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渡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今年才三十四歲。”
“三十四歲啊,嘖嘖嘖,沒看出來胡副總你這麼年輕!不過您長得可就有點着急了。”陳零一臉吃驚地道。
胡副總心中怒意升騰,正想發作,卻又聽陳零說:“那可能是我理解錯誤,胡天渡的天渡不是這個意思,莫非是指你冥頑不靈,非要老天來度化你?還是說天渡……添堵,你長這模樣就是來給人添堵的?”
胡副總冷哼一聲,一雙眸子變得冰冷,在五顏六色絢麗的彩燈照耀下顯得極爲恐怖。他陰惻惻地笑問道:“陳先生的確很會推測,不知道您在哪高就啊?”
想打探我的身份?陳零心中邪邪一笑,不由說道:“這個……胡副總啊,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我不能說也不敢說。我的真實身份是屬於國家級的機密,要是被他國間諜知道了,那我可就有危險了,所以……”陳零佯裝一臉尷尬地看着胡天渡,那意思就是,所以你就別問了。
儘管胡天渡在心裡腹誹陳零吹牛不打草稿,這時候卻也不好意思再追問。隨即打了個“哈哈”,指着身旁的女伴向陳零介紹說:“陳先生,這是我的堂妹,胡甜甜,她可是醫科大學博士畢業的高材生。”
“哦?”陳零不由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胡甜甜,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胡甜甜的手心細膩綿軟,很是溫和。她有着彎彎的眉毛,一雙眼睛笑起來也成了月牙,兩個小巧可愛的酒窩定在了兩個臉蛋上,果然甜甜的可愛極了。陳零也是沒有想到其貌不揚的胡天渡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妹子。
胡甜甜卻伸出手向陳零邀請道:“陳先生,不知道能否有這個榮幸,邀請您陪我跳一支舞呢?”
陳零覷了一眼一旁的胡天渡,見他一臉的微笑,想不通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招,索性也不去管他,牽着胡甜甜的柔荑就步入了舞池。
交際舞陳零當初在學校的社團學過一陣子,算不得嫺熟,倒也不算完全不會。在胡甜甜的牽引下跳的還是算有聲有色。不過還沒將胡甜甜的手給捂熱,陳零就看到了胡天渡一臉猥瑣地笑着朝譚雅欣走了過去。很快的,他就伸出手,似是也要邀請她跳舞。
他姥姥的姑爺的大妹夫,陳零氣不打一處來。難怪要讓她堂妹來邀請我,原來是打了這個主意,這叫什麼?聲東擊西?移花接木?還是美人計?
陳零是再也管不住胡天渡到底是用了什麼計策了。他怒氣衝衝地甩開了胡甜甜的纖纖玉手,大步朝着胡天渡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胡天渡猥瑣的笑聲傳來,“欣欣,賞個臉陪你胡哥跳個舞,你我以後的關係、工作都好展開嘛。”
“來,我陪你跳。”不等譚雅欣抉擇,陳零的大手已經伸了過來。“看來,胡副總這隻手還是挺健康的嘛。”說着陡然發力,“蹦咯蹦咯”一陣脆響傳來,胡天渡的另一支手關節骨已然錯位。
胡天渡疼得“嗷嗷”直叫,彎着腰、扭着身子,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陳零的鐵手。陳零卻是充耳不聞,佯裝驚訝地問道:“胡副總,你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不願意和我跳舞?哎呀,胡副總,你這是怎麼了?給我作揖麼?這還沒到過年呢,我可沒有壓歲錢給你的啊。”
胡天渡呻吟着說:“譚雅欣,你,你是不,不想要你的工作了?”
“好了陳零,夠了,你再捏下去,我的工作就被你捏碎了。”譚雅欣暗暗擰了陳零的腰,低聲道。
陳零這才罷手。扔下胡天渡的豬蹄說道:“癩蛤蟆也想吃山雞肉,也不多撒幾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模樣。”
“你說誰是山雞呢?”
“我,我那是誇你。你看山雞的毛髮多漂亮,五顏六色的,而且肉質鮮美,我最喜歡吃了。”陳零尷尬地笑着說。
“哼,待會回去我再來收拾你。”譚雅欣冷哼一聲道。
經此一鬧,胡天渡再也不敢來折騰了。陳零也樂得清靜,拿了幾個糕點水果,端了幾杯葡萄酒就躲在了一邊狼吞虎嚥了起來,總算把肚子給填飽了。
回去的時候,陳零挽着譚雅欣的手剛走到大廳門口,就看到胡天渡一副死皮賴臉地模樣追着跑了出來。陳零索性拉着譚雅欣站在那裡不動,看他還有什麼本事沒使出來。
胡天渡氣喘喘地跑到了譚雅欣的面前,撇了一眼陳零,卻是對着譚雅欣說:“欣欣,這麼早就回去了啊?不多玩一會了?”
