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今天的路嗎？”
晚上很晚，月亮在天上很圓，顧子夜下意識就問了：“哪裡？”
“去那個破廟啊。”
男人笑着看着顧子夜，“我們去救救那些孩子。”
救救……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顧子夜忽然感覺到了月光嗚咽的聲音，赫連大爺絕對不是那種會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算了。”男人搖了搖頭，“拉住我的衣服。”
面料是最好的浮光錦，摸在手上有一種很順溜的感覺，顧子夜極愛這種感覺，就多摸了兩下。
月光打在赫連陸遲精緻的側臉上，襯得他仿若謫仙一般，他真美，如詩如畫，如果徐子離像是人間的仙，他就是天上的神。
月光姣姣，美如畫。
乾淨純粹，赫連大爺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容顏——卻喜歡用它來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顧子夜麻木的看着赫連陸遲進破廟，然後出來。
“我們可以走了。”
……
顧子夜昂首，她伸長脖子想往裡面看，卻被一直手忽然擒住了下巴，“看什麼啊？”
這種陰測測的感覺讓顧子夜脖子一縮，“沒……”
“怎麼感覺你這次出來，這麼不懂規矩了呢？是子離沒有**好你？”赫連陸遲走了兩步忽然回頭。
顧子夜看着他站在陰影裡笑的出塵的樣子，微微有些惶恐。
“別看了，我只是讓那些孩子，都遠離塵世而已。”
“他們都太苦了。”他彷彿悲天憫人，“他們都這麼小，也不知道什麼叫命，活的這麼卑微，不如提前結束這一生吧。”
男人側着臉四十五度角仰望月亮，顧子夜回頭，所以說，赫連大爺帶走了那一屋子的認命？
螻蟻尚且偷生，他……的確夠狠。
“我們回去吧。”
一步一步，他踩着空氣，腳步似乎都是有聲音的。
回到了城外的篝火處，顧子夜看見一個黑影閃過，赫連陸遲坐到了原來的地方，“子夜，你今天看見了什麼？”
“回教主，子夜……”
空氣中靜靜的，偶爾有蟬鳴的聲音，赫連大爺一直在聽顧子夜的下文。
“子夜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低沉的笑聲在夜裡，透着幾分清亮，幾分愉悅。
“男主好感度+5，目前男主好感度：25。”
顧子夜的心裡又記了一條，赫連大爺喜歡白蓮花，還喜歡誠實的人。
“不錯。”
赫連陸遲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的顧子夜：“雖然不懂規矩了，但是很合我的心意。”
他伸出自己的手，月光下，赫連陸遲的身影帶着幾分飄忽欲仙的感覺，“我這雙手，今天送了十九個孩子，早登極樂。”
他的聲音有些冷冷的，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帶着三分笑意，慢慢的彌散在了靜謐的夜裡。
顧子夜：果真……鬼畜。
早上，方小姐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赫連大爺打招呼，赫連的眉毛飛揚，沉黑色的眸子裡泛着幾分生機，“早。”
“早啊赫連大哥，早啊，子夜，今天我們是不是要加緊趕路了啊！”
顧子夜刷好了馬就站在一邊。
她現在活生生就像是在兩個人中間當燈泡的。
好在兩個人都沒感覺啊。
誒，都當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