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彷彿一個惡女般,利用自己的詭辯思維,極其不顧三觀的痛罵了謝明堂一通。
不過,顧傾城也不是一味的狡辯。
她時刻記着原主的要求“我惡毒我驕傲”。
顧傾城就是要成爲一個壞的乾脆的惡毒大小姐。
她是真的壞,還極其囂張。
她不虛僞,不逃避。
“我說這些,不是要推卸責任。”
“我闖的禍,我認!該審判審判,該補償補償。”
“但,你想以此來羞辱我、讓我給你當牛做馬,絕不可能!”
謝明堂到底不是小嘍囉。
作爲本個小世界,在某些方面能夠趕超男主的男二,現在的謝明堂還沒有成長,他只是單純,不是真蠢。
顧傾城的一番詭辯,謝明堂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這才只能沉默的被輸出。
然而,隨着顧傾城的輸出結束,並開始重歸“還債”這個話題,作爲債主的謝明堂瞬間反應了過來。
“補償?你要怎麼補償?”
謝明堂冷笑連連,“就知道說些漂亮話。”
“之前是這樣,說什麼‘有麻煩,只管來找我’。”
“結果呢,我才找了你幾次,你就受不了了?就又開始說其他的空話?”
“不想悔改、不願補償,就直說,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態?”
顧傾城今天已經懟的差不多,不想再浪費口舌。
她便乾脆的說道:“我剛纔說過了,我會補償!”
“我也說過了,我的補償,不是任你欺辱。”
“我還說了,我真正要補償的對象不是你!”
“你的媽媽,是我撞成植物人的,我會出錢給她治病。如果治不好,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
“哦,對了,除了你媽媽,其實還有個需要我彌補的受害人家屬——”
謝明堂握着手機的手用力收緊。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但,他的心跳,就是莫名的加快了。
然而——
“那就是你的妹妹!她今年十六歲,未成年。”
“如果不是我,她還有媽媽的照顧,是我讓她暫時失去了監護人。”
“所以,即便我要補償受害人的家屬,那個人也只會是你的妹妹,一個需要供養的未成年。”
顧傾城將賬算得明明白白。
謝明堂的媽媽,是原主最該彌補的債主。
而謝明堂的妹妹,算是間接的債主。
至於謝明堂,一個二十歲的成年人,就算沒了媽媽,也能自己養活自己。
顧傾城表示,這位得寸進尺、心理有問題的小少爺,朕懶得搭理!
執行人被關在小黑屋,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着急:
“不是,陛下!謝明堂不是無關緊要的小嘍囉啊。”
“他是男二!是被原主逼得黑化的反派男二。”
“如果不好好攻略他,他會恨天恨地恨原主——”
而原主的所有悲劇,也都是源自於男二謝明堂的報復。
原主的心願就是好好活着,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就算這一次的任務出了問題,原主中途改了心願。
但,執行人以己度人,覺得就算是原主真的高傲,忍受不了謝明堂的折辱,也、也不能直接得罪對方啊。
如果因此而讓謝明堂生出怨恨,繼而報復……
原主的命運,不是又回到原有的軌跡?
禍水掐腰,“不是,執行人,你是不是對我家陛下有什麼誤解?”
現在的“高傲君”可是我家陛下!
就算得罪了男二謝明堂又如何?
呵呵,依着它家陛下的手腕,慢說一個男二了,就是男主來了,也只有跪下的份兒!
“不是!小智障,你誤會了,我沒有小瞧你家陛下的意思。”
“而是這個小世界,雖然男主纔是天選之子,可男二依然非常重要。”
“如果,你家陛下把男二幹掉了,那、那這個小世界可能就會崩潰啊!”
執行人是真的有些急了。
男二真的非常重要,按照原劇本,小世界的發展,需要男二來推動。
男二,不可以出事啊。
禍水撓撓頭,咦,聽着似乎蠻有道理的。
它被執行人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全然沒有注意到,執行人居然也在喊它“小智障”!
“那什麼,小智障,你是陛下的助手,就算被關在小黑屋,應該也能聯繫陛下吧?”
“快!提醒一下她吧。”
“我知道陛下厲害,也知道她可以做到任何她想做的事兒。”
“但,每個小世界都有自己的運行規則,若是打破了,小世界也就完蛋了!”
“我想,你家陛下跑來做任務,應該是爲了利益,而不是想要毀滅!”
執行人的一番話,讓禍水連連點頭。
“對啊對啊!我家陛下確實厲害,也確實不是爲了毀滅!”
不對!
對什麼對!
我纔不是小智障!
“喂!執行人,你什麼意思!居然叫我小智障?”
執行人:……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應該是聽她的建議,趕緊聯繫陛下嗎?
