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宵夜時間到。

羅文旭正坐在餐廳的一角,默無作聲的喝着奶茶,腦子裡滿是捉迷藏時的回憶。

羅文旭輕聲的一笑,覺得自己當時好傻,完全喪失了作家之風範;自己又覺得當時胡思亂想,是朋友的話,怎麼可以想得那麼多,還都是自己不該想的問題。此時,對張怡的寬容心更是油然心生敬佩之感。張怡若在古代,還是個男的,肯定是個宰相。

朋友是不會對不起彼此的——羅文旭好生喜歡張怡的這句話。羅文旭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朋友,張怡是我最好的異性朋友。羅文旭心裡想着,又托起杯喝了口茶。

“老弟,老弟,老弟。”幾聲熟悉的喊聲令得羅文旭險些將口中的茶噴出來。

“你在這兒啊,我還可哪找你呢?怎麼不跟我打招呼呢?怎麼識別幾日竟然不認我了?”羅文旭見是老姐陶子奔來,便說:“姐,是你呀,嚇我一跳。”

“開門見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陶子警告道。

“I don't understand。”

“你還不知道,全校傳言大才子羅文旭與張。。。張怡,是吧?傳言大才子羅文旭與張怡相擁的事兒,鬧得是滿城風雨,議論紛紛。幸虧沒傳到校長、主任那檔子人耳朵裡去,否則你就性命難保,可要知道這屆校長領導最痛恨搞對象!”

“沒有辦法,出名的人一旦被關注,常常會引來無名的緋聞。”羅文旭無奈的說。

“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啊。”

“好了,風言人語不可擋,衆口鑠金,積毀銷骨,由他們去吧,自己不受矇蔽就足矣了。”羅文旭很輕慢的說,“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羅文旭放下喝完的茶,提起包出了餐廳,陶子哎了一聲,也沒能阻止羅文旭前進的步伐。陶子靜默了一會,於是也要了杯奶茶。

羅文旭回到寢室,鄒寒、嚴昆和盛偉都擁上來笑問羅文旭做了什麼。羅文旭深知他們的意圖,並未回答,放下包便去洗漱了。

408宿舍一時間追問羅文旭做了什麼事兒,其他宿舍的也同樣議論這件事兒。406室的呂賓和郭勝也得知此事,忙去告訴付壯。

付壯大驚,氣憤不已,想到羅文旭竟搶先一步,險些對張怡做錯事,更是對羅文旭恨之入骨。本事處處差於羅文旭的他,還要插成了他的第三者,更是氣的敲牀砸凳。

“羅文旭這小子總是像跟我明爭暗鬥,處處搶我風頭,跟張怡走的是越來越近。廣播員的職務被他奪走也就算了,在我和張怡之間還要插上一手。我早就想揍他了,夠給他面子了!”

“你不是真要揍他吧?”呂賓和郭勝異口同聲的問。

“我想!”

“我想你還是清醒點兒,羅文旭現在可是校長的寵兒,學校的一朵花,出了名的大才子,學校裡的人誰不認識他,不敬佩他。”呂賓分析說,“你如果打了他,你反倒是吃虧,因爲人羅文旭已有言在先,說抱張怡也不是故意的,你再打他,倒是你沒得理由,你能說是爲了張怡嗎?”

“是啊,我想你還是消消氣,等到一旦抓到羅文旭的把柄,到時候不用動手,學校自然就處理了。”郭勝獻計說。

付壯不語沉思,猛然用手捶了另一手,說:“我再忍,等我抓到他把柄,看他還有什麼說的。”

女寢這邊,張怡也是同羅文旭一般遭遇,被吳影、鄭倩一幫人蜂擁大談闊論被大才子擁抱在懷裡的感受。

張怡早已不耐亂言,早早睡了下。

話題漸轉,局面漸沒聲息。

吳影又開始擔心起了面容,忙了一天應是滿面塵灰,妝一定早已沒了。吳影匆忙去洗手間洗臉,好在補補妝。

鄭倩也被幾個人圍着,大談特侃當今樂壇影視圈的事兒,圍聽者無不懷疑驚歎鄭倩的信息來源。

“呀!”一聲尖銳的叫喊聲響徹整個樓層。

其他女生急忙奔赴現場。

鄭倩與葉穎也奔了過去,見是吳影手拿毛巾,臉流一行清淚問,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吳影低頭垂淚,良久不語,其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看了心碎。在大家多次追問之下,吳影終開金口,“我把洗腳巾錯當洗臉的了。”

