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的話甫一出口，包括郝思思在內，七八個女生立馬舉起了手。又過了幾秒鐘，教室裡再次三三兩兩的舉起幾十隻手來。陳零粗略一掃，不禁笑道：“看來還是有幾個同學想讓我留下來的，我很感謝你們。”
陳零輕輕地鞠了一個躬，卻見小魔女郝思思冷哼一聲道：“我看誰敢？”隨即扭頭朝教室掃視一圈，狠狠地瞪了瞪那幾個沒有舉手的學生。
“譁……譁……譁……”這幾個孩子被郝思思的大眼睛一瞪，連忙神情緊張地把手舉了起來。郝思思這才轉過身，得意洋洋地望了陳零一眼。
被郝思思這麼一鬧，整個教室原來那幾個不論是懶得舉手的也好，還是表示中立、棄權或者支持陳零的也好，都齊刷刷地把手舉了起來。陳零瞪大了眼睛，掃了一遍又一遍，整個教室只有蹲在那裡憋紅了臉的夏天，躺在桌子上裝睡的童天然，還有那個依然埋頭寫着作業，穿着雖然樸素卻是清純靚麗的丫頭沒有舉手了。
這麼一盆冷水潑下來，陳零一顆心涼了半截。什麼叫滿腔熱情空遭調戲？什麼叫美好夢想被人強·奸？陳零現在算是明白了。同樣的，陳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願意上我的課不上就是了，愛誰教誰去教，本少爺還不伺候呢。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我又不吃虧。
陳零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冷冷地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上我的課，那就到此爲止吧！我會立即向校長說明，請他爲你們換一個語文老師，再見了各位！”
說完，陳零頭也不回，大步朝教室外走去。只是，不等他走出高二（十五）班的教室，迎面便撞過來一位身穿紫紅色針織小開衫的美女，她挺着飽滿的酥.胸，黑色蓬蓬網紗短裙下是兩條裹着黑色絲襪，筆直圓潤的美腿，顯得豐滿而又性感。
陳零心情煩悶，走得很急，一時沒注意，竟和她撞在了一塊。女孩夾在腋下的文件、書籍也隨着“砰”的一聲，掉落在地，四散開來。
“不好意思。”陳零情緒不佳，不願多做糾纏，淡淡地道了聲歉，就想離開。但陳零越是這樣想，老天越是不讓他如意。被他撞到的性感美女一把拉住了陳零，道：“誒，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走路不長眼，撞了我也就算了，把我東西弄撒了一地，你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不好意思’，然後一走了之，你過意得去嗎？”
陳零沒好氣地道：“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不覺得你應該幫我把東西撿起來嗎？”美女冷哼一聲，雙手交叉，卷在胸前道：“虧你還是個男人，不講禮貌總得講點紳士風度吧？你這樣做對得起你下面那根棒棒嗎？”
“呃……”陳零瞪大眼睛，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麼清秀端莊的一個美女竟然會說出這樣粗獷豪放的話來，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不對？你還是學生吧？高二（十五）班的？不認識我嗎？你是那個夏天吧？今天剛來的？你準備去哪裡？這是上課期間，誰允許你到處走動的？你是要去上廁所？剛上課就要上廁所，你前列腺是不是有問題啊？”
陳零就愣神了那麼一小會，對面的美女就像是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爲什麼從高校長到夏天，再到童天然，郝思思，再到面前的這個女人，都把自己當作了學生了呢？我有那麼年輕嗎？陳零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一聲，道：“我不是學生。我叫陳零，新來的實習老師。”
“你就是那個陳零？你還知道來啊？開學都三四天了，你才姍姍來遲，你有沒有爲學生考慮過？要是下次月考我們高二（十五）班的語文成績沒有達到全校平均成績，我唯你是問。”
陳零隱隱有些生氣，冷笑一聲道：“我想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喲，看不出來口氣挺大的？你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呢？還是有自信不會讓我們高二（十五）班的語文成績拖後腿？”
陳零搖了搖頭說：“都不是，我是想跟校長說，我不願意教你們班的語文了。這羣學生我教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性感美女咬牙切齒地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陳零聳了聳肩，閃身讓了過去，頭也不回地延着來時的路朝行政大樓走去。
