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所有官宦貴族都對許惠馨早已失了清白一事深信不疑,因爲在沒有和封紹退親的時候,就有人親眼看到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摟在一起互訴情意,哪裡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世人對於女子總是更加苛刻,而勳王的權勢又大,所以幾乎所有流言蜚語都朝着許惠馨和丞相府而去,說許惠馨不知廉恥、沒有教養,說丞相府爲了權勢,豁得出去、沒有底線。
一時之間,丞相府所有人的名聲都受到了影響,包括早已出嫁的出嫁女。
丞相府雖只有許惠馨一個嫡女,但在此之前,她還有兩個庶姐,且早已出嫁,然後還有一個庶兄以及一個庶弟,庶兄去年定了婚約,就等成親,但最近女方家已有退親的意思,要不是許惠馨確定要嫁給勳王,說不定早就退了,但本來已經確定好的婚期,被女方藉口說要延遲,就是在觀望。
而庶弟的婚事正在接觸之中,也是快要談好,這兩日女方家開始推拒,說什麼八字不合。
可以說,因爲許惠馨一個人,連累了府中所有人,
其中一個出嫁庶女因爲嫁的不錯,還專門回了孃家一趟:“父親和母親該多管教一下三妹纔是,雖然和勳王殿下情投意合,可也該剋制剋制,現在勳王殿下對三妹有情還好,要是以後夫妻之間感情不再這麼甜蜜,難保屆時勳王殿下嫌棄三妹太過放蕩。”
許惠馨氣得臉色通紅,手指發抖,丞相夫人也是怒不可遏:“放肆,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妹妹?”
“母親,我們這也是爲妹妹考慮,但妹妹和勳王殿下親密時,可曾在乎過我們的處境?就因爲這些流言蜚語,二妹都羞愧的不敢出府了。”
“流言蜚語能當真嗎?也值當你專門回來一趟?”
“母親這是嫌我多管閒事?難不成母親覺得這對丞相府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成?父親都因此被陛下責罰了,身爲文官之首,若是妹妹還不收斂,今後讓天下文人怎麼看待父親?便是父親再回朝堂,那些文臣會服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就是看不得你妹妹好……”
“夠了!”許丞相陰沉着臉低喝一聲,然後盯着許惠馨道,“前日勳王是第幾次私下闖入你的閨房?”
這樣羞惱的事被父親當衆說出來,許惠馨都快哭了,直接跪下:“父親,是我錯了,你要責罰,就儘管責罰女兒吧!”
“即將出嫁,現在誰敢罰你啊?”庶出大姐陰陽怪氣道,“要是到時勳王殿下看出你的不對勁,不得拿我們全府出氣?妹妹,不是姐姐說你,出嫁也沒幾日了,就這般等不及麼?”
“你也閉嘴!”許丞相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許惠馨,“但是你大姐說的也沒錯,名聲二字對女子而言最爲重要,一旦你將來和勳王殿下感情不再這麼好,就成了你的罪過。”
“衡年他不會這樣對我的。”許惠馨一邊哭一邊這樣保證,“他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搖頭她還是太過年輕,但凡有點經歷的人,都說不出這樣天真的話。
最終許丞相下了命令:“從明日開始加強相府防衛,不得讓任何人隨意闖入。”
這一命令也是徹底表明了許惠馨的行爲太過輕浮,令她羞愧的擡不起頭來。
她就說爲什麼娘都最近不出府參加各種宴會了,是因爲自己的連累嗎?
“沒事的,等你和勳王殿下成婚,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會慢慢消散,屆時你是勳王妃,所有人都不敢在你面前放肆,就是宮妃、公主,都要敬你幾分。”
“娘,衡年他承諾過我,已經在想辦法儘快讓父親重回朝堂了。”
“娘就知道你最有出息,這事,娘看指不定是那將軍府在後面搞鬼,不然以勳王殿下的身手,要不是有人專門盯着,那昌盛候夫人怎麼就那麼巧碰見?”
“將軍府?”許惠馨咬了咬脣,“本就是我對不起封紹,他心裡有氣也難免。”
“一個大男人,留不住女人的心,難道不是他沒用嗎?而且咱們丞相府早已將多年的禮情還回去了,還揪着不放,真是一點大男子氣概都沒有。”
“要是有機會,我想和他談談,我和他需得過各自的生活,聽說如今三公主和四公主都對他青睞有加,他該忘了我的。”
丞相夫人表情自豪:“京中閨閣女子,有誰能比得上你的?他忘不了也正常,就這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是勳王殿下不要,所以才重新考慮他的,你和勳王殿下,還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是滿天下最般配的一對璧人。”
“娘~”許惠馨撒着嬌,滿眼都是羞愧,丞相夫人也是哈哈大笑,母女倆都是一樣的得意忘形,自認他們自己纔是最吃香的,殊不知不管是封紹還是兩位公主,都對她和司衡年避之不及。
賜婚不過是陛下一意孤行,想以婚事綁住司衡年,就算司衡年不拒絕,三公主和四公主也不會同意,之所以沒第一時間拒絕,是因爲知道司衡年會先開口,她們又何必找這個麻煩?
而丞相夫人和許惠馨也顯然忘了,封紹和許惠馨的婚約,是封紹親自來退的,是因爲嫌棄許惠馨先失了名聲和清白,兩人還在這臆想人家對此念念不忘呢!
將軍府,宋夏回想着前世,前世因爲沒有及時拆穿司衡年和許惠馨的私情,所以導致兒子封紹對許惠馨越發情根深種,好在這輩子在許惠馨玩弄兒子的感情之前,就戳破了司衡年與許惠馨之間的破事。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輩子的種種異變,都是對自己有益的,甚至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幾個孩子們就處理的漂漂亮亮,她這算是早早開始享福嗎?
她想着既然是孩子們的一片心意,那就都讓孩子們去折騰吧,畢竟是她親自教養出來的孩子,能耐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勳王和許惠馨遇到了他們,算是倒了血黴了,她只需要等着看戲就好,偶爾做做好吃的犒勞犒勞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