“咳!”衆女生不歡而散,只吳影仍屹立於洗手間,清淚不止。

昨日的一切事兒都令羅文旭活的好累,今天一大早就乞求上天讓他輕鬆一點。

不知老天是否真的降福於此,學生會通知要錄用成員。羅文旭、西門寒和鄭倩相繼上榜:羅文旭任宣傳部副部長,西門寒任學習部部長,鄭倩任學生會副主席兼衛生部部長。西門寒倒是與世無爭,但倒是急壞了羅文旭和鄭倩。

羅文旭說自己堂堂大才子,屈身一個部長下面,自覺部長是要長相沒長相,要身高沒身高,要才氣更是與羅文旭差的遙不可及。羅文旭是偏要當上部長。

社會總是不公平的,羅文旭從來沒聽過選拔能人任職還有先來後到之說,只因自己晚來了部長几分鐘,便只好忍氣吞聲。鄭倩仍不滿足,勢必要拿到主席職位,原因也是同樣,覺得主席沒有比她強。

學生會老師付強倒是告訴了她原因,因爲鄭倩是女生可能不會服衆。這道理氣的是鄭倩在付強面前哭笑不得,但剛踏出辦公室便嚎啕大哭一路。

付壯知道自己老爹是學生會老師,便要求自己謀上一職。老爹自不會虧待自己的兒子,這一職務偏偏就是學生會主席,樂的是付壯合不攏嘴,驚的是羅文旭和鄭倩啞口無言。

班級在學生會後也組織了班級職務會,立羅文旭爲宣傳委員,這可能算是對羅文旭心靈創傷的慰藉罷了。付壯見羅文旭只不過是他的一員小將,更是得意忘形,幾分獰笑中付壯有了復仇之心。

學生會主席一位非同小可。打個比方,一位部員向學生會老師提建議,與主席向他提建議相比,老師更能聽進去的是後者。現實中,付強又怎麼會聽部員而不聽自己的乖兒子,這豈不是崇洋媚外。父子掌權,定可令付壯爲所欲爲,付壯的伎倆在加上權勢。量他羅文旭也無能爲力抵得住付壯主席與他老爹的裡應外合。

付壯深知羅文旭與鄭倩和西門寒的交情,而另兩人都把持相對的重權,這使得付壯猶如蔣介石恐懼毛**般坐立不安,要想除掉羅文旭,必先剷除鄭倩和西門寒。

付壯計劃辭去鄭倩副主席與衛生部長職務,聰猾的付壯曉得鄭倩的脾氣。家中是個寶的她,一定受不了被人踩在腳下的痛苦,付壯便許她爲代主席,隨時監控主席,主席犯錯便可取而代之;主席還要與她同商議事,平起平坐。

至於西門寒學習部長一職(學習部一向是學校重視的部門),付壯怕西門寒找機會彈劾他,便決意讓西門寒去充任舍務部部長,而原舍務正副部長,付壯密友郭勝、呂賓都無條件升任學習部和體育部部長。想到羅文旭此次無了靠山,付壯自然竊喜暗歡,有計可施了。付壯老爹那頭,自然施點做子之情,大談一番父愛,搞定。

翌日,教學樓大榜上,寫着重整學生會幹部名單決議:

一、鄭倩升爲代主席,主職爲監察主席,主席要與其商議做事。

二、關玉調入舍務部任部長,監察整治學生晚歸情況。

三、原舍務部正副部長,郭勝與呂賓轉調學習部與體育部任部長。

四、副主席一職由普師部陶子擔任。

第四條是付壯後加的一條。付壯想到陶子與他關係不錯,又怕上任的副主席的是個局外人,怕是抓自己把柄,於是請出了陶子赴任;鄭倩雖是代主席,但付壯怎會由她擺佈,給她實權。這麼做,也只是要鄭倩下野,退爲後方。

局勢拍定,西門寒一向與世無爭,自然不在乎官權。但鄭倩卻怒火衝冠,衝入學生會辦公室,與付強頂撞了三十回合,終蒙不白之冤,只能忍氣吞聲。羅文旭對於政治權勢方面,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付壯一切的計劃對於羅文旭來說沒有什麼感覺,危險逼近也自然無法察覺。

付壯成了一黨專政,大有蔣介石當年之氣魄,黨羽相擁,官至校長之下,衆生之上;可憐的付壯費盡心思,網羅親信,卻出了漏網之魚,殊不知陶子與羅文旭竟然是姐弟倆。按常規,陶子處於第三者,另兩人總會知道彼此,可付壯卻被一時喜功而衝昏了頭。。。但這以後,陶子在期間也其實並未起多大作用。

