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剋制住想要殺人的慾望,那個時候,我們認識了。”
一個需要人來殺人,一個要光明正大的殺人。
“爲了和平,爲了朝廷,爲了黎民百姓,有些人,是必須要死的。”陸溫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流轉,嘴角慢慢的抿成了一條線,顧子夜還有些暈乎,陸溫忽然來了一句:“顧姑娘,你說是不是?”
“遲的付出,到底有沒有道理?”
“有。”顧子夜毫不猶豫,“只是不知道,皇上你是什麼意思?”
“遲需要一個能和他一起動手的赫連夫人。”陸溫從暗格裡面拿出了一個茶杯,“朝廷也需要一個能夠明辨是非的……赫連夫人。”
是非兩個字,陸溫咬得特別清晰,顧子夜看了他很久,最後問:“教主去江南是爲了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
“教主去血洗方家,中間有你的意思嗎?皇上。”
陸溫端茶的樣子一臉的溫柔繾綣,“當然有,不然他怎麼會忽然對上方家。”
原來不是爲了她,心裡有些失落的時候陸溫忽然說:“不過這件事情本來不急,但是上次遲說,必須要殺上去,是爲了誰,顧姑娘應該是心知肚明的。”
經過陸溫的解釋,顧子夜覺得好像赫連陸遲殺人,沒有什麼不應該的。
或者說,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可是——
想到破廟裡的人,顧子夜有些疑惑,“你不約束教主殺人嗎?”
“從某種情況上來說,只要遲不大殺四方,我不會約束,也沒有必要約束。”陸溫看着顧子夜,語氣裡帶着蠱惑:“如果人都有價值,那麼遲的價值是大於那些被殺的人的價值的。”
“朝廷,天下的人都太多了,死一部分,無傷大雅。”
“天下不需要那麼多貧民,那會顯得當局者太無用。”
“他們也不需要一個狠毒的當局者,因爲……不好掌控。”
“顧姑娘,叫你來,是讓你看清楚,未來成爲了赫連夫人可千萬不要做些對不起遲的事情。”陸溫微笑着搖動着摺扇,“他後面,站着整個陸家。”
“你明白嗎?”
顧子夜以茶代酒,“這一天還沒有苗子,皇上不用擔心。”
“會有那麼一天的。”
跟這人聊天之火,顧子夜只感覺身上有點冷,這已經不是人了吧,算計!精於算計!渾身的心眼比蜂窩還要多。
後面的幾天,顧子夜下了馬車,上了馬,寧願一個人在外面風吹雨打也不要跟陸溫同車的樣子,讓陸溫笑瘋了。
這顧姑娘還真的挺好玩兒的。
遲能有這樣的新娘,挺不錯的。
話啊,向來都是七分真,三分假的,作爲哥哥,他對赫連陸遲的愛護,從來都沒有少過。
不過朝廷危亡,的確很需要和遲一樣的人出現。
日,夜。
一晃眼三天過去了,顧子夜身上也多了很多灰,那輛馬車行走在官道上,非常穩。
赫連陸遲迴來的時候,彎刀都是帶着血跡的。
而且血跡還是溼的,很明顯就是剛殺過人。
他看着外面騎馬的顧子夜,眉頭皺起。
裡面的陸溫知道赫連大爺來了,當即決定下車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