不等譚雅欣說話,陳零就搶着回答道:“不玩了,趁着年輕,我和欣欣要回去抓緊時間忙工作了,不能再貪玩了。”
“哦?”胡天渡神情振奮,心中暗道,哈哈,露餡了吧?沒想到你們的生活居然過得如此艱苦,居然還在上夜班!胡天渡暗自得意不已,不由問道:“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工作呀?如果不重要的話就推了吧,請個假,這個錢我來出。”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是要和欣欣回家忙着造人工作啊。我父母親一直催着要抱孫子,如果是你的錢能解決的了的話,我的錢都能解決好幾十億個這樣的問題了。”陳零皺着眉頭,無比擔憂地道。
“呃……”胡天渡木然無語,他轉了轉眼睛,又說:“欣欣,那我送你回去吧。你看你家住的那麼遠,大晚上的打的既不衛生又不方便也不適合你的身份,不如坐我的車吧?”
“那豈不是更不衛生?”陳零“嘿嘿”笑着問道,“要是上面有某些噁心的液體怎麼辦?”
胡天渡舉起手來發誓道:“欣欣,你放心。我才洗了車,絕對沒有那些噁心的東西。”
“哦?那之前是有的?”陳零又是好奇地問道。
“呃……”胡天渡差點沒被氣死,只好瞪着陳零說:“我又沒說要送你,你瞎嚷嚷什麼,而且我的車也剛好滿了,容不下你。”
陳零搖頭晃腦地道:“嘖嘖嘖,看來你的手是徹底的好了,居然還能開車了呀。不錯不錯。”
胡天渡冷哼道:“我是有司機的。”
“唉,那看樣子我只好坐不乾淨不衛生不方便沒身份的車了。”陳零裝作垂頭喪氣地樣子,朝着自己的湛藍色賓利軟篷跑車走去。
胡天渡得意洋洋,心中暗道,算這小子識趣,不然就要你下不來臺。他回過頭,正準備將譚雅欣拉到自己的車中,就聽一聲嘹亮的鳴笛,轉身一看,就見一輛漂亮的藍色的跑車停在了門口。車窗緩緩拉了下來,陳零那張怎麼看都不順眼的臉露了出來。
“欣欣,上車,咱趕緊回家造人去了。百年之計,在於造人。副省長劉叔叔可是說過的,讓咱們早點生個兒子,好陪他的小孫子一起玩。我們可得抓緊時間了哇。”
“嗯。”譚雅欣暗中恨得咬牙切齒,表面上卻是一副百依百順地小媳婦模樣,拉開車門上了車。
“嘟!”地一聲,藍色的賓利跑車絕塵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胡天渡一臉驚詫。這車,少說也要三百來萬吧,這小子!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午夜的雲海市,依舊是熱鬧非凡。來來往往、醉酒尋歡、徹夜未歸的人潮,仿如流水一般的車輛,還有那五色繽紛的霓虹燈綵,這一切都會讓那些不熟悉雲海市的外鄉客覺得詫異與興奮……這是一座不夜城!
陳零開着從燎原那兒“強取豪奪”過來的豪華賓利跑車,擁擠在喧囂吵鬧的市區街道上,隨着車流緩慢地前進着。好不容易等到交通狀況稍微好轉一點,偏偏又遇上了紅燈。陳零鬱悶地踩了剎車,將車停在了一旁。剛打開車窗,準備透透氣,就看到旁邊飛馳電掣般閃過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完全不顧紅綠燈地直接闖了過去。
紅色的法拉利疾馳而過,席捲起一陣風直撲在了陳零的臉上,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來。
“靠,把老子的髮型都吹亂了。”陳零嘟囔一聲,撩了撩鋼刺刺一樣的短碎,伸長脖子,正想着要追究一下元兇,就看到前面的法拉利已經拉開了車篷,副駕駛位上站起來一個打扮奇特前衛大膽奔放的十七八歲的小美女,正對着自己囂張地比劃着,倒豎着大拇指。
“大叔,您這是趕牛車吶?”女孩大聲喊着,隨即笑得花枝亂顫,轉眼間便隨着猶如紅色閃電一般的法拉利靈活地擠進了匆匆的車流中,消失不見。
靠!這小女孩竟然叫自己大叔,這是其一,這是在漠視自己。其二,她居然說自己在趕牛車,這是明擺着鄙視自己;其三,她對着自己瞎比劃那些動作,就是明顯的蔑視自己;這其四,這小丫頭居然敢闖紅燈,無視自己這也就罷了,她居然連交通法規也一起無視了。這讓陳零如何吞得下這口氣,他暗暗咬牙切齒,等老子抓着你這小丫頭,非要把你的小PP扇得開花了不成,而且還要脫了小褲褲扇,狠狠地扇。
陳零哪裡能忍?他生平最討厭三件事,第一就是被不認識的人鄙視,第二就是被比自己小的人鄙視,第三就是被女孩子鄙視,此三件,恰巧被這個小美女佔了齊全。這個場子要不找回來,陳零暗暗對天發誓,那就讓本書換一個主角吧!
“快快快,追上去,別讓她跑了。”這時候,譚雅欣也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握着小拳頭,給陳零加油。她是恨不得陳零能把油門加到底,好像是完全忘記了上一次陳零開着奇瑞QQ車撞花壇的事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