“不用!哼,雖然你說的挺有道理,但我更相信我家陛下!”
“你所考慮到的問題,我家陛下都會考慮到!”
說到這裡,禍水得意的揚起小腦袋:“哼,我家陛下,可比想象得更加厲害!”
連你都能想到,我家陛下會想不到?
真是好笑。執行人:……
……
小黑屋裡,一人一統的扯皮,顧傾城並不知道。
她懟完了謝明堂,只覺得通體通泰。
爽啊!
爲了讓自己更爽,顧傾城根本沒有給謝明堂回嘴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後,火速將謝明堂的所有聯繫方式都刪除,順手把手機關機!
開玩笑,我可是驕縱、霸道的大小姐。
又不是卑微的社畜,手機還需要二十四小時待機。
作爲大小姐,顧傾城表示,我想關機就關機,想睡到日上三竿就睡到日上三竿。
做完這一切,把手機丟到一邊,拉下眼罩,顧傾城直接倒回牀上,很快就進入到了深度睡眠。
電話另一端的謝明堂,聽着聽筒裡傳出來的嘟嘟嘟,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高傲君,你、你居然掛我電話?
雖然剛纔在電話裡,被高傲君突突突的一通狠懟,但前段時間,高大小姐的卑微,也是真的。
“或許,她只是一時發作呢。”
又或許,衝動過後,她已經後悔了呢?
謝明堂拿下手機,放在面前,看了又看。
幾秒鐘後,他到底沒有忍住,又撥了過去。
然鵝——
“居然關機?”
好啊!好你個高傲君。
你先是害的我媽變成植物人,然後又害我丟了工作,如今更是——
新仇舊恨啊!
尤其是剛纔的那一通痛罵,幾乎把謝明堂的臉皮都扒了下來。
他越是回想,越是羞憤。
胸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股股的黑氣,開始在謝明堂的周遭縈繞。
而安眠好睡的顧傾城,識海深處,“惡毒子系統”還在瘋狂計數——
惡毒值+1+1+1……+5+5……+10。
只一個電話,顧傾城就成功把惡毒值,從0幹到了35。
如果也給謝明堂弄一個“反派系統”的話,他的黑化值,也在一個晚上,被拉到了50%。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啊,男二就黑化了。
小世界裡,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股股的能量開始涌動。
“唔!”
沉睡中的顧傾城,彷彿做了什麼夢,發出了無意識的夢囈。
她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繼續睡了過去。
唯有真絲眼罩下,一雙眸子閃過亮光。
……
第二天中午,明媚的陽光肆意的照射着大地。
高家位於城郊的別墅,二樓的臥房裡,厚厚的遮光窗簾,將陽光全都擋在了外面。
室內,還是一片漆黑。
顧傾城睡足了,自然醒來。
她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不停的在一側的枕頭、牀頭櫃等地方摸索。
“咦?我手機呢?”
沒有摸到,顧傾城只好摘下眼罩,說了句:“小藝小藝,打開窗簾!”
電動窗簾瞬間開啓。
隨着窗簾一點點的被拉開,耀眼的光線也一點點投入到偌大的臥室裡。
顧傾城翻身做起來,在充足的光線下,她順利找到了手機。
開機!
然後,果然有許多信息涌進來。
顧傾城直接無視。
揉了揉額頭,一邊刷手機,一邊努力回想。
唔,她想起來了。
半夜兩點鐘,她接到了謝明堂的電話。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壓”,大小姐高傲君終於忍不住了。
她爆發了。
不但罵了債主謝明堂,還把他拉黑、刪除!
哦,對了,她還許下了許多豪言壯語。
“……醫藥費還好說!不就是一點兒錢嘛,我都不用請爸媽幫忙,用我的零花錢就能解決。”
“對了,還有高明雅的學費、生活費等等費用,也不麻煩,每個月五萬,應該夠用!”
“植物人?怎麼才能把植物人喚醒?”
坐在豪華大牀上,顧傾城這個驕縱任性的大小姐,用力揉着大波浪長髮,沒有化妝的純素顏,倒是沒有那麼的張揚、有攻擊性。
甚至還帶着幾分純良。
就連她自言自語的話,都透着幾分熊孩子的任性。
“應該有辦法吧?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不就是砸錢嘛,我有!”
嘴裡咕噥着,顧傾城的手也沒有閒着。
她開始在通訊錄裡翻啊翻,先找到了律師的電話。
嗯,律師什麼的最好用了,感覺只要給錢,就能幫忙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
律師:……我只是律師,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
高大小姐,您要不要聽一聽您在說什麼?
找個醫生,把植物人喚醒!
呵呵,您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