政治方面的權勢問題總算告一段落,學校自然重視的還是學習。學校永遠是學生放浪情懷的好地方,幾場鬧劇下來朋友更親,友誼更長久。乾隆帝時不時的也與紀曉嵐、和珅對聯相樂,何況這一視同仁的師生朋友之間呢。 www⊙ т tκa n⊙ co

朋友嘛,自然無話不談,無嗑不侃。七嘴八舌中難免有傷體統,但還是句老話——朋友是不會對不起彼此的。即使說的出口未必良心能承受,對方當然也不會在意。

有一日,天氣晴朗,惠風和暢,無一處不讓人心輕氣爽。

有日頭不曾寫作的羅文旭又提起筆開始揮墨豪放了。因爲前不久西門寒新作《歲月匆匆》剛完稿便拿給羅文旭看,求其評贊。羅文旭對於西門寒的信任,深感激動,所以他執筆著書來專心評閱這首詩。

原文是:

這條路,走到最後,只剩下一個主人公。

依然是這個秋天,故事卻改變了內容。

是不是每條長路,都有一個必然的最終;

是不是每一個秋天,都有一題一地無奈地落紅。

歲月匆匆,醉眼朦朧,天涯流落思無窮,嗤笑那一夜清風。

真不愧是未來的詩人,讀起來朗朗上口,實在是羅曼蒂克,羅文旭是極爲讚賞西門寒的。天龍八部中有“南慕容,北喬峰”之說,班級中有着“文後清,詩西門”之號。(後清祖是羅文旭的號,文指的便是文言古體詩;詩,即現代詩。)羅文旭爲以表其對西門寒的賞識,特約西門寒攜其詩集來此一聚,好切磋一下文學。

西門寒至,雙方拜禮,入坐,各出示詩集相閱。西門寒對文言文是讀的苦不堪言,這就是如今學生不願意學古文的原因,而羅文旭越讀越舒心,如同久旱逢甘露般爽心。

這便建議西門寒爲這部詩集取個名字,西門寒沉思片刻,又恍惚間曰名爲《傷之寒》,羅文旭想到這詩集內容多寫的是憂傷、愛情,便連連點頭默許這題目起得好。

再爲表其對西門寒的看重,特以文學社社長之名義,爲西門寒的《傷之寒》題序。

評《傷之寒》上書志

關玉者,人恆作。止書一閱,細生活。人情味,於此落。傷情文,無雙貨。

賞《詩經》,話《春秋》,平心詳德,旨高難測。前者與後者,評自前過,不認者而有時拙,自拙愚苟活,自認死不錯。續讀罷,亦不過如此,人活。

羅文旭對自己的由感而發,即興之作大爲喜愛,而西門寒雖是高興,但仍是看不懂,不過在現代詩集中,序上是篇文言文,也倒是有着風雅之感,這道是創往常文學前序異文體之記錄,感激不盡。

吳影此時跑到羅文旭身旁,喘息不止,容態彷彿是在避難般慘烈,叫人看得可憐。羅文旭同情的問故。

吳影懷疑的問羅文旭:“班上有人看我出神,是不是對我有點意思?”

“沒洗臉吧。”羅文旭不屑的驚愕道。

“朋友一場,說話不要太直接嘛。”

“好的,我認錯。對不起,臭美。”

“上帝呀,饒恕這個說話不經大腦的罪人吧。”

化學課,羅文旭一直在筆耕不輟的寫着。羅文旭很是害怕這部校園小說在高中三年內不能發表,也許是太自信了,羅文旭定目標爲20歲之內有成就,真是目光遠大而驚恐旁人。對羅文旭的言語有贊有批,贊同他目光之遠大,相信有目標,有信心就成功了一半兒;批評他太傲,說他不知天高地厚。當然,想有所成就,都要耐得住寂寞,抵抗住流言蜚語。

羅文旭堅信自己這一步不會走錯,堅信的如毛**堅信和信仰馬克思主義般不會錯。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付壯、呂賓和郭勝都已耐不住寂寞,心煩氣躁而又不時的回頭看鐘。臨下課,化學老師還在大談BR2是非極性分子,BR2是極性鍵。。。

付壯、呂賓和郭勝稱要比誰的表準。

“快下課了,對錶看誰的準確無誤。”付壯忙說。

呂賓和郭勝擼起袖子掐點鐘。

54321,鈴。。。三人齊數,眼盯着秒針,漸逼近12:00時,鈴聲果真應上。三人歡呼,化學老師氣急敗壞的提書走開。

午飯鈴聲剛響,教室中已嗖的一聲人都無影無蹤,唯獨羅文旭和吳影還在座位上。不怪羅文旭慢,寫小說的人都這樣,太投入了便忘了周圍事兒,全心潛入小說人物之中;若不及時回過神兒,還真有可能達到廢寢忘食之境界。廢寢忘食的工作固然可敬,但換了個學生未必是值得推崇的做法。

