他, 說:“我可沒做錯什麼。”
黑斯說:“把他哥揍成這樣叫沒做錯什麼?”
久範無奈地把他的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說:“這時候想起來要興師問罪了。”
黑斯低垂着頭, 咧開嘴, 說:“不甘心念你幾句罷了。”
久範說:“沒什麼好不甘心的。”
黑斯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最後和冠軍的比賽在一週後舉行,精疲力竭的龍翼人們總算都能休息休息了。
卡司開車來接他們回去,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紅斯。
黑斯說:“沒看到他嗎?”
卡司說:“我剛來, 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久範想了想,說:“我沒在賽場上遇到他過。”久範把黑斯交給卡司, 說:“我去找找。”
卡司讓黑斯先進車裡, 他幫他關上車門, 手指了指久範,黑斯點頭, 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久範找遍了周圍各處也沒找到紅斯,他忍不住皺眉,有點着急。
比賽完了,人羣慢慢散去,久範這時忽然看到隔了茫茫人羣的一棟樓下一個紅色的影子。
他朝那邊走去。
紅斯的左手搭在他的右手上, 靠着牆不說話。
久範站在他面前, 太陽開始下山了, 他的影子剛好把紅斯都遮住了。
紅斯伸了個懶腰, 說:“不小心發呆發太久了。”
久範拉住他的左手, 說:“回去了,你哥等下要着急了。”
紅斯說:“你和我哥誰贏了?”
久範說:“這不是很明顯嗎?”
紅斯給他一個白眼。
久範握緊他的手, 笑,說:“以後我養你就好了。”
紅斯露出【(﹃)】沒出息的表情,說:“這還差不多,也不枉費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了。”
久範忍不住說:“以後能不說這個完全站不住腳的論據嗎?”
紅斯說:“不能。”
久範只能閉嘴了。
久範拉着紅斯走到卡司的車旁的時候,卡司做了個小點聲的表情。久範看見車裡的黑斯睡着了,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幾天下來,還有多少人能撐住的。
雖然很累,可是黑斯的警覺性還是在的。
當卡司要抱他下車的時候,他立刻醒了,推開他伸來的手,說:“我又沒癱瘓了。”
卡司【= =】覺得黑斯最近可能和紅斯呆久了,思維方式也和正常人有點不一樣了,他說:“我看你睡着了……”
黑斯說:“嗯,現在醒了。”他打開一邊的車門就下去了。
久範開始下車,看見紅斯在原位上不動,他問:“不走?”
紅斯說:“我睡着了。”
久範說:“你確定你眼睛睜着睡着了?”
紅斯把眼睛一閉,說:“真的睡着了。”
久範【= =#】滿臉血地伸手去抱他,紅斯把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久範看他累了的樣子,輕輕抱着他。
卡司鎖好車門,說:“你看看人家,我們都要結婚了還這個樣子。”
黑斯問:“什麼樣子?”
卡司說:“就是這個樣子。”
黑斯說:“哦,鑰匙拿來,我去開門。”
卡司只能掏出鑰匙遞給他。
剛到家,除了卡司誰也沒有吃飯的興致了,黑斯干脆直接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紅斯澡也沒洗就趴在牀上睡了,久範本來還有些事想問他,可是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他睡得正香,也就不問了。
他過去給他蓋了蓋被子,躺他旁邊,看着他臉發呆,隨後也睡了。
卡司高興地去做了一桌的飯,想着給他們慶祝下,結果一出來人全都睡了,難免有點失落。
他看見黑斯睡在沙發上,怕他落枕,又想抱他起來。結果黑斯的手直接就揮過來了。
卡司以爲他醒了,結果發現他睡得正熟,估計剛纔是自然反應。他知道黑斯在卡桑德拉區過的日子,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身上充滿了秘密,他有兄弟卻一個人在卡桑德拉區流浪,每天嗜血而生,過着膽戰心驚的日子,他敏捷的身手成了卡桑德拉區的一個傳奇。
卡司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他,那時的黑斯就是一個殺手,完全不像一個未成年人,吃到他給的食物的時候卻掉了淚。
卡司觀察他很久了,他相信只有這隻恐龍能做他的試驗品,給他的事業再添高峰。
可是這隻在殺戮中長大的恐龍卻異常的單純,他說他是科學家,他就信了,他說會給他吃的對他好,他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了,異常的單純。
也許是他沒有可依靠可信賴的人,他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罷了。卡司相信命運,相信奇蹟。
他蹲在牀邊,看着黑斯慢慢地呼吸着。
黑斯的頭髮很黑,黑斯的眼珠也很黑,讓人看着看着就不自覺地出神了。
卡司輕聲說:“好好睡。”
第二天黑斯渾身痠痛動不了,吃到香甜的早餐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卡司從他看他的眼神裡就讀出了他的感激了,不免有點得意了,他說:“怎麼,現在覺得我好了?”
黑斯說:“大爺,再來三盤!”
卡司把自己的那份推到他面前,說:“慢慢吃,別噎着了。”
黑斯邊吃邊問:“久範呢?”
紅斯說:“出去跑步了。”
黑斯笑,說:“他真是奇了,昨天這麼比下來也不會累。“
紅斯說:“那是,我養的,必須的。”
黑斯說:“你昨天沒和久範比賽?”
紅斯愣了下,說:“沒。”
黑斯看着他,說:“被誰給幹掉了?”
紅斯說:“哎哎,我也要再來一盤。”
黑斯說:“問你呢。”
紅斯說:“我後來退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