“誒，你還沒給我把東西撿起來呢！”性感美女只是稍微呆了一下，便看到陳零一個轉身消失在了樓梯口。她跺了跺腳，只好俯身一一將散落在地上的紙張、書籍撿了起來，隨即走進教室，朝着一羣伸長脖子看熱鬧的學生吼道：“看什麼看？趕緊給我自習。下次月考，誰他媽考試不及格，都給我把他媽給我喊過來。”
高二（十五）班的所有學生都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縮了縮脖子，夏天小聲地問道：“純天然，這人是誰啊？好猛！”
“這是我們新來的班主任，張燕冰，據說剛被男朋友耍了，你可別招惹他。”童天然用手遮住聲音，說道。
夏天點了點頭。剛想再打探點消息，問點什麼，就聽性感美女張燕冰，一手叉腰，指着他道：“你！蹲在那裡幹嘛？幹嘛不坐到座位上去？拉屎可以去廁所啊！”
夏天委屈地道：“老師，沒有座位了。你就讓我這節課蹲在這裡吧，等下了課我就去材料館搬一張桌子來。”
張燕冰指着郝思思身旁說：“這不是座位是什麼？你就是夏天吧？遲到了這麼多天，還要講條件，你小子少給我耍花招。”
“啊？”夏天順着張燕冰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皺着眉頭瞪大了眼睛。
……
當再一次坐在了高明高校長的校長室裡的時候，陳零已經沒有先前的客氣和熱情了。一是因爲高明故意放低姿態，二則卻是因爲陳零沒有先前那般好心情了。
“高大哥，我實在是不想上高二（十五）班的語文課，要不你給我換個班吧！”陳零盯着高明的眼睛，無比真誠地懇求道。
“這個……”高明皺了皺眉頭，這的確是件麻煩事。開學都有好幾天了，突然說換課、換老師，這不僅對學生有影響，對老師也會造成一定的傷害。憑什麼換課？嫌我教的不好？還是純粹是鬧着玩，戲弄人呢？
更重要的是這個高二（十五）班可不簡單，高明將陳零安排任職這個班的語文課，實則用意頗深。在高二的文理分科中，不少的尖子學生都被分進了高二（十五）班的行列，因此，哪怕是陳零交得再差，這個班的平均成績也不會差到哪去，甚至還會有幾個特別冒尖的學生存在。這樣一來，不僅僅是陳零面上有光，高明也好交差，兩不得罪，這樣兩全其美，一石二鳥的辦法哪裡還能想出第二個來？
高明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理會陳零的請求，在他想來，等幾次考試過後，這個年輕人嚐到了甜頭，終會明白自己的心意。於是他搖了搖頭說：“現在要想換課的話就有點麻煩了。要不這樣？你先到別的班聽幾節課，適應適應，高二（十五）班的教學任務我暫時交給其他老師代課。下下週，下下週你再開始上課，怎麼樣？”
高明微笑地詢問道。
讓我去聽課？陳零有些明白高明的意思，他是以爲自己不熟悉上課內容，因此纔會請求調換班級，所以他提出來先讓自己去學習學習。可陳零根本就沒有聽課、做筆記、備教案的心思，他連忙道：“高大哥，你還是讓我換一個班吧，我不用聽課的。要不不教語文，你給我換個別的科目也行。”
“不教語文？你不是中文系的嗎？”高明好奇地問道。
陳零點了點頭，“但是別的科目我也行的。歷史，政治，地理，體育，音樂……這些都可以啊！”
“這樣啊……”高明皺着眉頭，翻開了教務處剛剛遞過來的教學工作任務安排表，想了很久才道：“歷史、政治和地理老師我們倒是不缺了，體育和音樂我們還差幾個班的老師，你看你想教體育呢還是教音樂？”
“還差多少節課？”陳零直接問道。
“三個班的體育課，五個班的音樂課，一週總共有十一節課。”
“開學這麼久了還剩這麼多節課沒有排好，肯定是老師們有什麼事情，或者是時間上有了衝突吧？”陳零拍了拍胸脯道：“反正課也不多，都交給我吧！”
“那就辛苦陳老弟了。”高明“哈哈”笑着，拍了拍陳零的肩膀說道。
其實，陳零還真沒有說錯，這幾天有幾個老師因爲進修的原因短期內不能回學校。留下這麼多節課的空白，高明本還打算着東拉西扯，找幾個老師辛苦一下代代課。如今陳零這麼說，拍着胸脯應了下來，高明自然巴不得把事情交給他了。一則遂了陳零的願，二則爲自己解決了一大麻煩，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爲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到了午餐時間，高校長便拉着陳零到附近的小餐館吃了一頓，說是爲了陳零接風洗塵，也算是一場歡迎宴。本來按照那個課程安排，陳零下午是還有一節體育課和一節音樂課要上的，只是高明說什麼也不肯讓陳零今天再匆匆忙忙趕去上課了。
吃完飯，高校長親自陪着陳零在長南三中的校園逛了一圈，熟悉了地形建築環境以後，又領着陳零到材料室領了幾本體育和音樂方面的教材和以及體育活動室和音樂教室的鑰匙。隨即又安排了盧助理送陳零到了早已爲他安排好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