吳影是相對於羅文旭悠哉得很的一位。一雙纖細紅潤的小手輕撫於桌面,桌面光無一物(化學書也不在,足見未聽課),烏黑的秀髮披於肩頭,頭微微一側靠在雙手之上,迷離的睡眼初開露珠,還有些紅血絲。醒來,稍微一鼾,一雙捂脣,樣子秀氣可愛。羅文旭看得入神,說實話,這時還真是覺得吳影長的漂亮。

吳影望了四周,才知已下課了,又回首見到羅文旭問:“中午你不吃飯了?”

“這時食堂也要排隊,我特煩排長隊,還不如晚些再去。”

“啊,你倒是很明智,不過遜色於我,我今兒早就把午飯備全,拿到樓下一熱便可。”吳影又打個粗重的鼾,這一鼾讓羅文旭看到是與先前大相徑庭的一幕,打鼾時,嘴張的是鯊魚顎,誇張但很形象,纖纖細手也不捂上,任其口臭污染周邊環境。

羅文旭越看越不順眼,生怕在持續的看那一時半會兒,就不能再吃飯了,便說:“差不多沒隊了,我先走了。”

“唉,等等。”吳影站起,走到羅文旭身旁說,“我也去。”

一行兩人是苦了羅文旭,本是要藉機逃出虎口,卻鬧得與虎同行。也罷。下了樓,一出門,羅文旭止步於柱前的黑板報上,凝神閱覽,吳影也好奇的看是什麼這麼吸引人,板上寫道:

消 息

由師範部同學組建的飛翔樂隊,將於後天在綜合樓開演唱會,歡迎廣大愛樂者來訪,並且以班級名義組織一兩個節目爲演唱會增資添彩。

宣傳部

羅文旭想到演唱會通常都是要門票的,門票費一定不會太少,最近私人小金庫破產的羅文旭又怎能拿出餘錢來賞樂聽歌,真是徹底的玩物喪志。想至此,也就不屑一顧的走了,吳影緊隨其後。

到了食堂,羅文旭大爲吃驚,失望於自己失算了許多,部隊仍是排長龍,無奈只好既來之則排之。羅文旭挑了條最短的隊排了起來,吳影則安然若穩的坐在座位上欣賞這蔚爲壯觀的搶飯場面。

待不久後,吳影的提前量估計是完美了,便欣然下樓取飯。

吳影從爐中抽出自己的飯盒,又上了樓,找到了一個偏座側窗的椅子坐下,欲動碗筷之時,吳影不禁瞥見一個不遠處的男生正盯着她,這也許是所有女生共有的“良知”,認爲一切異性的目不轉睛都是在看自己,而且是那種非友善的色眯眯的眼神。

吳影稍窺視了下男生,小眼睛,高鼻樑,戴着副眼鏡,個子蠻高,長相嘛,心想不如羅文旭帥。

吳影這一主觀掃描,唯覺得這男生除了眼鏡,哪兒都潛藏着殺氣,不過對於眼鏡我也想起了霍桑筆下的胡波牧師的黑麪紗,現在這些都是爲自己逃脫罪名隱瞞事實的人善證。

吳影怕生了事端,拿起飯盒下了樓,這是要到樓下餐廳去吃,也許那兒會安全點。吳影進入樓下餐廳,坐在一個角落,鬆了口氣,可還沒到這口氣輸完,又抽了回去,原來那個男生也來到餐廳門口,又盯着吳影。

吳影的心跳的很快,想必已到了喉嚨眼處,他使勁兒的往下嚥卻不成功,似乎越咽越向上吐,這是怕的。

吳影覺得自己無地自容,是站也站不穩,坐也坐不安,更何況做出無所畏懼的暴飲暴食呢,即使吳影一直都喜歡被人關注,但這是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吳影一點經驗準備都沒有。

他這樣看着我是什麼意思?難道。。。吳影想着,又不敢想下去;估計着自己難逃此劫,便壯了壯膽,提着飯盆兒,緊握飯勺,毅然大步邁到那個男生面前,剛強而又微弱的說:“你你要幹什麼?”

“哦,對不起,你。。你拿的飯盒是我的。”男生吞吞吐吐的解釋道。

吳影驚奇的忙打開飯盒,怎麼紅燒刀魚變成紅燒肉。看來確實是男生的飯盒,吳影原來拿錯了飯盒。

吳影又將盒子緩緩蓋好,又雄氣凜然的先發制人的吼:“好啊,啊,你。。。你知道我這是你的飯盒就上來管我要嘛!幹嘛站那麼遠老盯着我看,你知道那麼做會出事的,那。。。給你,下不爲例啊!”

