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柳姨太非謝老爺的整齊,不可能葬在謝家祖墳的地方,謝意就託風水先生,爲柳姨太選擇了一處風水地。
而給柳姨太下葬的時候,她心愛的丈夫並沒有來,除了抱着個破舊毛絨兔子的謝意,這裡便只要挖土的工人,以及小廝謝巫。
站在一旁,謝巫掃了眼快速挖着土地的家僕們,又迅速移開目光,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後,最終落在了謝意懷中的破舊毛絨兔身上。
按理來說,死後不應該葬謝貴重的東西嗎?比如鐲子,玉器什麼的。
可少爺除了一個破舊的毛絨兔子以外,什麼也沒有帶。
少爺也不像是那種小氣,或者是拿出貴重物品的人啊?
謝巫對此心中很是不解,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還是在謝意將目光投向他時,謝巫這才吞吞吐吐道:“少爺,你爲何……爲何要帶一個破舊的娃娃?”
謝巫的話音落下了許久,謝意也沒有迴應謝巫,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盯着謝巫,看得謝巫背脊發寒,連忙撇開了目光。
哎,真的是!
他剛剛怎麼就多嘴問出來了,少爺的事情是他一個小人該過問的嗎?
想要這裡,謝意張了張嘴又重新將目光挪了回去,正準備說些自罰的話,可喉間醞釀的片刻的話還沒有溢出,那邊的謝意卻開口了。
“它的名字叫南南,東南西北的南,是我小時候我孃親手給我做的玩偶。”謝意回答道說罷便緩緩垂下了眼眸,目光落在懷中毛絨兔子的身上時,脣角勾起了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在暮哥哥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可是這隻兔子一隻陪着他的。
每當他害怕,孤獨,想哭的時候,總是會緊緊抱着南南,會天真地以爲南南是有生命的,跟他訴苦聊天。
有時候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還用扔掉兔子,用力踩他發泄心中的煩躁。
說起來南南還真的是可憐吶!
“哦,柳姨太做的啊……”謝巫點了點頭,見謝意神色有些不對勁,便識趣地封住嘴,沒有再說其餘的話了。
謝巫不語,謝意也沒有再說什麼,微風輕輕拂面而來,周圍安靜得只能聽見工人喘息和挖土聲,以及樹葉嗦嗦的微弱聲響。
等挖好坑位,裝着柳姨太的棺材要下土之前,謝意掀開棺材的蓋子,目光掃了眼眼簾緊閉的母親,抿着脣猶豫了幾秒,還是將毛絨兔子放了進去。
“下葬吧……”
隨着話音落下,謝意蓋上棺材蓋子,神色隱晦不明,就這樣靜靜看着工人將柳姨太的棺材放下,再填土。
等棺材埋好後,謝意親自將柳姨太的墓碑按了下去,使勁地插進土裡,再埋上了一些土壤固定。
等一切都做好後,額頭布着細汗的謝意走到墓碑面前,掀起長袍的下襬,直接跪了下去,用力地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