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衡年和許惠馨的婚事告吹之後,丞相夫人的孃家嫂子便動起了心思,帶着女兒方霞玉來到丞相府。
方夫人直接拉着許惠馨的手道:“你和勳王殿下的事,舅母都聽說了,不過要舅母說,當勳王殿下的妹妹比嫁給勳王更好,而且你照舊是丞相府的千金,以後勳王府和丞相府都能護着你。”
許惠馨一向不太喜歡這個舅母,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怎麼使勁都沒用。
“不過要是以後勳王殿下娶了別的女子,就怕那女子吹枕頭風,令勳王殿下和你疏遠,但要是勳王殿下未來的王妃也向着惠馨你,那就沒問題了。”
許惠馨忍了又忍:“舅母,您想說什麼?”
“舅母的意思是,既然勳王殿下如今有了娶王妃的意思,不如讓你表姐嫁入王府,以後親上加親,咱們三家就是鐵板一塊了。”
本來身份的事就已經讓許惠馨很是難受,偏偏舅母還在這個時候來和她說這件事,越發讓許惠馨臉色發白。
“你看你和勳王殿下的關係這麼好,要是由你去勸勳王殿下,想必他也不會拒絕。”
“夠了!”丞相夫人忍無可忍,“嫂子,惠馨是個未嫁女,這種事你怎麼能讓她去做?而且她和勳王殿下如今正是尷尬的時候,你讓她怎麼去勸?”
“怎麼就不好勸了?”方夫人理所當然,“正是因爲曾經有情意,所以勳王纔不會拒絕惠馨的幫忙,等勳王娶了霞玉,以後霞玉既是惠馨的表姐又是嫂子,最受益的就是惠馨。”
許惠馨白着臉色蹭一下站起身來:“舅母,這件事你別找我了,我是不會去辦的,勳王殿下的婚事與我無關。”
說着她就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不再搭理方夫人惱怒和表姐方霞玉焦躁的情緒。
“許惠馨,你何時這樣沒禮貌了?我可是你舅母!”
丞相夫人冷笑不已:“你身爲舅母,有做舅母的樣子嗎?你明知道現如今惠馨正是難受的時候,還來逼她,居心何在?”
方夫人甩着帕子道:“我哪裡逼她?我這是爲她好,妹妹你也是,反正惠馨是嫁不了勳王殿下了,與其便宜了別家,不如拉扯一下你親侄女,你也知道你哥哥那個樣子,靠他撐起方家的門楣已是不可能,莫不是你不想孃家好?”
“你們自己不爭氣關惠馨什麼事?總之你們要是自己能攀扯上勳王,你們就自己去做,別打着丞相府和惠馨的名頭行事,來人,送客。”
“妹妹,惠馨不過一介商戶之女,也值得你們相府如此呵護嗎?”
“不管是曾經還是往後,惠馨都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
“真是不知好歹!”方夫人罵罵咧咧的拉着女兒從相府出去,小聲嘀咕道,“沒想到那齊夫人居然和我做了一樣的事,好在我做的沒人知道,否則許惠馨和勳王不順理成章了?”
“娘,你說什麼順理成章?”
“沒什麼。”方夫人生怕再被其他人聽見,閉口不言,卻不知道司衡年雖然近日沒有登門相府,卻一直有派暗衛暗中保護許惠馨,她嘟囔的這一句,方霞玉沒聽清,但是武功高強的暗衛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當即就回報給了勳王。
司衡年猛地站起身,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暗衛:“你說的可是真的?”
“屬下親耳所聽,絕不會有錯。”
“所以當年,惠馨極有可能又和齊潔靜調換了一次?”
司衡年突然想起齊潔靜這些年不止一次說過,明明她長得三分像娘,爲何娘對她卻從來不假辭色。
是啊,要是齊潔靜不是孃的女兒,怎麼會像娘呢?還有惠馨,仔細回想,既不像娘,也不像那齊達,又怎麼會是齊家的女兒?
所以真相就是兩人被調換了兩遍,惠馨就是真真正正的相府千金,和他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司衡年突然放聲大笑,糾結難受了這麼久,原來他還是可以和惠馨在一起的!
“主子,需要屬下將那方夫人抓起來嚴刑拷問,然後將真相昭告天下嗎?”
“暫且不,既然惠馨是真正的相府千金,那麼這方夫人就是惠馨的親舅母,要是我們擅自動了手,怕伯母將來怪罪,你先去調查惠馨當年出生時,方府有哪些下人,除了方夫人外,肯定還有經手的下人,一定要將人看好。”
“是,主子。”
因爲知道真相之後的興奮,司衡年睡不着,便又去找了許惠馨。
許惠馨和他保持着距離:“你還來做什麼?”
“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勳王緊緊盯着她。
許惠馨難受的低頭:“你別告訴我,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我是不會相信的,衡年,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一樣,可是我們不能違揹人倫。”
“可我們的確沒有血緣關係,當年你和齊潔靜的確被我娘調換過,但是你舅母方夫人又將你們給調換過來了。”
“你說什麼?”許惠馨愣住了。
“是王府的暗衛親耳聽到你舅母這樣說的,雖然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已經讓人去查了,所以惠馨,我們還能在一起。”
許惠馨恍恍惚惚:“你不是在騙我吧?”
“這種事我能欺騙你嗎?”司衡年終究忍不住將她狠狠擁在懷裡,“惠馨,等我,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我向你保證。”
許惠馨淚流滿面,然後張開雙手回抱:“衡年,我真的很怕,我很怕,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內心的感受,咱們再忍忍,就又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嗯!”
另一邊,宋夏和周玉卿、齊潔靜他們也都知道了司衡年展開調查的消息。
齊潔靜淺酌一口道:“他速度還挺快。”
周玉卿吃着小甜點,愜意的微閉雙目:“反正笑話看夠了,就算是那方夫人出來證實,流言蜚語傳了這麼久,還是會有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畢竟大家都喜歡聽狗血故事,越是離奇的,反倒越是相信。”
“經此一役,勳王在民間的名聲跌落不少,接下來便要防備他怎麼對咱們將軍府出手。”
“爲了權勢不下落,他必然不擇手段。”
“那就讓他跌落的更狠。”
幾人對視一眼,身爲將軍府主人的封紹突然感覺怎麼好像沒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