吳影猛然的將飯盒遞給那個男生,轉身走了開,剛走幾步又緩緩回頭,羞怯的說:“對不起。”這個男生被吳影的態度的前後反差,弄得糊里糊塗,不知所措所言。

滿足了人們餓的慾望,即爲滿足了物質需求,也理應滿足一下精神需求。

張怡午後跑來找羅文旭說:“你今天中午看沒看校門前的板報?”

“看了,怎麼了?”

“看了你還問我怎麼了?”張怡驚歎的說,“上面不是說飛翔樂隊演唱會的事兒嘛。”

“你說的這個呀,後天就開了。”

“是呀,上面說參加的人要以班級爲名義,也表演個節目,我想去,也想讓你陪我去,所以。。。”

沒等張怡說完所以以後的話,羅文旭搶着說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和你一起演個節目吧?”

“So clever。”

“我的答案是N,N-O,NO。”

“不要這樣了,我們倆唱的水晶,多動聽呀,不如就唱這首吧”張怡的眸子閃出前所未有的純真感,讓人覺得可憐又同情。

羅文旭於是心軟若綿的說:“好吧,但是門票你付錢。”

“什麼門票費啊!哪有的事,你以爲他們是羽泉!還要出場費!聽說參加的人只要寫一篇關於一二九運動的徵文便可了。”

“徵文?”

“對呀,這不要到一二九運動紀念日了嗎?學校要舉行徵文比賽,比賽就是關於一二九運動的。我堅信就憑你這大文毫揮揮墨便成名文,還在乎這小菜一碟的玩意兒。”

受過誇讚諂媚的人都會信心百倍,羅文旭受了張怡幾句諂媚,便揮筆寥寥幾下,寫了一篇徵文。上交,大功告成。

除此二人之外,付壯也參加了。

練了一天《水晶》的二人唱的咽痛,葉穎在旁贊助金嗓子喉寶,相信成功在望。

隨着一天的檢閱,迎來了第二天的實習。

飛翔樂隊演唱會隨着火爆的搖滾樂而開幕,演唱者是三男一女。服飾火辣熱烈,三男手持電吉他,威風凜凜;一女纖細的手指撥動鋼琴鍵,徐徐動聽。

開頭曲是黃家駒唱的《真的愛你》,聲音的洪亮,音樂的火辣,令得滿場聽着歡呼雀躍,羅文旭深感飛翔樂隊的實力足以同名人組合相媲美。

聽衆將音樂現場擠得爆滿,還有大多數人沒有坐而站着的。班級中,除羅文旭和張怡到場外,還有付壯等人也到了場。幾首歌下來,無不令滿堂喝彩。

也許是體力不支,演唱者一一下臺。主持人上臺又宣佈此後是以班級名義各班出節目的時候。

羅文旭與張怡有些激動。

付壯有些心急。

前三個班級的代表唱的歌好是好聽,就是音響有些不合作,唱着唱着就沒聲了,成了清唱,清唱自然不如伴奏,於是音響老師翻來覆去的屢次不厭的修理查看着。

這自然耽誤了演唱者的情緒,常常唱到**就破音,弄得自己總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尷尬的等待老師的修理。

“下面是四班代表,羅文旭、張怡爲大家演唱《水晶》,掌聲有請。”

一陣熱烈的掌聲將羅文旭和張怡烘托至臺上。至臺中,掌聲更加響烈,想必是衆人見是校園作家兼文學社長羅文旭而鼓的,也是見到不久前與羅文旭傳出緋聞的張怡而鼓的吧。

老天助了二人一臂之力,音效出奇的好。羅文旭想到既然已經上臺,不如大顯身手。憑藉自己的姿色,定會獲得滿堂喝彩。

羅文旭做出很紳士風度的態勢,一手提着話筒,一手去接張怡的手。張怡也很是配合,也不畏畏縮縮的伸出手。二人牽着手,溫情而又投入的唱着。

此情此景令滿堂聽者陶醉,真是既溫馨又浪漫的一幕,末句的緩和的聲調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歌畢,羅文旭、張怡向全場微微一笑,就連飛翔樂隊的成員也無不爲之傾倒。全場的掌聲恨不得將雙手擊地肥腫。唯有付壯心感不悅,怒火中燒的他中途起身退場。

樂隊重新上臺唱了幾首壓軸曲目,飛翔樂隊演唱會圓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