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手忙腳亂的拿起手機給江轍打電話,結果電話就在車窗外面響了。
看着外面站成一排的幾個人,江漓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大步離開,換上了速度更快的車。
江環追上問。
“哥怎麼了?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哥你別嚇我。”
這些天江環過得安穩自在,雖然上次的事情出醜了,但自己幾個哥哥都大方的給了她補償,私下裡,江漓更是承諾她永遠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這句話讓江環對自己現在的身份有了十足的底氣。
所以在別人都不敢上來觸黴頭的時候,她敢。
然後,當她猛然間對上江漓那雙冰冷徹骨的眼神時,她嚇得心臟猛的一震。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嗡”的一聲巨響,車子直接從她身邊飛衝了出去,帶起的風差點把她給颳倒。
江轍跑過來扶着她。
“家裡出了點事,你先回去吧。”
“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和江來有關嗎?你們別讓我像個傻子似的生活在你們的保護罩裡,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轍強行按捺着暴躁,看着她嚴肅道。
“這件事處理不好我們都得被江來給趕出去!所以,你覺得你能幫上什麼?
現在就回去,別出來搗亂。”
江環聽着兩個哥哥又冷又硬的語氣,怔怔的待在原地瞪大眼睛,可憐又可悲的看着他們。
都是一家人,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趕她走呢?
是不信任她嗎?
很快江漓便坐着飛機趕往北歐某國,江轍則帶着幾車的人直接到了黃家門口。
黃家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
但江轍是黃老的侄子,他通報一聲就能進去了。
黃老還在禮佛,聽到江轍的動靜推門出來,然後就看到他冷着臉坐在外面,對面就是時渝白。
“黃伯伯,身爲侄子當初正是因爲信任您,才毫不猶豫的選擇和您合作,把那麼重要的一批貨交給您手下的人。
現在貨出問題了,黃伯伯您看,得讓您這個乾兒子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貨出問題?出什麼問題?”
黃老氣定神閒,坐下後繼續撥弄着手裡的佛珠。
江轍氣的胸腔都要炸開了。
這次事情的嚴重程度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高,如果不做風險轉移,光憑他們是承受不了這麼嚴重的損失。
“黃伯伯,我們的合同上說的清清楚楚,貨物出現損失你們要承擔所有賠償。
現在那批貨集體出現爆炸現象,我們懷疑是運輸中進了水,您難道不需要查查看到底是什麼時候讓貨物進水的嗎?”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算盤都打到我身上了是不是?
你當我這一把老骨頭是嚇大的?你說泡水了,可貨到港的時候你們可仔細清點了。
整個運輸過程你們的人也都在現場,貨怎麼出的問題我不知道,但想要從我們身上找問題,可以,拿出證據。”
黃老敲了敲柺杖。
“看你們的態度以後是不想繼續合作了,那行,來人送客。”
江轍死死抓着桌角盯着時渝白。
“黃伯伯,我是誠心誠意來和你們談損失承擔責任的,我也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想心平氣和的問時總,您是這次貨物運輸的負責人,貨出問題了,您是不是要承擔責任?”
時渝白麪無表情的看着他。
“你們的貨,出了質量問題,現在來找我們運輸的麻煩?”
簡單明瞭的一句,直接就把江轍給說破防了。
“我們的貨不可能有任何問題!所有產品檢驗合格證都在,現在貨物經過你們的手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你卻想逃避責任?”
“那我只有一句話,拿出證據,證明貨物是因爲運輸不當而產生質量問題。
沒有證據,我司會起訴你們誹謗勒索。”
江轍的呼吸沉重。
“是江來對吧。”
他盯着時渝白,眼神裡充滿冷意。
“你們和江來是一頭的!”
“這話說的,你們和江來纔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怎麼說的好像你們和江來是仇人。”
江轍看出來了,現在這兩個人,壓根就不想和自己好好商量對策。
“好,我們的貨出了這麼大的問題,肯定是運輸過程中有人動了手腳。
你們不派人出來承擔責任,非得要等到我們技術鑑定結果出來了撕破臉了纔好。
那行,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我們的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到時候,黃伯伯你這輩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
說完江轍冷臉起身離開。
——
“渝白,說吧,什麼情況?”
黃老看着他,目光裡藏着無形的威懾和壓迫。
時渝白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我完成了我的工作,我只承擔我該承擔的責任,其他的一概與我無關。”
“那批貨,你們確定沒動任何手腳?江漓本事大着呢,他手底下有世界上最厲害的技術人員,芯片的問題出在哪他遲早會查出來。
到時候,是質量問題還是運輸問題,就一目瞭然了。”
時渝白依然語氣淡定。
“那就讓他隨便去查。”
“江來那小丫頭會犯糊塗,你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接班人,你可千萬不要和她一塊犯糊塗啊。”
聽到這話,一直平靜的時渝白擡眸看着他,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陰暗的表情。
“她很清醒,不會犯糊塗的。”
“現在看來,你確實不太清醒,這陣子在家裡休息休息吧,接下來幾個項目交給另外那兩個小子去做。”
時渝白點點頭。
“嗯,都聽您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
江家的氣氛從以往的輕鬆和諧,變得愈發沉重壓抑。
自打江漓從國外回來,就天天往研究所跑,一天跑八次,次次回來,臉色都比之前更陰冷可怕。
現在家裡,連傭人都不敢大聲呼吸。
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瀰漫在所有人的心頭。
江漓的辦公室總是被反鎖着,好不容易敲開他的門,一陣刺鼻的煙味衝的江轍和江岐不停的咳嗽。
“結果還沒出來?”
江轍的眉頭緊鎖,當他注意到江漓頭上竟然長出幾根白頭髮的時候,他只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