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敘帶着蕭婉蓉順利的離開了皇城,當然,他們不知道是宇文墨故意放他們走的。
在兩個人駕着馬車離開了京城的時候,在城外十里坡,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着他們。
“徐總管?”
歐陽敘停下了馬車,一臉謹慎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徐思:“可是陛下派你來的?”
“不。”
徐思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歐陽敘,又看了看躲在車廂裡,臉色憔悴的蕭婉蓉。
“雜家來送送你們,若不是有陛下的旨意,你們以爲你們真的離得開皇宮?離得開京城嗎?”
徐思的聲音很冷。
而聽到他的話,歐陽敘和蕭婉蓉的臉色都變了。
宇文墨他居然都知道?還願意放他們走?
“你們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陛下,歐陽敘,你對得起你們歐陽家的族規,你做到了忠君愛國嗎?還有你……蕭婉蓉,陛下對你如何,你們蕭家又都做了什麼,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要放過你們,雜家是絕對不會違抗陛下的命令的,但是雜家就是要親眼看着你們離開,看着你們懺悔,讓你們知道……你們所對不起的,你們所錯過的,是怎樣的一代千古明君!”
說完這些話,不等兩個人反應,徐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裡。
這些,已經足夠了。
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輩子活在陰影裡,活在後悔中,活在對過去的念念不忘裡……
蕭婉蓉離開後,宇文墨發了一道皇榜說蕭婉蓉以死明志,殉國了。
當然,朝野上下和民間百姓或許並不會相信這個說法,坊間又多了一個可以流傳的故事。
不過,這些宇文墨都毫不在意。
他又沉浸在那堆積如山的奏摺裡了。
林悅看着宇文墨覺得他特別辛苦,後來林悅有一天突然想到,自己從秦公子那裡上次抽獎抽到了一本帝王權謀,這東西,林悅留着根本沒用,她意念一動,當初獲得的那本書就出現在了林悅的手心裡。
拿着那本書,林悅高高興興的去了御書房。
“陛下,陛下,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因爲有宇文墨的默許和徐思的吩咐,林悅是後宮裡唯一能自由出入御書房的女眷。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手心的書,快步的到了宇文墨的面前。
“陛下,你看,有了它,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看到林悅手中的那本書,宇文墨恍惚了一下。
不知道爲何,他居然覺得那書上面的字體有些熟悉?
“這是誰給你的?”
宇文墨緩緩翻開了那本書,在看到那些熟悉的字體,甚至是熟悉的話語,一瞬間,他的腦海裡翻起一陣驚濤駭浪——
有些記憶,彷彿在這一瞬間,洶涌而出——
“陛下,若有來生,你不是江山之主,我也不是滿手血腥的屠夫,我們一定會是知己之交。”
這句話猛然間,毫無預兆的蹦入了宇文墨的腦海裡,他放下書猛地抓住了林悅的手腕。
“是你嗎?”
“啊?”
林悅一怔,有些詫異的看着宇文墨:“陛下,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