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只是幫兇,但六長老親自來請,夏傾還是打算和他走一趟。
但很快,一直窩在夏傾頸窩的排骨響起了警報。
【請宿主遠離肖柏憐!請宿主遠離肖柏憐!請宿主遠離肖柏憐!】
夏傾嚇了一跳,看了下週圍。
自己面前也只有六長老一人。
夏傾皺着眉仔細觀察着他,恰到好處的微勾的脣角,隨面色急切,但動作卻絲毫不急……
【排骨,莫非……】
【bingo~傾傾主銀答對啦~此人正是肖柏憐假扮的!】
夏傾此刻的眉毛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奇虛子明明說肖柏憐危在旦夕,爲何她現在還能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並且沒有絲毫虛弱的模樣?
夏傾可不會傻傻以爲肖柏憐還會帶傷來害自己。
也不知她是用了什麼障眼法,使得宗門裡所有的人都認爲此刻的肖柏憐即將殞命。
夏傾面色冷凝,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脣角拉平。
她冷冷的盯着“六長老”。
肖柏憐見夏傾這般神情,心裡咯噔一聲,面上卻不顯。
夏傾趁肖柏憐走神的功夫,將其一掌拍到屋外。
肖柏憐心裡一驚,這一掌來的猝不及防,她硬生生的全部受了。
“傾丫頭,你就是這麼對老夫我的?”
“六長老”的聲音略顯狠厲。
夏傾見肖柏憐還不肯露出真面目,一拳打了出去。
“少廢話,要打便打!”
兩人就這麼纏鬥起來。
一旁的排骨一邊爲夏傾激情加油,一邊還在慶幸,還好夏傾把扔扔出來,不然她們這樣打下去,這麼精美的屋子遲早要塌。
夏傾雖然剛剛突破元嬰時間不長,境界還不算太穩。
但肖柏憐原本的的境界是金丹,按理來說,肖柏憐應該打不過夏傾。
但令夏傾震驚的是,和肖柏憐打時,她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好似她如果不使出十成十的力量,很有可能被肖柏憐打敗。
【排骨,怎麼回事?肖柏憐合適變得如此厲害了?】
【傾傾主銀~你要加油呀~一會兒我解釋給你聽!(⋟﹏⋞)】
……
肖柏憐的“修爲”終究是偷來的,和夏傾打了那麼久,她早已支撐不住。
見肖柏憐已有乏力之勢,夏傾看準時機,調動身體裡的全部力量,再次一掌把肖柏憐掀翻在地。
“六長老”的僞裝終於支撐不住,,肖柏憐略顯老態的面容就這麼顯露出來。伴隨着的,是周身黑色的濃霧。
夏傾看着這黑色霧氣,知道肖柏憐這一身霧氣顯然是入了魔。
一般宗門都會保留所有弟子的魂牌,放在宗門內規定的地方,每日都會有弟子看守。
若有弟子死亡,則魂牌破碎;若有弟子受了重傷,則魂牌破裂;若弟子即將死亡,則是有一股黑氣縈繞在魂牌之上,它被稱爲死氣。
弟子若是入了魔,魂牌同樣會呈現出黑色霧氣,和死氣極爲相像,但宗門中都有鑑別的方法。
爲何肖柏憐的魂牌會如此草率的下了定論?
夏傾還想運功將肖柏憐抓起來,但剛剛與其打鬥之時,體內的靈氣都已用盡。
肖柏憐見夏傾還打算朝她出手,眼疾手快的撒了一把藥粉。
夏傾見狀立刻閉氣,但藥粉撒到身上後,她卻一動也不能動。
……大意了。
肖柏憐則是得意洋洋的站了起來,雖然受了傷,但她看上去興奮極了。
“夏傾,和我鬥?呵——”
她繞着夏傾轉了一圈,確定是定身粉起了作用,才閒適的休息了一會兒。
肖柏憐恢復了些功力,就立刻把夏傾帶到流宣峰。
還是上次設置迷幻陣的地點。
上次的失敗以及謝守銘的保護,讓肖柏憐頗爲忌憚。
這次她不打算再搞些別的迷惑視線了,將其放在崖邊。
現在她只需要自己廢一根手指頭的力氣,夏傾就能屍骨無存。
肖柏憐哈哈大笑道。
收到夏傾厭惡的眼神,她反而笑的更大聲了。
“夏傾,就算你是流雲宗的小公主又怎麼樣?你看看,現在可還有人救你?”
夏傾看着肖柏憐憤怒、嫉妒、興奮等糅雜在一起的表情,有些複雜。
流宣峰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靈氣,夏傾想借此使自己恢復一些。
但肖柏憐看出了她的意圖。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這定身粉是專爲修士量身定做的,就算你靈力恢復了,你照樣不能動!”
周圍寂靜無比,天上時不時的有飛鳥經過,但似乎察覺到這邊的氛圍,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悄悄的來,悄悄的離去了。
風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就連一旁的樹和地上的小草都耷拉着腦袋,一動也不動。
肖柏憐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在夏傾面前嘚瑟完了,就用力把她推了下去。
與此同時,遠處的謝守銘猛的睜開了眼,面上是對螻蟻的不耐。
他冷嘲。
“真煩吶……這些人又要對阿傾做什麼?”
一瞬間,他消失在原地。
夏傾讓謝守銘離開的時候,他趁其不注意,悄悄在夏傾身上下了禁制,若受到生命危險,禁制會護住她,他也會知曉。
感應了夏傾所在的地方,謝守銘這纔有些慌亂。
流宣峰之所以成爲禁地,除了那地下室,這崖下的東西也佔了一部分原因。
雖然這些東西對他造不成傷害,但也會讓他難受一段時間。
但此刻的情況,根本不容他思考。
他想也沒想,就朝着那地方去了。
瞬息之間,周圍的場景變成了濃重的黑,腳下的“水”給人一種黏膩噁心之感。
但也是這一刻,他對夏傾的感應徹底消失。
謝守銘這下是徹底慌了。
“怎麼會?明明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
他瘋了一般在崖底找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找到夏傾的絲毫痕跡。
他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他對夏傾的感應消失,只是因爲一個小意外。
夏傾她,真的……
想到自己拼命守護的東西再次落得這種下場,謝守銘只覺得剛剛快速結束運功時那股子難受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
黑色的“水”緊緊包裹住男人的腳,仔細看去,似乎還絲絲縷縷的滲到皮膚裡去。
男人的眼睛通紅,衣袍無風自動,裸露在外的皮膚似有黑色的活物涌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