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帥在歷史上留下過多的傳奇,例如西安事變,例如和趙四小姐,例如……。他的英名不光都是悲壯和英勇,更有江山美人兒女情長。留給張梓男總體的印象,就應該像他穿越成爲的這位張公子,必定少不了大家子弟的一點紈絝氣。腳一踏上西安的土地,他就想,即便只是能見到這位英雄一面,也不枉穿越這一場。
汽車在張敬南的指引下,並沒有往西安城內跑去,出了機場直奔一座大山的背陰處而去。
想到剛穿越這些天的遭遇,一驚一乍,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太重。心說,他是幫助張少帥而來的,不會再跟他搞那些驚驚乍乍的把戲吧。
汽車駛到大山前,張敬南並沒讓他停下來。指揮汽車沿着山邊一條煤灰路越過大山旁,繼續向前奔馳。張梓男通過後視鏡不經意地向後面望望,後面一連串的車隊都不見了蹤影。
“上校,後面的弟兄們呢?他們不是護衛我們的嗎?怎麼都不見了?”
張敬南笑着回答:“張公子,請您放心,當下的西安都是咱們少帥的管轄範圍,只怕還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上校,您認爲我是膽小鬼嗎?”張梓男更加狐疑,極力鎮靜說,“我問的是那些汽車,他們怎麼一轉眼都不見了?”
“哦!您是問這些。”張敬南思索好一陣纔回答,“我帶你去的地方非常秘密,不能讓許多人知道的。”
張敬南帶自己去的地方一定是張少帥的一處秘密住所,有些顧忌也是正常的。張梓男剛纔有些緊張的心情完全放鬆下來。
心情一旦放鬆,飢餓的感覺馬上又席捲而來。張梓男頭上冒出虛汗,眼前也一陣陣的發花。
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他很少得到吃一頓飽飯的機會,身上的大卡嚴重缺失了。
是不是天將降大任於我,必將受此考驗?張梓男強作精神,不想在張少帥的心腹面前掉份子。
煤灰小路已經走到盡頭,張敬南還沒有讓他停車的意思。張梓男飢餓難耐,實在無法忍受,猛地踩了一下剎車,將汽車停了下來,問:“張上校,這是幹什麼嘛,我來西安可不是陪你開車兜風的……”
張敬南奇怪於他爲何會突然發作,扭頭看着他:“張公子,稍安勿躁嘛!不遠了,馬上就到。”他從張梓男臉上發現異常,關切地問:“張公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我來開車吧。”
張梓男就是希望他說出這句話,趕緊說:“我哪裡都不舒服,心裡更不舒服。”他和張敬南
換過位置,抱住餓得都有些痛疼的胃,往座椅上一歪,心想,隨便你開到哪裡,我都奉陪到底。
汽車行駛的路面極其高低不平,車子搖晃得厲害。惟其如此,張梓男的胃好受了許多,竟倚着座位模模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汽車停了下來。張敬南叫醒張梓男,說:“到地方了,請張公子下車。”
張梓男睜開眼,汽車停靠的地方是一處茅草房,這大出他的意料,就知道事情並不像他所想。穩坐在汽車內問:“你不是帶我來見張少帥的嗎?他不會就住這樣的地方吧。”
張敬南“嘿嘿”笑着說:“張公子很有思維,咱們張少帥怎麼會住這樣的房子,這是專門給您預備的。”
“你們,你們就這樣對待我?”張梓男心中大驚,大叫道,“我是前來幫助你們的,你們要清楚。”
“是不是真的來幫助我們的,要過一會才能知道。”張敬南問,“既然到了這裡,張公子還要我們強迫嗎?”
張梓男知道這是人家安排好的圈套,自己不就範也是不可能的。嘴上帶着譏笑的口吻說:“我是客人,不是你們的囚犯,有何畏懼的。”他急匆匆跳下汽車,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
張敬南向他看了一眼,會意一笑,說:“請吧,張公子。”
張梓男推開茅草房的門,走進去才知道,這是一座小院。前後各有三間房屋。
他的眼睛還沒有適應屋內的黑暗,就被人推搡一把:“走,向後面走。”原來房間內站着一個便衣,一左一右夾持着他向後面走去。
小院中正中是一條石板甬路直通後面的正房。張梓男重新走進陽光裡,後頭看看,張敬南並沒有隨在他身後。張梓男心裡一陣恐慌,不再像剛纔那樣理直氣壯。
“你們是幹什麼的?”張梓男問左右兩邊的便衣。
“不要問,一會你就清楚了。”便衣面無表情地繼續推搡他。
難道他們是國民黨的特務,不是東北軍的人?張梓男仔細一想,覺得很有可能,西安畢竟還是國民黨的天下,這些特務搶在東北軍之前劫持了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張梓男滿心恐懼的時候,那個自稱張敬南的人,已經進了前面房間的右面暗間內。
推開房間的門,一頭髮花白,戴着一副黑邊眼鏡的人,趕緊從坐着的椅子上站起來問:“人被帶來了?”
“毫不費力。”張敬南將自己的身軀扔在對面的牀上說,“秦鶴鳴還說此人是
如何機警了得,沒想到,這麼不禁騙。”
戴眼鏡人沉吟片刻問:“照你看來,這位張公子到底可信不可信?”
“絕對不可信。”張敬南非常自信地回答,“在機場上他堅持要自己開車,當發現情況不妙,連汽車都開不了了,最後一段路程還是我開過來的。剛纔下車時你沒看到,他嚇得差點都摔倒了,如果不是心裡有鬼,能有如此表現。”
“不管怎麼樣,人家是我們請來的,仔細審查過才能定論。”戴眼鏡的人說,“一旦發現他不是我們的人,也不要傷害他,教育後放掉。”
“放掉他?爲什麼?”張敬南不解地問。
“敬南同志,你也是秘密戰線的老同志了,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戴眼鏡的人苦口婆心地說,“秦鶴鳴同志爲何要邀請人家來西安,還不是因爲他的父親正在西安督戰,如果殺害人家的兒子,後面的工作還怎麼做?”
張敬南埋怨的口氣說:“還說秦鶴鳴呢!他也真是的,反動派的兒子他怎麼能輕易的相信,給革命造成犧牲不說,不是耽誤事麼?”
“好了,這些以後再說。”戴眼鏡的人說,“我已經和中央首長談好,一旦確定此人可以利用,要馬上送過去的,你還是先對他實行甄別吧。”
“好吧,我可以對他進行審訊,不過您別抱多大希望。”張敬南不以爲意的說,然後推開暗間的房門,又隨手關上。
後面的房間內張梓男正在大喊大叫。“放我出去,我是你們請來的客人,不能這樣對待我……”
“你叫破天也沒用的。”看押他的便衣勸他。
張敬南走進來說:“他說了嗎?”便衣回答:“到現在他除掉大喊大叫,一句正經話都沒說。”
“是嗎?”張敬南似笑非笑盯着張梓男說,“張公子,明人不做暗事,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們都是紅軍的人,到了這裡就別再繞圈子好嗎?”
“你們是共產黨?”張梓男喜出望外,從做的高凳上跳起來,“同志,同志們,我也是共產黨呀!秦鶴鳴同志沒有告訴你們嗎?”
“秦鶴鳴上了你的當,你以爲我們都會那麼傻?”張敬南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說,“你什麼不好冒充,竟然冒充共產黨,還說什麼,說你是中央首長親自策反的,如此彌天大謊你也敢撒,你以爲我們共產黨是什麼,梁山好漢,烏合之衆?”
張梓男頭上冒着汗水,臉色發出綠光,他已經開始虛脫,無奈面前三個人都沒看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